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迅速甩腦袋。我果真是愛昏了頭,竟說池琛喜歡男人!我在腦海裡迅速把這個(gè)想法打個(gè)大紅叉。瞧我想的這美。跟池琛喜歡我一樣!
他不過是幫我問身份罷了,我都想什麼啊!!!
都說暗戀中的人是蠢貨,此刻,我已深深感覺到自己無藥可救。
有種蠱毒叫王八。
中毒太深,怕要用一生糾纏才得解。
更甚者,死也是他的鬼。
我趕緊再倒杯茶壓驚。那廂兒池琛疑惑看我,“沒有男嬰?那他哪兒來的?”池琛難得表情疑惑,我迅速低頭喝茶沒做聲。
旁側(cè),肉肉睡的香甜。
莫小言也奇怪,“是啊,他們長得好像。”
“你再細(xì)細(xì)想想。”池琛還沒放棄詢問。
我一個(gè)頭兩個(gè)大。
我是女人的事,周圍所有人都知道。池琛不知道怎麼可能?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我是女的?還是他壓根就沒朝著情愛方面想?那他吻我……
真就只有龍陽之好這一條路……
否則,他應(yīng)該是問我,你是不是那個(gè)女嬰纔對!方纔,絲毫都沒考慮就去問男嬰,擺明了就是……
我不敢想下去了。
我還在糾結(jié)方纔的問題,我真覺得池琛喜歡我,這絕對不是自戀,不喜歡一個(gè)人能接吻?
可——
池琛現(xiàn)在明顯是幫我問身份!
想到池琛被我?guī)С赏詰佟?
我喝下的茶變作一身冷汗。
那廂兒,莫小言卻給了陣“及時(shí)雨”,把我逼上了絕路——
“不過,我家鄭廷入校尉門後就被鄭老爺子清除門戶,後面鄭家有沒有再出事。我也不知道。我看這位小兄弟年紀(jì)輕輕又長得和鄭廷**分相像,難不保和鄭家有淵源……”
我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擡起頭道:“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我現(xiàn)在心裡亂的跟什麼似的。什麼叫第六感?剛纔就是第六感!
我深吸口氣,更何況,我身上有蠱毒。
鄭家如果真是我的親人。我是無論如何不會(huì)回去。
這身份我寧可不要!
這麼多年,我自己也過來了不是麼……
池琛依舊一本正經(jīng),“嗯,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要妄下定論了……”池琛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我心“咯噔”一下,事情查明?
我頓時(shí)又聯(lián)想到自己的女兒身。
“你怎麼了。”池琛終於發(fā)現(xiàn)我表情不對,側(cè)目看我,我這心虛哪敢給看出來。笑咧咧的沒心沒肺:“沒事啊……就是想著,別連累了鄭家人!我身份特殊啊!”
我說完後,池琛表情一變,我嚇了一跳,他卻是拿起桌上茶壺,砰的一聲砸向窗外!
我只聽見外頭傳來砸中和悶哼聲,頓時(shí),屋內(nèi)三人加一個(gè)孩子,飛快跑出去,窗戶外,有幾滴血,代表有人曾經(jīng)在這裡聽過牆根。池琛沉聲道:“莫小言,我建議你立刻去投奔鄭家。”池琛說完後,又看向牆外,牆外。那傢伙竟然還在,一眼望過去,趕緊跑了開。
池琛沒去追,其實(shí),以他的身手應(yīng)該沒問題的。
他應(yīng)該是故意嚇唬莫小言。
莫小言卻還在倔:“我不回去,我們家阿廷都被剔除門戶了,我回去幹嘛!”她已經(jīng)相信了我和池琛是好人,池琛沉聲道:“孩子無罪。”
不知爲(wèi)什麼,我覺得說出這四個(gè)字的池琛忒帥。
而莫小言聽見孩子瞬間,也低頭不語,妥協(xié)了。
我深吸口氣,看著那幾滴血。
這對母女在這裡,的確危險(xiǎn)。雖然還不確定她是不是我嫂子,但該救她,我還是要救的。
我對池琛道:“反正時(shí)間還夠,不如我們把她們送去鄭家?”
鄭家也在回江城路上,池琛面色微沉,頷首。路上沒出什麼事,只令我意外的是池琛沒讓我去鄭家,目送那對母女入鄭門,我記得伊藤靜奈操控紅葉對池琛說話時(shí),沒有點(diǎn)名說鄭家。縱投溝才。
“早了!萬一鄭家也被操控怎麼辦?”我說完後,池琛冷冷道:“南楚北鄭沒你想那麼弱。”
“走了!”
我“哦”了一聲後,池琛也不知道抽什麼風(fēng),突然擡手把我打昏了過去。
他這次力度足夠我昏迷……
我心下一慌,不知爲(wèi)何。
而我醒來時(shí),已回到江城小破院的彈簧牀上,我直覺有些不對勁兒——
這頭上好涼啊。
下意識(shí)的擡手摸了摸,一片扎手的短髮。
暗叫了聲“我草”我猛然坐起:我頭髮被剪了!
下一瞬,我看見從外頭走進(jìn)來的人,呆住——
“江……戶川?”
