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是誰,這要到第五天的全社大會時候才能正式知曉,在這幾天內,除了肯定要參加的社主龍飛雲外,其他人都開始了瘋狂的接觸,目的只有一個,勸說對方放棄而支持自己。
“老兄,這次你放棄,我讓你做副社主,下次你來做正,我來做副,輪流接班,如何?”這樣的戲碼在每個社團內部都重複上演,便就連一般的小混混也開始躍躍欲試,畢竟,這是清風社這麼多年的頭一遭,原本的制度一下被打破,本來誰都沒有機會的社主寶座卻好象空置了一般,誰都可以上去坐一坐,這樣的情況下來肯定是誰也不肯放棄這個大好時機,大凡是有些實力的都要博一把,而且因爲是第一次選舉,佈置的門檻太低,便是最低級的社員也大著膽子來報名了。於是等到召開全社大會時,公佈名單,參選人居然有三十人之多,其中身爲頭目的自然還是佔了大頭,有二十九人,畢竟愣頭青還是少數。這二十九人中,東都,江南,西江,安陽,南慶五大理事和強心組,廣寒組和木子堂這三大分社的頭目都報名參選,不過餘風會倒是沒參選,這使得龍飛雲十分意外,至於三大幹事,倒是沒有一人蔘選,這也在意料之中,雖然他們在總社實力強勁,但是正如上次所分析的,這次是全社選舉,在這方面他們的實力只怕還不如一些中等分社,而且他們一直直接受社主指揮,在社團內部的影響力與知名度有限,參加這次選舉肯定沒有希望,所以他們倒是很聰明的選擇了沒有參選。倒是一些元老們雄心不減當年,報了名,並且在公佈名字時就高喊“投我一票”,勇氣魄力不減當年,可惜除了幾個同年紀的老傢伙外,應者寥寥,冷場的很。
形成這樣的局面,龍飛雲和陳廣慶是最高興的兩人,身爲社主卻沒有強大專屬力量的龍飛雲最願意看到的便是其他人力量分散,他們力量越分散,便越不容易當選,也越有利於身爲社主的龍飛雲去拉選票,而假如他們事先推舉幾人出來的話,力量集中在幾人身上,龍飛雲再想要挖票就難得很了,所以這次這麼多人蔘選,尤其是分社的參選人數衆多實在深得龍飛雲之心。雖然說選舉不限資格,但是實際上是講資歷的,那幾個小混混自然不用說,而那些中小分社的頭目其實也沒什麼機會,講人數,他們遠比不上大社,講威信,怎麼比得過理事和大分社的人,何況還有社主,若真是那麼容易選上,陳廣慶也早就自己試試了,所以這些中小分社也就是湊熱鬧,很多人在選舉開始前,便會主動打退堂鼓。真正有實力參與選舉的也就是五大理事和三大分社大老而已,他們都在社團內部經營多年,有著相當固定數量的勢力範圍和支持者,有著足夠的威信,也就是他們能有資歷參與社主寶座的爭奪,本來若是他們團結一致,選出一個人來,那龍飛雲必敗無疑,便是如平常的情況下,形成以張子丹,陳雲起,餘風三人的派系,龍飛雲只怕也危險,但是這次關係到社主寶座,誰都不肯放棄機會,都參加選舉,這對於龍飛雲實在是個大好時機。不過還是有需要擔心的地方,餘風會作爲一大派系的領頭者,卻沒有參加選舉,甚至連現場都沒到餘風會的一人實在有些奇怪,此外,那些人會不會故布迷陣,在最後的時刻突然集中票數,這也是一個需要擔心的地方。但是,正如陳廣慶所說的,在這時候,只有拼了!
