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變成綠巨人？！”傑西卡驚呆了。她回憶了一下電視裡綠巨人的模樣，又想象了一下自己光著膀子在城市裡亂跑的樣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防火女看了一下手機上尤利婭給出的回信說道：“綠巨人的血液裡含有大量的伽馬射線，當人體接收伽馬射線時，射線會與細胞發生電離作用，產生的離子會大量破壞細胞的活性因子，導致細胞死亡，使內臟功能紊亂，一般人會在兩個月內死亡，病死率高達99.9%。”

傑西卡打了寒顫：“但我並沒有死。”

“沒錯，你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堅持了快一年，你就是那個0.01%。”

傑西卡問道：“爲什麼會這樣？”

“原因有很多。”防火女解釋說道：“首先，那輛軍用卡車裡的綠巨人血液樣本是處理過的，毒性沒有那麼強；其次，你跟布魯斯班納一樣幸運，你的細胞也與伽馬射線產生了融合現象，但因爲輻射強度不夠，才尷尬的陷入了昏迷的情況。最後，你有很多關心的好朋友，感謝這個看臉的世界吧，這點上你可比布魯斯版納那個理工男要強多了。爲了讓你甦醒，你的朋友們爲你注射了最高級的新藥，還進行了高強度的光療，這剛好爲你身體的進化提供了養料，讓你完成了最終的蛻變，進而甦醒過來。所以，你起源於伽馬射線，卻不僅僅是伽馬射線，開心吧，你不會變成綠色的大塊頭在全紐約市民的注視下了裸奔了。”

傑西卡鬆了口氣，又有點不信：“這種大雜燴一樣的方式真能製造出強化人類？我總覺得毫無邏輯！”

防火女昂著頭道：“小說才需要邏輯，現實從來不要那玩意。”

傑西卡一陣無語，感覺完全挑不出毛病。她看看自己染滿別人鮮血的雙手，認真問道：“但我身體裡那股憤怒與暴虐又是怎麼回事？”

防火女又看了一眼手機，眉頭一皺，乾脆鎖屏了。她咳嗽一聲說道：“什麼里人格，新人格的亂七八糟，我看不懂，相信說出來你也聽不懂。我就用自己的理解給你解釋一下吧。”

傑西卡點點頭。

防火女問道：“你見過小貓或小狗互相打鬧玩耍的樣子嗎？”

“見過。”傑西卡說道：“我家隔壁的莫尼太太家養了貓，總是在走廊裡拉屎，我們都很討厭她。”

防火女笑道：“你現在就是那隻小貓！”

傑西卡嚇了一跳：“你是說我也會在走廊裡拉屎？”

防火女臉一黑：“我是說你也會在本能下打鬧！”

傑西卡一臉不解。

“小貓之間互相打鬧玩耍，是在模擬捕獵，這是銘刻在它們DNA中的本能，即使現在貓咪大多淪落爲人類的寵物，這個本能也不會消失。”

傑西卡更暈了：“這根我的憤怒又什麼關係？”

“因爲憤怒也是你的本能。”

“我又不用捕獵。”

“但你需要活下去。”防火女說道：“貓練習捕獵是爲了能獲取食物，說到底，就是爲活下去，這是所有生物的共性，人類也不例外，而且要更加高級。人的每一種情感都不是無緣無故產生的，會疼痛，是爲了提醒自己遭受到了傷害，會恐懼，是爲了分泌腎上腺素提升體能，讓自己能逃脫危險。你的憤怒也一樣，她會讓你無端的攻擊周圍的人，以此來適應突然增強的身體機能，好在真正的戰鬥中能佔據更多優勢。”

傑西卡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也跟小貓一樣，是在練習？”

防火女點了點頭。

傑西卡使勁搖頭：“不，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防火女聳聳肩：“你的身體不想，但你的腦子說想。”

傑西卡渾身一顫，看了看周圍支離破碎的屍體，咬牙問道：“我該怎麼克服它？”

果然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傑西卡瓊斯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在心智上可要比前格溫成熟多了。正是這種品質，防火女纔會選擇她來扛起惡之旗。

