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纖細白長的手指輕握著黝黑的炭筆在清晨第一絲微弱的陽光下與白紙做著親密的接觸。薄薄的毛毯披在單薄的肩膀上,而毛毯的下襬輕輕的落在青蔥嫩綠的草坪上,被溼溼的露水打潮了但披著它的主人卻絲毫不知情。”還有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可以了!”白雨靈想著,不覺得加快了炭筆和紙面接觸的頻率。
晨風微微的吹過,彷彿不願打擾草地上作畫的人兒。可是微風還是帶著陣陣涼意,讓披著毯子的肩膀抖了抖。
“終於完成了!”人兒興奮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嘴角揚起了些許弧度。看著素描本里一頁頁被畫滿了的紙張,認真的檢查了起來。這個星期的素描課題終於告一段落了。
“小靈!你還在畫啊?就爲了畫日出你都一個星期沒睡好覺了。真是的……你看你,衣服都溼了!”人兒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皺皺的睡衣的凌風頂著個惟恐世界不亂的恐龍式雞窩頭,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地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沒事啦!三十秒的姿態(tài)素描是難不倒我的!”人兒回過頭,露出潔白的貝齒緩緩地答道。所謂的三十秒姿態(tài)素描就是在短短三十秒內(nèi)用線條,彎曲,和隨xing的筆畫來表現(xiàn)出物體的變化和動作。雖然聽起來很簡單,可是既要用簡單的線條來表達畫作又要讓物體的姿態(tài)展現(xiàn)出生動的活力彷彿每個細胞在畫紙上都在呼吸,讓每條隨意的線所展示出的動作都栩栩如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還沒事?!死小孩快點回宿舍換衣服!你這樣一整個星期不好好睡覺肯定會病倒的!”凌風皺著眉頭,拽著白雨靈冰涼的手,不管某個全身快要凍得跟個大冰棒似的人怎麼反抗,硬xing的把這個白“大冰塊”拉近了跟室外比較起來還是稍微暖和一點的宿舍裡。
“上個星期四才佈置的課題,要到下個星期一才交,還有那麼多的時間,你用得著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去完成西瓜頭的功課嗎?”看到“白大冰塊”輕輕的把他那一打?qū)氊惖漠嫾埛旁诹藭郎线€小心翼翼地把筆盒的底面用衣角輕輕擦乾淨才把筆盒放到了畫紙上面防止風吹亂,凌風心疼了。
“風哥,你這種藝術(shù)天才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要費下很多功夫才能把鐵杵磨成針的人,三天時間作畫根本就不夠。所以說,像我這種笨鳥當然要先飛啦!”
“你還小笨鳥啊?年年都是T大美術(shù)系第一名的白大仙人喲,我哪年不都是第二名嗎?你是笨鳥那我就是小蟲了我!我看啊,你就爲你那一學姐吧?……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看不錯,你到時別美人沒到手就陪上xing命啦兄弟!”
“呸呸呸!你說啥哪?連色字頭上一把刀都出來了!我和晴學姐那可是至死不渝的愛情你懂不懂?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的!不像某人……根本就不會明白這種純純的愛~~愛~~~啊……啊……啊嚏!!”我們的白大情聖上一秒眼裡還燃燒著愛情的火花,下一秒就被感冒病菌給打倒了。
“好了好了!看你那熊樣還純純的愛?!我看是蠢蠢的愛吧?老兄我的雞皮疙瘩都掉到不知哪國去了。”看著白雨靈紅紅的鼻子和被剛纔那個大噴嚏打得都泛出淚光的大眼睛,凌風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著盒紙巾遞了過去給那楚楚可憐的人兒:“你那叫活該。還好剛剛把你死拖硬拖的拽回來了,要不然現(xiàn)在你可就真的和大地母親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了。”
“嗯!謝謝風哥幫我收屍!”白雨靈抽起一張紙巾,揚起最甜的笑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的說著。
凌風無語的搖了搖頭,簡直是豆腐掉到灰裡,吹也不是打也不是。真是敗給那小子了。
“我們白大畫家,您現(xiàn)在忙也該忙完了吧?快點給我滾回到被窩裡去!待會兒我給你打些熱水來抹抹身。到時候發(fā)燒了我看你還怎麼跟你那學姐約會!”凌風看著白雨靈乖乖爬上牀之後才放心的拿起臉盆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