拼了,龍飛雲在這之後的幾天做出的事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社團組織與一般社會並不同,一般認爲,他們是以團體爲形式存在,所以在有關社團的八卦雜誌中,其實社團中的人都是以團體形式出現的,即便是出現了個人名字也只是團體的代號而已,比如龍飛雲這個名字不代表龍飛雲這個人,而是代表著清風社,張子丹是清風社東都勢力的代表,唐喜代表著心眼組,他們的名字都只是一個組織的代號而已,雖然雜誌上偶爾會出現一些喜歡單幹的大盜的名字,而且這些獨行大盜總是年輕人的崇拜對象,但是實際上對於正宗的社團人物來說,那些大盜只是在社團混不下去的異類而已,所謂威風八面連名字都取得十分有個性一站出來就有著一身王者之氣的人物也只有社團爲了做宣傳而打造的電影裡纔會存在,要不然怎麼會有傻忽忽的新人肯進來社團呢。其實到了社團裡,就應該知道在社團中,個性是不需要的,名字今天叫阿狗明天叫阿貓,個人只需要跟在老大也就是組織代表後衝鋒便是。等到資歷足夠,再代替上一層的位置,其實和公司上班族沒什麼兩樣。正因爲如此,所謂的社團選舉其實也就是各大頭目的選舉而已,方龍會巨道盟的選舉便是各大頭目私下談判交易,最後一天坐下來選舉大頭領,心眼組其實也是一樣,內部頭目協商,只是沒掛著選舉的牌子。清風社雖然沒有選舉過,但是衆人都是默認如此,所以大家都在策劃如何談判,交易,怎麼分割好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龍飛雲居然跑到了各大社團之中,也不和頭目們接觸,直接和那些小嘍羅拉起票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清風社的每個據點都可能突然遇到一個不速來客,聲稱自己是社主龍飛雲,臉上掛滿了微笑,一知道你是清風社的社員便抓住你的手不放,噓寒問暖,隨便問候每個親戚的情況,然後在自己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然的時候此人又馬上撲上了另一個目標。當你知道這真是清風社社主的時候還沒有結束,回到家,你會發覺自己的父親母親都收到了社主的親切的電話問候,爲他們能養出這樣的好兒女而感動,兒子女兒都收到了卡片或者短信慰問,鼓勵其好好工作,好好讀書,好好長大,爲清風社作出貢獻,甚至自己的老婆情人都收到了玫瑰花,鼓勵其培育下一代。在這樣的衝擊下,社員不免昏昏然,爲了社主的光榮偉大而激動,忘記了直屬上司姓甚名誰,就想著爲社主做出偉大的貢獻。
此外,在清風社的每個角落,都有可能出現社主的身影,或者是爲深夜還堅持在戰鬥最前線的社員送水送茶,或者爲下雨時還堅持在街頭招攬客人的社員撐傘,或者便是送社員家屬過馬路,這些社主所做的好人好事通過免費發放並且照顧到部分社員文化水平不高刻意做成漫畫形式的小冊子傳播開去,自然,這最後總有投社主一票的字眼。一時間,清風社上下都在傳誦著這個平易近人的社主的名字,社主龍飛雲的名字深入人心,每個社員無論是不是見過社主都開始考慮是否投社主一票
龍飛雲的這一行動,一下打亂了其他人的步驟,誰也沒想到龍飛雲會直接拋開各路頭頭去底層拉票,這時的大家纔想到,其實這次選舉是按社員一人一票計算的,但是大家都把那些社員的人頭默認到頭頭名下了,不過,龍飛雲這一次釜底抽薪才讓大家想起了這點。但是,即便知道卻也不能象龍飛雲那樣做,因爲各人有各人的地盤,自己的地盤不用擔心,肯定是自己的票源,而越界去拉人是最大的忌諱,但是龍飛雲卻沒有這樣的顧及,因爲他的身份本來便是社主,對他來說,清風社都是他的地盤,這是那些頭頭們所不能比擬的優勢。
無法禁止龍飛雲這樣做,畢竟對方是堂堂社主,也沒有違反規則,有權如此,但是卻又不能任由龍飛雲這樣拉票而自己不能行動,於是各路頭頭們在一陣緊張的談判交易後,終於就此達成了一致意見,並以“公平公正委員會”的名義公佈:所有人都有權在對方手下拉票,但是不得有拉人過檔的行爲,一旦有這樣的情況,對方有權禁止他來拉票。
在這個公佈之後,大家發覺實施情況十分糟糕,大家對於這些上門拉票的人都抱著十分緊張敵對的態度,保護自己的社員便好象古代父親保護未出門的大閨女,往往一個人來拉票就有四個人全程陪護,目光炯炯的看著你,一旦有些話有過界嫌疑,便馬上關門放狗。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能正常的拉票便算好了,但是更令人鬱悶的是,在龍飛雲社主大駕光臨來拉票時,大家還不得不開門表示熱烈歡迎,同時送上茶水,生怕招待不週。爲了應對這樣的情況下,就有這樣的事發生。
“社主大駕光臨,實在令鄙室蓬壁生輝。”
“好說好說!”社主探頭探腦中。
“社主,您這是看什麼?”
“你們的那些社員呢?”
“哎呀!他們生病了!”
“生病?我記得你有五百個社員,都生病了?”
“是啊!家門不幸啊!”
“……這好象和家門不幸沒關係吧,只是你們這都生的什麼病啊,還一起生的?”
“這個……痔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