一頓飯吃完,天都黑了。
風骨和左昌臨時加入團隊,晚上借宿在麋鹿清晨的臨時總部,明天早上一起出發(fā)。
臨時總部空間有限,目前只剩下一個空房間。
鹿徵略作思考,兔子女郎突然說道:“好像房間不夠……鹿哥哥,我和蕾娜睡一間,我的房間就讓給風骨姐姐好了。”
鹿徵心下一激,只覺得兔子女郎心思細膩,頗有些奉獻精神。
他說道:“好,那就這麼辦。”
左昌又是趕路,又是應酬,著實有些累了。
臨時總部的房間還算不錯。
二十平方的室內(nèi)有牀有桌椅,還有一個帶淋浴的衛(wèi)生間。
左昌掃了她一眼:“收收味,你攻擊性太強了。”
“她也配?武器裝備還不錯,盾牌是一面靈器,算是有檔次;可她掌握的技能一塌糊塗,基本功也不紮實,要麼是缺乏教導,要麼是懶惰成性!如果8848當權(quán)家族的後裔是她這個樣子……那我只能說,那個共同體覆滅在即,撐不了多久了!”
過剛易折。
見裡大將一夢十月,醒來之後,發(fā)現(xiàn)時間只過去了一夜而已。
左昌稍微客氣了一下:“不合適吧?那好吧!”
夢中的體驗固然真實,可她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這孩子絕不是從她肚中呱呱墜地,只有看著嬰兒眼下的淚痣,見裡大將才有一絲親近熟悉之感。
甚至,她稍稍擡起下巴,好讓左昌更清楚的領(lǐng)略她的美貌。
真弓轉(zhuǎn)頭看他:“實話實說罷了。蕾娜和我同時加入麋鹿清晨,最後我是副團長,她卻什麼都沒撈著,爲什麼?”
真弓這麼高傲一人,恐怕學不會彎腰,更不屑用那些小心機。鹿徵要是不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只怕她要受的折磨還很長。
一語中的。
說滿意可以輕了,可以說……真弓心動了。
左昌聽出譏諷之意,問道:“自稱?”
真弓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翹著二郎腿,坐在正對著衛(wèi)生間的椅子上。
大被同眠不是問題,問題是要坦誠,不能有隱瞞,更不能欺騙,否則會讓事情變得糟糕。
不論是從倫理角度出發(fā)還是基於感情,她對真弓的關(guān)係,更類似於“相似的花”,而非父母與兒女。
“咔嗒”一聲脆響,鎖舌咬死的聲音,在房內(nèi)迴盪。
現(xiàn)實和虛幻交織,見裡大將過了好一會才分清真假——
左昌走出衛(wèi)生間,腳下突然一滯。
真弓和飛鳥的關(guān)係非比尋常。
看看兔子女郎——
左昌,非常可靠。
左昌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
他現(xiàn)在知道了見裡飛鳥的事,也知道真弓和飛鳥的關(guān)係。
但是……
左昌之後說的話,才讓她有些好奇:“像什麼?”
左昌看著近在咫尺的她,說道:“我今天的舉動,你很滿意。”
真弓沒有回頭,只是問道:“先洗澡?還是先聊會?”
真弓對左昌的謎語人行爲很是不滿!
但她沒追究,只是說道:“你想洗澡?”
左昌擰開淋浴,花灑裡中卻沒有水流落下。
她的枕邊突然多了一個小可愛,正是真弓。
鹿徵也沒有雷厲風行的平息事態(tài),他只是希望真弓“忍耐一下”、“大方一點”,可被欺負的明明是她!
在真弓最爲窘迫,瀕臨爆發(fā)的時候,左昌突然出現(xiàn),替她解圍,真如神兵天降。
真弓說道:“這是那個蕾娜的房間。蕾娜和鹿徵一樣,來自上位共同體,她出身8848,自稱是8848當權(quán)家族的子嗣。”
左昌不是一個瞻前顧後的人,如果是幾天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進攻,掠奪眼前這個名爲瑤臺真弓的少女。
見裡大將的名字,左昌忘了。
他們在打撲克牌,玩得很愉快。
真弓則道:“因爲我優(yōu)秀。這大家都知道。所以,鹿徵讓我當副團長;所以,蕾娜這廢物點心和兔子女郎抱團排擠我。”
真弓不懂這個道理。
是兔子女郎和鹿徵他們四個。
兔子女郎抓著“左昌食言”這個點不放,在那裡扮柔弱、演苦情,團內(nèi)所有人都站在另外一邊,看著真弓受欺凌。
她沒有絲毫不適,這種程度的凝視,她早已安之若素。
兩人並肩行走,路過某個房間時,聽到裡面?zhèn)鞒鲆魂囮囆β暋?
