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是有問題。柳雅蝶的話讓寧採臣心頭一動,猛地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他之前查看白卓的命運時,分明寫著他會餓上三天的。
既然連他們這種對山林一竅不通的人都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找到果樹,聊以充飢,沒理由白卓那種常年在荒山野嶺出沒的人會餓上三天的。
對比前前後後的情景,寧採臣隱隱的查探出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一直籠罩在他們身上的迷陣對他們兩個失效了。
一直誤導(dǎo)著他的好走的小路沒有了,換成了荊棘叢生的野生山林。野果也出現(xiàn)了,蟲鳴鳥叫也出現(xiàn)了,這些東西都是之前隱藏的!
但是,迷陣爲(wèi)什麼會突然失效呢!
難道又是因爲(wèi)《天機本錄》?寧採臣又把功勞歸到了他所掌握的神器上面,目前爲(wèi)止,發(fā)生的意外的事情,除了和柳雅蝶的做做外,就只剩下《天機本錄》升級這件事了!很明顯,做_愛不太可能引發(fā)這麼神奇的變化,那也只有《天機本錄》有這能力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有那場驚天動地的愛戀,《天機本錄》又怎麼會升級!
寧採臣茫茫然出神了,《天機本錄》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想什麼呢!”咚的一聲,一顆野生的蘋果砸到了寧採臣的身上,把他敲醒了,柳雅蝶邪靠在蘋果樹樹杈上,笑道,“這回好了,也不用那麼著急的找小倩她們了,有這些野果,她們也不會餓死的!更何況,說不定,救我們的那個神秘人也跟她們在一起呢!那傢伙似乎對山林很熟悉的樣子……”
“不,還是要抓緊時間!”寧採臣長身站了起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小蝶,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帶上幾個蘋果,我們快點走,她們可能沒我們幸運!”
“什麼意思?”柳雅蝶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
“邊走邊說!”寧採臣除了圍在腰間的帶血運動褲外,幾乎是赤裸的,他乾脆把運動褲的褲腳打結(jié)綁在了一起,往裡裝上了七八個蘋果,粗看上去就好像兩隻褡褳似的,這些野果是他給葉小倩和自己準(zhǔn)備的,這個古怪的樹林讓他格外的警醒,現(xiàn)在是逍遙了,但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兒呢!
預(yù)防萬一吧!
柳雅蝶看寧採臣如此,雖然疑惑,但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隨身攜帶了幾隻蘋果:“寧採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總是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好不好?”
寧採臣看了她一眼,才苦笑道:“這事情有些古怪,你讓我先組織下語言,有幾個地方我也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說著話,他把白卓曾經(jīng)說過的仙陣的推測,以及今天早上醒來後和現(xiàn)在的對比一股腦的全抖落了出來,連白卓尋找神仙的事情也沒放過,當(dāng)然,還是隱藏了《天機本錄》的事情的。
“啊!怎麼會這樣?”柳雅蝶愣住了,“你是說,這裡是個大大的迷陣,而在我醒來後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失效了!”
“對!目前來說就是這個樣子!”寧採臣道。
“怎麼可能?”柳雅蝶皺起了眉頭,喃喃的分析,“之前有人在山林失蹤的事情我之前也略有耳聞的,但從沒聽說過有人走出來啊!那就是說,迷陣一直存在,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對我們兩個失效了呢!沒道理啊!”
“誰說不是呢!”寧採臣苦笑。
“難道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柳雅蝶又開始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
“也有可能……”寧採臣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臉上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愣住了。
“怎麼了!”柳雅蝶奇怪的順?biāo)哪抗饪慈ァ?
“別看!”寧採臣慌忙喊道,卻已經(jīng)遲了,柳雅蝶已然看到了,她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裡,本來已經(jīng)恢復(fù)紅潤的臉蛋也有些蒼白。
在兩人的視線所及處,赫然是一具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的屍體,那人衣衫襤褸,身旁散落著一柄開山刀,已經(jīng)鏽跡斑斑,這打扮是山裡人常見的裝束。他的面孔很猙獰,卻還能看出生前的模樣,可是,唯一奇怪的是,他的身體,異常的瘦弱,和他的身高是絕然不相配的,只有一個詞能形容他的樣子,那就是皮包骨頭。
這正是讓寧採臣震驚的地方,因爲(wèi)他躺倒的地方,離他們發(fā)現(xiàn)蘋果樹的地方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米。
“沒事,我不怕!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那冷酷的柳雅蝶似乎在一瞬間又回來了,她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還是很鎮(zhèn)定,她看了眼寧採臣,徑直朝屍體方向走了過去。
寧採臣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趕忙跟上。
屍體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惡臭。
在離屍體不到五米的地方,柳雅蝶掩著鼻子,緊皺著眉頭,看了那屍體大約三分鐘,才平靜的道:“是餓死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月,唯一奇怪的是,這屍體的保持……”
“怎麼了?”寧採臣胃裡上下翻騰,剛吃進(jìn)去的東西似乎隨時都可能吐出來,他不得不佩服柳雅蝶的鎮(zhèn)靜,他強忍住嘔吐感,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屍體,問,“什麼保持?”
“屍體不該保存的這麼完整的,尤其是在山林中!”柳雅蝶看出了寧採臣的不適感,點頭示意他走開,才道,“山林中,有動物,那些食肉動物不可能放棄這唾手可得的美食的,而且更奇怪的一點是,他的身上竟然沒有屍蟲……”
嘔!寧採臣終於忍不住,扶著一棵大樹彎腰大吐特吐起來。
柳雅蝶微微嘆息了一聲,輕輕的在他的背上拍打著:“沒事,沒事,習(xí)慣了就好了!”
寧採臣舉起了一隻手,淚眼汪汪的站了起來,擦掉嘴邊的污穢,哽咽著道:“好了,我沒事了,你繼續(xù)說!”
柳雅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豹子嗎?”
“嗯!記得!”寧採臣點了點頭,苦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那還是我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接觸猛獸!”
“你有沒有注意到,它也很瘦!”柳雅蝶白了它一眼,似是對他觀察力的鄙視。
寧採臣愣住,他錯愕了一下,驚訝的道:“你不說,我倒忘了,那豹子好像也和這死鬼差不多,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