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隻野燕子也敢來這裡叫囂！

花滿樓笑著搖搖頭。

就在這時，江玉燕突然打了個噴嚏，她捂住鼻子道：“哪來的鳶尾花粉，臭死了！阿嚏！”

上官飛燕臉色一白，求助地看著花滿樓。

“小美人兒，不還意思，燕兒她對鳶尾花過敏。”海棠笑著解釋道。

“公子，你快點讓她走遠點，阿嚏！臭死了！”江玉燕毫不掩飾地皺起眉。

“花公子？”上官飛燕眼中泛起淚花，楚楚可憐地看著花滿樓。

“阿嚏！阿嚏！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外面的人都被我打跑了，你怎麼還不走，站在這裡臭烘烘的，打擾我家公子和花公子談心。”江玉燕簡直就是對上官飛燕怒目而視，鼻間充斥著鳶尾花的香氣，讓她一直打噴嚏。

“花公子，你不要趕我走，我拿了他們的東西，一出去就會被他們抓住的。”江玉燕的算盤本來打得好好的，利用花滿樓接近陸小鳳。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她的整個計劃。

“哼！小偷就是小偷，還說什麼拿，一隻野燕子也敢來這裡叫囂！阿嚏！公子，你快讓她走啊！玉燕受不了了！”江玉燕已經被折磨得眼睛都紅了。

“燕兒，上官姑娘是花滿樓的客人，我沒有權利趕她走。來，先用帕子捂著鼻子。”海棠將一張繡著蘭花的帕子遞給她。

花滿樓捏了捏扇子，左右爲難，又聽江玉燕不停地打噴嚏，便對上官飛燕道：“上官姑娘，要不你先去換身衣裳，將味道除去？”

上官飛燕哪裡敢，花滿樓的嗅覺驚人，如果除去香氣他下次必定能認出她。她急得團團轉，淚眼汪汪地道：“花公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別趕我走。”

花滿樓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江玉燕紅著眼睛道：“你既然如此害怕那爲何不將你偷的東西還給那些人，我想他們必定不會再爲難你的。”越看她那副樣子越覺得心煩，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燕子，還敢和她家公子同姓！

上官飛燕看著花滿樓，急忙解釋道：“公子，我是偷了他們的東西，但他們是壞人，我把東西給你。”說著將一塊牌子遞給花滿樓。

海棠看著這一幕，突然竄到花滿樓前頭，將牌子接了過來，不顧上官飛燕異樣的眼神，她看了看道：“花滿樓，這位美人兒還真厲害，連青衣樓的牌子都敢偷。”

上官飛燕慌忙道：“公子，他們都是壞人，飛燕從不偷好人，你要相信我。”

花滿樓將頭轉向海棠的方向，笑道：“海棠，不要再欺負人家小姑娘了，快點將牌子還給她吧。”

海棠道：“還給她也行，不過你要和我去喝酒。”海棠笑得狡黠，她很想將花滿樓灌醉。因此不待他點頭，她就將令牌扔給上官飛燕：“小飛燕，牌子還給你，爺我要去喝酒了，你自便吧。”她又立刻抓住花滿樓的手道：“走，上樓去。”

海棠不是酒鬼，但她有一雙聞酒的鼻子，哪裡有好酒，她必定第一個找到。她將花滿樓埋在花園裡的陳年好酒一下子刨出來兩壇。至於上官飛燕，誰管她呢。

她和花滿樓來到房頂，她舉起罈子道：“滿樓哥哥，乾杯！”辛辣清香的酒進入腹中，人也清醒起來。

花滿樓喝了一口酒，笑“看”著她，“海棠，女孩子還是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海棠一聽，整個人移到他身邊，與他並肩坐下，偏著頭道：“樓哥哥，你好狠的心，海棠不來看你，你就不知道來看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每天日思夜想，對你思之如狂嗎？”

雖然對這樣的語言已經習慣，但再次聽到還是有幾分赧然，他不自然地移開頭問道：“我見你這兩年來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是怎麼回事？”

海棠不在意地道：“這沒什麼，不過是爲了得到某樣東西必須付出的代價而已。樓哥哥，看你的樣子，應該過得不錯了，陸小鳳沒有給你找麻煩？”

提到陸小鳳，花滿樓笑道：“陸小鳳是個很有趣的人，雖然走到哪裡都是麻煩，但卻讓我的人生多了更多的樂趣。”