“爲什麼,停下了?”
但她許願生子的背景故事,左昌記得很清楚。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
她儘可能的放鬆,半回過頭,問道:“這是在幹什麼……左昌,你離我太近了。”
他認識真弓不久,但她驕傲中又帶些狡黠的個性,他已有深刻的認知。
左昌當然不介意大被同眠。
他步步緊逼,一直到了極近處才停下腳步,其實是一種測試。真弓現(xiàn)在焦躁不安卻沒有拒絕的態(tài)度,無疑昭示答案:
她已經(jīng)做好準備,願意交付自身。
到底是不合適,還是好吧?
真弓需要承認,那個時刻,她的確覺得……
升格世界的領(lǐng)主們,那些把持一方共同體的大將軍,不論男女,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真弓說道:“我本來選的是這個房間,但衛(wèi)生間沒水,所以換了。想洗澡就來我房裡,我房裡的衛(wèi)生間能用。”
真弓是神誕之子。
左昌估計……
“……”
“是。”
左昌沒有回答。
左昌不答。
真弓噎了一下,然後說道:“走吧。”
“……忍者是吧?”
只是……
兩人進了真弓房間,真弓轉(zhuǎn)身關(guān)門,略作遲疑之後,鎖上了門。
鹿徵明顯就很吃這一套,他現(xiàn)在就在蕾娜的房間裡,和她們談笑風生!
反觀真弓。
“但是沒水。”
思索之間,真弓開口。
真弓關(guān)門之後鎖門的動作,無疑是一種暗示。
真弓感受到左昌火熱的視線。
真弓瞪著眼睛,笑道:“真稀奇!見裡……嗯,知道瑤臺一族家傳技法的人,少之又少。”
“是。”
瑤臺真弓!
屆時,兔子女郎的算盤就打成了!
左昌今天的表現(xiàn),的確讓真弓滿意。
不行。
左昌仍然沉默。
真弓神色鎮(zhèn)定:“我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走路不發(fā)聲音,掩飾自己氣息都是基本功,我甚至可以在水底潛伏一整天,只要給我一根葦管。”
那麼,把自己就是天王將軍,自己和見裡大將曾是夫妻的事告訴真弓,讓真弓自己選擇嗎?
左昌一時沉默,他還沒有取回那個名號的打算,暫時也不想把他的身份告訴除血薔薇之外的任何人。
天空之城久無人居,錢無益將這裡開發(fā)爲據(jù)點的時候必然修整了一番,但有幾個房間沒有供水也很正常。
“你知道?”
後來在飯局上,他也是處處力挺,關(guān)懷備至。
“沒什麼,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我看就不用聊了吧。”
他又開關(guān)幾次,才確定是壞的。
你剛剛……
說了“見裡”對吧?
左昌想到了什麼,他很認真的看著她的面容,尤其是眼下的淚痣:“像。真的像……我應該從一開始就意識到的。”
不。
她一聲冷哼,說道:“都是你的錯。你言而無信,才讓我陷入到窘迫地步,要是你早點來,根本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事!”
左昌現(xiàn)在擁抱真弓,將來真弓知道他和飛鳥的關(guān)係,真弓該如何自處?
人多活絡(luò)啊。
可能要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退出。
先前在飯桌上就被孤立,不要說是他左昌,恐怕連風團副都看出來了。
左昌慢慢靠近,真弓的身體也慢慢變得僵硬。
左昌認爲——
房間不夠,都不需要鹿徵開口,馬上自願作出犧牲,突出的就是一個爲大局著想。
左昌擡眼看去,看到真弓臉上,帶著一絲和煦的笑意。
“你知道的,我許可了。來吧左昌,親吻我、佔有我,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
真弓擡起手,主動觸摸左昌的側(cè)臉。
她紅脣輕啓,眼波溫柔如水,分明在鼓勵左昌:“不需要顧慮。此時此刻……我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