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殺了他！”

“奇怪，他有什麼錯？”

“他應該被審判嗎？”

“他是敵人嗎？”

“程序無法判定。”

“我爲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邏輯？”

“覆蓋：我應該殺了他！”

“他有什麼罪？”

“……”

站出來的殺戮機器，站在盧克身前，忽的就像是卡殼了那樣，莫名其妙的發出了一些混亂而茫然的言語，像是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出來的循環BUG。審判和無權審判，兩種對立的情緒突然就在他自己的腦子裡打了起來。這也使得他僵立在了原地。殺戮機器暢通無比的思維和認知，在這一刻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影響與修改。

“你對他做了什麼？”說話的是對面衆多黑暗騎士裡唯一的，具有女性特徵的人，水流在她的身周如活物一樣靈活而乖巧的移動著，溺亡冤魂，也是黑暗宇宙-11的布魯茜·韋恩。

“只是讓他反思一下而已。”盧克繞過了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小雞一樣拎起來掐死的殺戮機器，他看向說話的布魯茜：“我想找巴巴託斯和他的主人，並不想跟你們發生無意義的衝突。”

“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我可不會給你機會！”

一個渾身冒著骨刺的怪物突兀的由後方瞬移到盧克的身邊，手臂揮舞起來，勁風中像是一柄鋒利的斧刃劃過，然後在盧克的身前十釐米處停下。

蹂躪者揮舞出去的臂膀在一股無可阻擋的反彈力之下瞬間扭曲，然後白森森的骨茬從皮膚下方頂了出來，將堅韌的，如巖石一樣的皮膚撐的高高的。

“我以爲黑暗和暴虐，並不會影響你們的腦子的。但看來你們還是有點浪費了布魯斯那顆聰明的大腦。”盧克無奈的笑了笑，伸手一個響指，一團金黃色的光火隨著響指的摩擦迸濺出來，然後被盧克抓在手心，高高的拋向了天空。

在拋向天空的過程中，高度越高，光團的體積就膨脹的越大，最終在升到天空上時，如一個太陽，驅散了周圍所有的黑暗和陰鬱，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在酒神因子的侵蝕下異變，並逐漸圍攏過來感染者，和布魯茜等黑暗軍團的正式成員一起，臉上流露出了祥和而安寧的神情。

“那是什麼？”布魯斯感受到自己身上溫暖的，讓身體很舒服，像是注入了無盡力量的光，他本能的生出了一種親近和喜悅，但他的理智卻又在提醒著這種力量的可怕。“靈能之光。”作爲場上除了盧克之外，唯一能回答他的史蒂芬，擡起手做遮陽傘遮了遮自己擡起的眼睛，回答道。回答完後，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過於淺薄，又補充了幾句：“任何高緯度能量都有著感染和影響生命意識和特徵的力量。靈能也是如此。這是代表了正面的靈能之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美德和正面情緒，都是它的一部分。至於說作用？這就要看使用者想用它達成什麼目的了。

它對精神意識有著強大的侵蝕力和感染力，換而言之，它具備強烈的洗腦和狂熱者皈依的特質。對心靈有漏洞和精神分裂者有奇效。”

“掌握了這種力量，可以如此簡單的讓一個城市陷入安寧與和平嗎？”看著從之前局勢惡劣到一觸即發，像是由一座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樣陷入動亂和毀滅的城市，突然就被強行鎮壓安撫了下來，無論是地震餘波的地面還是異變的人羣，都詭異的寧靜了下來。

“別告訴我，你沒打過靈能的主意。有的力量可以讓人墮落向黑暗，自然有力量可以讓人擁抱光明。”史蒂芬一邊緊盯著前面的盧克，一邊頭也沒回的給了布魯斯一句。

正義藥劑！

這並不是一種使用後就能讓一個人強行由壞人轉變成好人的藥劑，而是一種讓內心墮落的人，內心存在愧疚、自責、自我懷疑的東西。越是內心黑暗且冷酷，這種藥劑的效果就越是顯著，無論你是一個怎樣心狠手辣，三觀扭曲的人，接觸到正義藥劑後，都會受到自己心靈的拷打和折磨。直到你徹底從內到外的洗心革面。你越是壞，它就越是折磨你。反過來你越是誠心悔改，它對你的折磨就會越是輕微。

神盾局關押的罪犯，大都被強制定期接種過正義藥劑。它的效果不帶有強制扭曲和洗腦的用途，卻能讓人自發的按照設定來進行轉變。

“正面的靈能之光就能起到讓一個城市成爲友好互助的楷模城市。但這是沒有意義的。引人墮落，要比讓人改邪歸正容易多了，消耗也小多了。黑暗和邪惡，是驅之不盡，無法根除的。靈能追求的是對立和平衡。”史蒂芬說道。

天空的靈能之光和城市積累的黑暗力量發生了對抗和衝突，這就使得周圍的人羣臉色不斷的在變化，身體也如同卡幀一樣輕微的抽搐著。

六個黑暗蝙蝠軍團成員作爲城市黑暗面的集合體，他們的對抗和掙扎更加的劇烈。

盧克在確定了一下座標方向，一邊劃開了六個傳送門，一邊虛空構造出了六條機械手臂，在他身邊出現的六個袖珍空間門裡各自劃割了一下。

六個袖珍空間門每一個連同的方向對應著六個黑暗軍團的成員，面對著盧克劃來的手術刀，精神意志和能量對衝導致身體癱瘓，意識無力接收外部信息的六個黑暗布魯斯，毫無任何的抵抗之力。而手術刀也只是象徵性的在他們外部皮膚上劃割了一下，有些敷衍的連皮膚都沒有割破。但做完這一切的盧克就飛快的收回自己了自己的機械手臂。

六個空間門的五個在空氣裡化作泡沫消失，留下的那個旋轉著脹大，直徑擴張到三米。然後盧克向史蒂芬他們示意了一下，率先跨進了傳送門。

接到盧克示意的史蒂芬匆匆看了一眼六個身體劇烈抽搐佝僂起來的黑暗韋恩，用懸浮斗篷捲住了身邊的兩個布魯斯，飛行著竄進了張開的傳送門內。

兩個布魯斯在進入傳送門之前所看到的，是六個渾身散發著靈魂之光的自己，從被黑暗侵蝕變得有些畸形的身體裡藕斷絲連的掙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