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婉一臉震驚地看著蔣明玨，她剛剛想過千般萬般，卻沒有想到蔣明玨會在自己臨行前向她告白。

他的苦笑，他的無奈，甚至是久藏在心中的感情，此刻都在那張總是有著溫暖猶如陽光般的面龐上畢露無遺。

不是對他沒有好感，也不是沒有感到他對自己的好感，只是……她只是認爲兩個人純粹地投緣而已，再說，拋開一切不提，他喜歡自己，那麼謝小苗呢？

不，他們兩個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一塊兒！

蘇小婉訥訥地說道：“蔣明玨……我……我…很抱歉！”

蔣明玨心中的澀意漸自彌散開來，“你知道嗎，對我來說這半年來，每週的週末纔是我最期待的時光，因爲只有這時我纔能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來看你；每次看你解開一條題目而露出笑容時，我心裡滿當當的幸福的味道；沒有人知道當我看到你和你叔叔那樣親密無間地交談時的羨慕，我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有資格站在你的身旁……”

他的表白太過突然，突然地讓她完全無法適應。

“我叔叔說了，我現在不應該談及感情方面的事……”她最終只是垂著頭輕聲道。

“那……是爲什麼？”

蔣明玨慘然一笑，早就預感今天豁出去的表白不會收到任何迴應，當親身經歷這樣的結果時，他還是感到痛徹心扉。但是，若是就這樣放棄，他怎麼能忍受自己回S市後，她就轉眼將他忘個徹底，怎麼能忍受她會在不久的某一天投入另一個男孩的懷抱？

他捂住胸膛，感情竟然這麼深了？這才相處了半年的時間而已！

蘇小婉坐立難安，她無法對蔣明玨的受傷視

而不見，可是，若是要她現在就對他的言行做出迴應，她又覺得違背了自己的心願。

“你不必感到抱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必強求，”蔣明玨一頓，想了想又道：“其實，按理來說，該說抱歉的好像是我，呵，高中生本來就是不允許早戀的，我身爲你的家庭老師，卻沒有顧及到你的學習，反而還有引你誤入歧途之嫌……我……”他心中期待著她拒絕他的理由就是因爲學習而不是由於其他。

蘇小婉連忙擺擺手，打斷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我只是……”蘇小婉心中一片茫然，難道說自己就是因爲怕學習受到影響纔不接受他的表白的嗎？

“我只是，怕自己的學習成績受到影響，你知道的，我就要升入高三了，這個時候談戀愛不好。”

蔣明玨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是這樣。

“雖然這是不應該的，但是，小婉，你想象不到我對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我不想因爲這個原因和我的即將離開而白白錯失你我的可能性，我想請求你，能不能優先考慮一下我，就在你高三結束後？”

蘇小婉直覺就要拒絕，“我……”可是看到蔣明玨熱切的目光之後，她含在嘴邊的話卻又吐不出口了，難道要說謝小苗也喜歡你，所以我們不能在一塊兒？這個理由會讓三個人都窒息的！

不行，她相信愛情可以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阻隔，但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

謝小苗那麼喜歡蔣明玨，若是被她發現了自己跟蔣明玨在一塊兒，那麼……

“可是，我們一個在N市一個在S市，總歸是不方便的！”

“

沒關係的，”見她好不容易鬆口，蔣明玨喜從心生，連忙道：“暫且不說現在的交通條件有多麼發達，我們只要想見面還不是立馬就能見到的；我可以把家裡交給我的工作重心逐漸轉移到N市來；再說，再不行的話，小婉，一年之後，你可以考到S市來呀！”

蘇小婉一言不發地聽著他暢談著彼此將來的可能性，不知怎麼的，心中就是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

蘇小婉確定自己對周圍的男孩子沒有感覺，雖然曾有過同學向她表白過，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了，他們太過輕浮稚嫩，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情人的標準，所以她對他們確實連一點點的好感都不曾有過。

可是，蔣明玨不同，他熱情開朗，有著冬日裡最溫暖的陽光般的笑容，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別的男孩子的不穩重，他給她的感覺永遠像一個兄長般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這對於像她這樣無親無故、渴望別人關愛的女孩子來說是充滿誘惑力的。

“考到哪裡去現在還是不一定的，不過我叔叔應該不會讓我出N城的！”

蔣明玨愣了一下，興奮的火苗在眼裡漸漸熄滅，其實，對於他來說，兩人最大的可能性是建立在蘇小婉考到S市去，而不是將自己家的工作搬到N城來。

“那，還不一定呢，不是？”蔣明玨強顏歡笑，“若是你自己的意願是到S市去，你叔叔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難道會死命攔著不成！”

“我叔叔是捨不得我一個人到外地吃苦的！”蘇小婉心中想到，不過，她也不想在蔣明玨離開前一而再再而三潑他冷水。

於是，輕輕點頭，“也是！”

未來的事誰又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