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真的被南宮辰羽禁足了,在牀上一躺就是一個多月,直到腿上的那兩塊板被拆掉,她才被允許在神殿四周小範(fàn)圍的活動,後山是絕對不允許再去的。
她白天躺在牀上吃了睡、睡了吃,晚上偷偷摸摸坐在牀上修煉靈力,房間裡所有的擺設(shè)都成了她的道具,時不時被她拿來變成冰凍,她幾乎每一天都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靈力在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變化的不僅僅是她的法力和靈力,還有她的身體。一個多月好吃好喝的調(diào)養(yǎng),肖笑的臉色變得紅潤,像開始綻放的花骨朵,精緻的五官和細(xì)膩白皙的膚色讓她看上去像一朵完美無暇的美玉,美得令人心悸。她的身體也長高了一些,少女的特徵開始顯露,如芬芳的白蕊,令人沒來由的想要憐愛。
最先發(fā)現(xiàn)肖笑這些變化的當(dāng)然是南宮辰羽,在肖笑剛剛踏出神殿第一步,在陽光的照耀下放射出奪目的光輝時,南宮辰羽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變化。
他下意識的左右看看,以極快的速度把她拎了回去,掏出那些瓶瓶罐罐的開始給她化妝。塗著塗著,抹著抹著,肖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隨口問道:“少主,我要扮男裝到什麼時候?”
南宮辰羽一愣,用力瞪她一眼,不悅的說道:“幹嘛?想換回女裝?你想都別想,在你長大了嫁人以前,你老老實實扮男裝會讓我比較省心。”
肖笑想也沒想的接過話茬說道:“我要天天扮男裝,能嫁人才怪!”
南宮辰羽手一抖,伸手一戳肖笑的腦門,咬牙道:“你纔多大就想著嫁人了,羞不羞啊你!”
肖笑抗議的甩甩頭,一見南宮辰羽已經(jīng)拉長了臉,撇撇嘴,小聲說道:“誰要嫁人了?我就是覺得,我長這麼大還沒穿過女孩子的裙子,我娘都沒把我當(dāng)女孩兒養(yǎng),再這麼下去,我連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
說這話的時候,肖笑的話裡帶著些許惆悵,眉眼裡含著點點滴滴的嚮往,小模樣很是動人。
南宮辰羽重新拿起粉撲,在肖笑的臉上亂塗亂抹,心裡卻一陣陣的發(fā)涼。小丫頭的話倒是提醒他了,她現(xiàn)在才八歲,遮遮擋擋的還能掩飾過去,再過幾年,女孩兒的特徵一出來,就不是這些粉啊筆啊能夠擋住的了。她的女兒身遲早會暴露,那些蒼蠅遲早會撲過來,這可怎麼辦吶,要不要把她送回南宮家?可是如果把她送回南宮家,那他這幾年不是看不到她?不妥不妥,絕對不能送回去!
南宮辰羽的心還在糾結(jié)的打著小九九,肖笑卻滿不在乎的嘆道:“無所謂了,反正再過兩年我就要離開無極神殿了,到時候還是以男裝下山比較好。”
南宮辰羽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繃著臉冷聲說道:“你能去哪裡?就你這模樣,還不得被人騙去賣了做奴做婢做小妾?告訴你,如果你想離開無極神殿,你得接我十招,什麼時候能接住,什麼時候我就準(zhǔn)你離開,不然你就在這裡乖乖做我的小廝服侍我!”
肖笑瞇了瞇漂亮的黑葡萄大眼,小腦袋開始轉(zhuǎn)溜:如果是單純的比武,十招可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比試法術(shù)和靈力,她還是想想留下來有什麼好處吧。貌似,她也沒服侍過他,反倒是他圍著她端茶送水,這一個多月完全是他在服侍她呀!
想到這裡,肖笑好心情的笑了起來。不管是去是留,兩年內(nèi),她必須手刃殺害周大叔的仇人。至於以後,她總是要離開無極神殿去找爹的,也許到那個時候她可以走的無牽無掛吧!
看到肖笑眼底悠悠遠(yuǎn)遠(yuǎn)的飄渺,南宮辰羽很不喜歡她這種沒有焦點的眼神。用力一扯她的手,他似惱似怒的說道:“別淨(jìng)想著離開這裡,等你長大了我會陪你去找你爹,現(xiàn)在別想那麼多,老老實實養(yǎng)好腿傷。你的劍法好久沒練了吧?再過兩個月,這裡會有一場劍術(shù)比賽,勝出者能夠得到大司宗的指點,他會親授得勝的弟子御劍飛行術(shù)。”
御劍飛行術(shù)?肖笑的眼神立刻亮了,兩眼灼灼的盯著南宮辰羽喜孜孜的說道:“真的嗎?由大司宗親授?啊哈哈,我要去練劍,我要去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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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辰羽早料到肖笑會這麼說,他及時按住她的肩,慢條斯理道:“你現(xiàn)在不能練劍,你的腿腳還不方便,要是不小心再拉扯腿上的筋骨,以後就走不了路了。你彆著急,大司宗每年都會出觀兩次,一次是傳授弟子御劍之術(shù),一次是傳授弟子破靈之法,若能得大司宗指點一次,勝過常人十年的修行。”
激動之餘,肖笑捶了捶不太靈便的腿,堅定的說道:“讓我試試吧,我會很小心的,我只想練熟劍譜裡面的招式,不會太用力。”
“不行!笑笑,你聽著,比賽的時候你千萬不能使出劍譜裡面的招式,被長老們發(fā)現(xiàn)你就麻煩了!”南宮辰羽嚴(yán)肅的說道。
肖笑“噢”的一聲捂住了嘴,差點壞了事!
