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不但是我愣了愣,那黑白無常範(fàn)無救和謝必安都大吃一驚!
慶濎珠只一道光,便擊潰了謝必安的法術(shù),將法器都打飛了出去!
那謝必安心疼法器,雖然吃驚,仍舊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急忙追上那收魂傘,握在手中,衝著範(fàn)無救叫道:“哥哥,我們不是對手!此時(shí)不走,更待何時(shí)?!”
那範(fàn)無救卻不吭聲,手中的打鬼撣依舊是如飛的旋轉(zhuǎn)起來,口中喝道:“散!”
一如之前,那打鬼撣上的黑毛“嗖、嗖、嗖、嗖”一陣亂響,好似那利箭離了弓弦朝著靶子飛奔而來,而我就是那靶子!
我沒有躲,反而直勾勾的看著那些黑毛近前——我就是要瞧瞧這慶濎珠的神通靈力究竟有多大!
但見又是一道黑光閃現(xiàn),迎上那些黑毛,眨眼間,那些黑毛便盡數(shù)化成爲(wèi)粉塵!
而黑光兀自不消,直衝到範(fàn)無救跟前,掃中那打鬼撣,只聽得範(fàn)無救悶哼一聲,打鬼撣早脫手而去!
我上前一躍,手輕輕一抓,便將那打鬼撣握在手中!
範(fàn)無救的手掌之上,鬼血橫溢,顯然是被剛纔慶濎珠打出的黑光震裂了虎口!
他看著我,臉色異常難看,一時(shí)間,上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氣氛尷尬至極!
“主人,要不要滅了這兩隻鬼?!”慶濎珠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道:“我們本無冤仇,不必趕盡殺絕。”
謝必安喊道:“陳歸塵,既然如此,就請把我大哥的法器還了他吧。這次,算我們得罪了!”
“範(fàn)無救,這法器,我能奪你第一次,就能再奪第二次!”我將那打鬼撣朝著範(fàn)無救拋了過去,道:“希望賢昆仲好好思量清楚!不是我不給兩位臺階下,而是兩位把我給逼到了這份兒上!”
“算你厲害!連閻羅王祭煉的法器也制不住你!看來以後我們兄弟見了你都要繞道走了!”
範(fàn)無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而又朝喬坤叫道:“喬老大,兄弟們伎倆微末,不敢再丟人現(xiàn)眼了,先行告退!”
說罷,那範(fàn)無救和謝必安的身影一閃而逝,想必是施展了那龔謙所說的“界遁術(shù)”,逃回陰間去了。
就在此時(shí),一道黑影朝我劈面打來,極其迅猛,我急忙一閃,約摸著分寸,只一掌拍出去,將那黑影打翻在地,定睛一看,卻是遊光!
我稍稍吃了一驚,遊光曾經(jīng)對我不薄,所以剛纔,在野仲和遊光追著我打的時(shí)候,我也沒有怎麼還手,只是躲著他們,不和他們交鋒。
沒料想,這遊光卻趁我不備,突施偷襲,而我也只用了這一招,就把遊光給打倒了!
我看著遊光,有心上前去扶他,卻見遊光眼中閃爍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長,我心中一怔,立即醒悟——這是遊光有意做給喬坤看的!
想明白了這一節(jié),我便止住了要去扶他的念頭,轉(zhuǎn)而朝著野仲喝道:“來來來,你們?nèi)齻€(gè)一起上!怕了你們,我就不姓陳!”
“喬老大,天要亮了,在留下來,就壞了日遊神、夜遊神之間的規(guī)矩,咱們走,還是不走?”那野仲也是個(gè)精明的,跟遊光心有靈犀,眼看無法收場,急中生智,連忙朝喬坤喊了一聲。
喬坤如夢方醒,登時(shí)就坡下驢,朝我喝道:“陳歸塵,天要亮了,今番且饒你一次!便宜你這廝!下一次,我看你就沒這麼好的運(yùn)氣了!”
“我叫你再叨叨!”我啐了一口,趕上前去,拖的一跳,蹦起來,朝著喬坤的大肚子又是奮力一踹,喬坤悶哼了一聲,握住肚子,嘴裡吭哧吭哧道:“好小子,天亮了,本座先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給本座等著!你給本座等著啊!”