“呵呵，我雖然一直在天下第一莊，但陸小鳳的名聲還是知道的，如今在江湖上的人想不知道他都難。”那樣一個活得快活的人，真的想見見啊。海棠又狠狠喝了一口酒。

“海棠，陸小鳳他……”花滿樓住了口，他想說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爲何，每次海棠提到陸小鳳，總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抓不住。

“樓哥哥，我們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花滿樓其實不喜歡喝酒，但看海棠這麼有興致，只得捨命陪女子。

夜晚悄然降臨，海棠已經喝得醉醺醺，她抓著花滿樓的衣服，神情激憤：“樓哥哥，我跟你說，我最近正在研發一種能讓男人在牀上時間更持久的藥，你是不知道，到我店裡的那些夫人一個個經常向我抱怨說她們的丈夫不行……樓哥哥，你需不需要？或者你家裡人需不需要？”做生意需要隨時隨地，商機什麼的要懂得抓住。

花滿樓擡頭望天，對已經醉倒在他身上的某人極度無語，卻又不忍心將她推下去。他只得道：“海棠，你喝醉了，我們下去吧。”

海棠一聽，耍賴道：“不要，樓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讓我抱一抱。”說著整個人將花滿樓摟住。

花滿樓被她突然一撲，差點摔倒，帶著酒香的氣息在他的脖子處輕撫，他不自然起來。

“海棠，快起來，你喝醉了！”花滿樓輕輕推著身上的人。

海棠下意識地抱住面前的人，咕噥道：“別動，再動小心爺輕薄你，燕兒，把他給我看好了。”

花滿樓無語望天，姑娘，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輕薄我嗎？

“公子，花公子，吃飯了。”江玉燕在樓下喊道。

花滿樓如釋負重，對著底下的江玉燕道：“江姑娘，你家公子喝醉了。”

江玉燕一聽，立馬飛身上房頂，將海棠從花滿樓身上搬過來，埋怨道：“公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你別忘了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能喝太多酒的，雖然我知道你想將花公子灌醉然後佔他的便宜，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她擡眼看見花滿樓一臉的糾結，恍然道：“花公子，你別在意，我家公子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再說她剛纔也沒有佔到便宜，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跟她計較了。”

花滿樓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此刻這位姑娘表情有多麼的誠懇，他能說什麼？他能做什麼？好吧，他能做的只有將手中的扇子捏得更緊。“江姑娘，沒關係，我知道的，海棠就是這個脾氣，我不會怪她的。”

江玉燕展顏一笑：“太好了，我就知道花公子是個好人，不愧天下第一君子之名。等公子醒來我一定告訴她，花公子的豆腐最好吃了。”

花滿樓一臉糾結，他該怎麼說，難道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嗎？同時他也很是疑惑地問：“江姑娘，這豆腐是何意？”

江玉燕扶著海棠，一雙大眼睛美麗極了，她驚訝道：“花公子竟然連吃豆腐都不知道，吃豆腐當然就是佔便宜了，你不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嗎？”她疑惑的同時心裡又很自豪，原來她家公子的事情還是她知道得最多。

花滿樓撫額，額頭冒出一個個井字。他真的錯了，不該問出這句話的。

江玉燕將海棠扶進花滿樓隔壁，灌了一杯茶給她，然後下樓來。

花滿樓正在飯桌上坐著，同時還有上官飛燕。江玉燕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打噴嚏，她怒道：“你在這裡幹嘛，我可沒做你的份，這裡是我家公子和花公子的。”眼下之意就是你有多遠滾多遠。

上官飛燕咬咬脣，可憐兮兮地看著江玉燕道：“江姑娘，我一天沒吃飯了……”

江玉燕立刻道：“我管你吃沒吃，想吃飯自己做去，你看你臭烘烘的，在這裡影響人的食慾，想吃飯可以，將你那滿身的臭味兒給我洗乾淨了。”

上官飛燕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惡毒，江玉燕，我遲早讓你好看！她再擡頭卻是緊盯著花滿樓，“花公子……”聲音如泣如訴，叫人心裡發軟。

花滿樓聞著飯菜的香味兒，已經想要端起碗了，他確實餓了。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只得道：“江姑娘，讓上官姑娘將飯菜端到別處去吃吧。”

江玉燕又打了個噴嚏，心中巴不得離這隻野燕子遠遠的，於是道：“看在花公子的面上你就快點去別處吃吧。”

上官飛燕默默無言，心中卻殺機頓出，恨不得將江玉燕千刀萬剮，爲了計劃，她只得忍氣吞聲地將飯菜端到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