“唉,我看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上不得檯面,還是算了吧!”南宮辰羽不屑的揮揮手,站起了身。
肖笑眸光閃了閃,笑而不語的跟著南宮辰羽出了大殿。
午間正是弟子們自由活動的時間,後院到處都是人。肖笑難得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玩心大起,撒歡似的張開雙手往前跑,受傷的腿很不靈活的跟著一步一頓。
南宮辰羽負(fù)手站在那裡,看著肖笑滑稽的動作,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這一笑,如雪山上升起的萬丈光芒,燦爛了四方雲(yún)霞,融化了冰川無限。這一笑,讓幾顆少女的心也變得暖融融的、甜蜜蜜的。
奔跑中,肖笑不忘回頭朝南宮辰羽揮手,不時散發(fā)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遠(yuǎn)處的齊天雪看見南宮辰羽,臉上一喜,忙拎著裙襬小跑了過來。
肖笑正跑的歡快,笑的開懷,沒有留意跑過來的齊天雪,頻頻朝南宮辰羽招手的時候,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前摔了出來,不偏不斜撞上了齊天雪,兩個人骨碌碌滾了一地,肖笑受傷的腿正被齊天雪壓在身下。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我的衣服都撕破了,你賠!”齊天雪坐起身,用力推了肖笑一把。
肖笑因爲(wèi)緊張受傷的腿,一直半撐著身子不敢亂動,被齊天雪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疼得她兩眼金星亂飛。
“笑笑!”南宮辰羽寒著臉跑了過來,伸手一拂,把剛剛爬起來的齊天雪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齊天雪面色一變,兩眼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扶起頭上還冒著冷汗的肖笑,緊張的在她受傷的腿上輕輕捏了捏,蹙著眉問道:“怎麼樣,很疼嗎?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肖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吸著冷氣說道:“沒、沒有,沒有很疼,我沒事。”
“你當(dāng)然沒事,有事的是我!辰羽師兄,是她走路不長眼睛,還把我的衣服撕破了!”齊天雪走上前來,指著袖口的裂縫委屈的說道。
肖笑想起自己摔倒的時候的確扯了一下齊天雪的衣袖,忙垂下頭說道:“對不起,天雪,我不是有意的,你的衣服我會給你縫上……。”
“誰要你縫?誰稀罕穿破破爛爛的衣服,你以爲(wèi)都像你一樣窮酸?我不管,你賠我的衣服!”齊天雪氣不打一處來,咄咄逼人的朝肖笑吼了起來。
南宮辰羽伸手把肖笑護(hù)在身後,盯著齊天雪陰晴不定的說道:“笑笑的腿傷還沒有好,被你這麼一撞,她的腿要是再受傷,我就把你的腿變成和她一樣!”
齊天雪面色一白,似乎不敢相信從南宮辰羽嘴裡說出來的話,她跺著腳又驚又怒的喊道:“辰羽師兄,你沒看到嗎,是她衝過來撞了我,又撕破了我的衣服,我纔是受害者,你怎麼能夠這麼說我?”
“你要是不往這邊走,她能撞到你嗎?你是受害者,她就不是受害者?你要找她算帳,那也得等她找到害她的那些人再說!”南宮辰羽冷冷的掃一眼齊天雪,轉(zhuǎn)身扶住肖笑。
齊天雪微微顫了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眼底的眸光開始閃爍。
肖笑突然上前一步,拉住齊天雪的一隻手,迎上她的眼定定的說道:“天雪,我的仇我一定會報,你的衣服我也一定會還,你等著我,我絕不食言!”
齊天雪觸電般的縮回手,忙不迭的轉(zhuǎn)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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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微瞇著眼目送著齊天雪跑遠(yuǎn),眼裡閃過一抹疑雲(yún)。齊天雪在慌什麼?剛纔她的眼裡分明有驚慌失措之意,她做了什麼嗎?
“看什麼看?都走開!笑笑,走吧,別理他們!”南宮辰羽面色不善的瞪了一眼旁邊圍觀的人,人羣立刻一鬨而散。
肖笑忍著小腿上傳來的陣陣痠痛,心裡還在想著齊天雪剛纔的表情和反應(yīng)。一定是她多心了,齊天雪是天澤的妹妹,她怎麼可能會找人來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