來的,可不是江戶川,晚風(fēng)吹的白襯衫衣角拂動(dòng),在我驚呆中,池琛挑眉,聲音淡淡——
“這就是我要你見的人。”我怔了怔,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去道:“出來吃飯。”
我看他轉(zhuǎn)身走出去,脖子上還疼,這傢伙下手夠重的。
外頭,已是晚上,漫天的星光被月亮照的慘淡,以前,我很喜歡對月小酌,初魃在不遠(yuǎn)處站著,門神一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
要不是看他那雙媚眼眨了眨,我都以爲(wèi)他是死的。
而院裡石桌上,竟擺著不少吃的。
最顯眼不過是中央兩個(gè)大白蘿蔔……
他到底拔了多殺蘿蔔?我此刻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池琛到底怎麼想的。
只不過——
路過鏡子,我擡手摸摸短髮,還好,還好,小爺長得夠帥,就算剪了板寸也沒影響什麼。
шшш. тTkan. ¢Ο 不過額頭上那個(gè)小疤,看著不爽,但也多了些英氣和硬氣。
如池琛所說,男人臉上不留個(gè)疤都不帥。
池琛已經(jīng)坐在桌子邊,再見到江戶川的臉,我心裡少了很多激動(dòng)。
“我說池少,你打昏我?guī)致铮课矣譀]打算回去!”
我也坐下來。我知道,池琛不知道我是女人,多少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繼續(xù)往下走,事情好像變得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池琛沒看我,而是丟過來酒瓶給我,道:“陪我喝酒。”
“這……”
我蹙眉看著那瓶伏特加,也不知道又是誰遭殃了,被搶劫了。
池琛不耐煩的打斷我:“讓你喝酒!廢什麼話!”
我:“……”
跟我喝酒的人真不多,我可是千杯不醉。我看著池琛,陡然間想起他好像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那上次在火車上,他見到楊華喝醉了,還是我照顧他。
“你身體能喝酒了?”我記得他吃過了屍氣,好像不能喝酒,誰知道被他惡聲嗆回來,“你管那麼多!”
“好好好,喝喝喝。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完後,看著池琛。
池琛已經(jīng)倒了一大碗咕嚕嚕的喝完了,那喝酒的姿勢也忒帥。
看慣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卻發(fā)現(xiàn),這張純良臉我也喜歡得緊。
只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那隻手上的皮都已經(jīng)掉了,那隻手……是銀色的。
算了,他說沒事,肯定就沒事。
我陪他喝了一碗後,拿著黃瓜蘸醬先吃一口。
池琛又一大杯酒倒下來。
從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覺得自己有些無依無靠。
現(xiàn)在也知道自己**不離十是鄭家人,我心情還挺好,起碼我不是孤兒了,也是值得慶祝,池琛也不說話,就一直和我喝酒,彷彿要把我灌醉。
對著幹了數(shù)十碗後,池琛終於開口,他擡眸看我,眸光狠戾,“寒霜!”
這口氣……
我心跳一頓,擡眸看他,“嗯,幹嘛。”
他雙脣蠕動(dòng),卻沒說話,低頭又灌一碗酒。
“你怎麼了?”
雖然有魃守著門,但是這傢伙,這麼突然的就擺了一桌一看就是路邊買來的涼菜找我喝酒,讓我心裡毛毛的。
可他就是憋死了不說。看他又喝三碗酒,我搖搖頭,十分無奈的去拿白蘿蔔,嘎嘣一聲,甜汁肆意在口中,的確是屍地蘿蔔。
也不知道他是去機(jī)場了,還是去杭州了,懶得管他。那廂兒,池琛終於不喝酒了。
他有些煩惱的揉著眉心,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彆扭和古怪,“寒霜,我跟你說一個(gè)好消息,一個(gè)壞消息。”
“先說壞的。”
我心裡一緊,剛巧一口蘿蔔嚥下去,不然要噎住。
那廂兒,池琛沉聲道:“我……發(fā)現(xiàn)你長的很像女人!”
我頓時(shí)鬆口氣,就這兒事兒?嚇?biāo)佬斄耍乙Я艘豢诎状涞奶}蔔,翻個(gè)白眼,心道句“我本來就是”,面上卻淡淡道:“那好消息呢?”
那廂兒,池琛臉色微紅,銀色的手指在桌上擱著,不斷的敲著。
而那指尖利刃不斷躥出來,縮回去,躥出來,又縮回去,把我的小木桌子戳的密密麻麻一排洞。
我突然有些害怕,這傢伙,八成是喝醉了,不會(huì)要耍酒瘋吧?我趕緊把口中的蘿蔔嚥下去,隨時(shí)準(zhǔn)備撤。
池琛終於鬆開手,蹙眉擡頭那樣一雙酷似哥哥的眼睛裡斂盡月華,透著亮,卻又透著迷茫——|.
“我……我好像……有龍陽之癖。”
“吧嗒。”我手裡蘿蔔掉在地上,竟真讓我給胡亂猜著了。可池琛說完後又低下頭,“怎麼辦,喜歡好久了,覺得好可怕……”
池琛說完,我也覺得好可怕。
都說暗戀中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你喜歡的那個(gè)人也喜歡你。
他明明喜歡我好久了……
此刻,我爲(wèi)什麼一點(diǎn)欣喜都沒有,反而——
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