“呸!”我罵道:“喬坤,有種你到夜裡再來一次,看爺爺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喬坤哪裡還敢應(yīng)聲,連同野仲和遊光他們?nèi)齻€(gè),跑了幾步,也使了“界遁術(shù)”,留下遍地狼藉,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逃了個(gè)乾乾淨(jìng)淨(jìng)。
這個(gè)殺才,算你跑得快!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主人。”那慶濎珠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小的這次的表現(xiàn)還好吧?”
“好,好。呵呵……”我冷笑了兩聲。
“主人這笑……”
“你要是不提這一茬,我還忘了。”我道:“你既然提起來了,那我就好好獎(jiǎng)勵(lì)獎(jiǎng)勵(lì)你吧。”
說罷,我伸出明黃指,在額頭上一按——
“啊!不要——啊!主人!饒,饒命!主人何故如此——啊……疼死我了!”
那慶濎珠慘叫了許久,我才放下明黃指來,道:“黑廝,別怪我無情。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的!”
“小的,小的不明白主人這話的意思啊……”那慶濎珠氣若游絲的道:“還請主人明示,小的,小的又犯了什麼罪過……”
“犯了什麼罪過?”我冷冷道:“你裝聾作啞,看著我和範(fàn)無救、謝必安打鬥,明知我會遭殃,居然不管不問,連個(gè)屁都不放!幸好那謝必安只是把我給拘束到了收魂傘中,而不是要把我打的魂飛魄散!要是他用的法器厲害
,直接將我打成了齏粉,倒是稱了你的心願(yuàn),你好得了自由,是吧?”
“不是,不是……”慶濎珠哪裡敢說“是”,一個(gè)勁兒的表明心跡,說:“是小的倏忽了,大意了,所以小的纔沒有及時(shí)出手,但小的絕沒有盼著主子輸啊!小的的這份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啊!”
“哼!那是我福大命大!”我厲聲道:“下一次,我與人對敵時(shí),你如果時(shí)再次故意裝聾作啞,坐視我打鬥而不管不顧,我必定按你直到你死絕了爲(wèi)止!我說的這話,你能聽明白不能?”
“能,能!”慶濎珠道:“小的下次一定比這次機(jī)靈百倍!再也不敢惹主人生氣了。”
“就怕你沒有記性!好了傷疤忘了疼!”
“絕不會了,絕不會了。”慶濎珠唯唯諾諾道:“主人,這,這天好像真的要亮了,您……”
我“嗯”了一聲,天確實(shí)要大亮了,三魂七魄不能再耽擱著不回身體裡去。
我逡巡四顧,尋著邵薇等人望去,只見他們都站在遠(yuǎn)處,還在朝著我們這邊觀望,一個(gè)個(gè)都瞪大了眼睛,什麼話都不說,看上去又呆又傻。
我笑了一會兒,朝著他們趕將過去,一口陰風(fēng)吹出,吹得衆(zhòng)人臉上都起雞皮疙瘩,我卻朝著自己的身體一撲——那感覺就好似是摔了一跤,摔著了腦子,“嗡嗡”亂響了一陣,暈暈乎乎的,雲(yún)裡霧裡的,正不知所措之際,突然間卻如夢方醒,心頭一點(diǎn)光亮透徹,猛地睜開了眼睛,叫了一聲:“好睡!”
“哎呀!”
邵薇正抱著我的身子抱得正緊,聽見我這一聲喊,嚇得雙手一抖,尖叫一聲,就把我給丟了,我正好借勢站好了身子,笑吟吟的朝著衆(zhòng)人拱拱手,作個(gè)揖,逐一道:“成哥,農(nóng)哥,朔月,安兄、金兄,薇薇妹子,早安!”
“你,你……”
安木主和金奎都瞪大了眼睛,安木主指著我,“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gè)下文來。
金奎卻道:“你,你是人是鬼?是詐屍了麼?還認(rèn)得我們嗎?”
“金兄,我是人!”我道:“如果是詐屍,必定先咬你一口!”
“真是錚子又活了過來!”池農(nóng)跑過來,把著我的脈搏,又驚又喜,道:“正常了!真是奇蹟,奇蹟啊!”
“哈哈哈……”成哥樂的大笑了起來,叫道:“太好了,太好了!錚子,你又沒死啊!”
“成哥,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哭笑不得道:“你這還巴不得我死啊。”
“高興的,高興的了……”成哥抱著我又蹦又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