防火女微微一笑，說出了那句至理名言：“想要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憤怒也一樣，傑西卡，你要去了解它，然後控制它，當你能像控制你身體一樣控制憤怒的時候，你就能戰無不勝。”

傑西卡猶豫道：“但我憤怒的時候會傷害別人，甚至是殺人。”

“情感就像洪水，若不適當宣泄，總有一天會把你吞沒。”防火女嘆息說道：“可能對於12歲的你來說還有些早，但傑西卡啊，構成世界的不僅有善，還有同等的惡。如果你不想因爲憤怒爆發而傷害到關心你的人，你就必須不斷的練習。”

傑西卡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拿壞人練手？”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防火女用手指勾起傑西卡的下巴，語重心長的說道：“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用它來尋找光明吧！”

傑西卡疑惑道：“可我的眼珠是藍色的。”

“咳咳。”防火女一陣咳嗽，連忙說道：“理解精神！”

“哦。”傑西卡委屈的點點頭，她想了一會，深吸一口氣說道：“抱歉，我不能答應你，我還是不想殺人，我會盡量剋制憤怒，用毅力！”

防火女微微一愣，然後笑了：“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留個電話，有麻煩了就聯繫我。現在，我送你回家。”

傑西卡有些意外，她本以爲防火女會讓她加入秘密小組之類的機構，成爲暗夜裡的殺手，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好說話，一點也沒有強迫她。

心中思潮翻涌，最終只化成了兩個字。

“謝謝！”傑西卡由衷的說道。

防火女微微一笑：“不客氣。”

在得知了傑西卡家的門牌號之後，防火女劃開傳送門帶著傑西卡回家了。看到佈滿灰塵的房間，傑西卡才意識到自己一戶口本都死光了的事實。

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傑西卡連忙抹了一把臉，強打起精神問道：“要喝點什麼嗎？”

防火女聳聳肩：“我猜你這裡只有白水，而且還要現燒。”

傑西卡臉一紅，連忙去櫥櫃裡拿水壺，但櫃門一打開，灰塵就撲面而來，嗆的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走。”站在傳送門前，防火女說道：“傑西卡，有任何困難就打我電話，記住，任何困難。”

傑西卡想說聲謝謝，但扭頭的時候傳送門已經關閉了，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她一人。

“努力的活下去吧，傑西卡，你行的！”12歲的女孩默默的給自己打氣。

公寓樓的頂層，防火女微微彎起了嘴角。

剛纔關於伽馬射線的解釋全是她百度的，勸傑西卡成爲黑暗英雄的說辭纔是尤利婭這個傳銷大師教的。按照尤利婭的說法，想要拉攏一個人只分兩步：一，告訴他真相；二，給他一個解決方案。

就好比尤利婭拉攏癟三灰燼一樣，先告訴灰燼真相，傳火救不了洛斯里克；再給他一個解決方案，那咱們來篡火吧！

於是大傻子灰燼們就把老孃的頭給踩了！

這個世界對於十二歲的女孩來說太殘酷了，大概相當於初火衰弱的魂世界，不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最終的命運。

防火女只需要張開雙手，無情的社會就會把傑西卡推向她的懷抱。

接下來，等待很有用。

電話響起，是梅打來的，西蒙斯不負衆望，研製出了齊塔瑞病毒的解藥。

第二天，麗茲服下了解藥，經檢測大腦內的納米病毒已經全部失去了活性，只要好好休息，用不了一個月就能隨新陳代謝被排出體外。

亞德里安前來道謝，防火女笑瞇瞇的說道：“不用客氣，圖姆斯先生，麗茲是伊莉娜的學生，也算半個洛斯里克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她能恢復健康，真是再好不過。”

“您真是我所知的最偉大的領袖。”亞德里安感動的不行：“我一直都認爲不論何時，家庭都是最重要的東西，也許這在您看來很小家子氣吧。”

“當然不。”防火女微笑道：“我也很重視家庭呢，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偉大母親，我們一家人都相親相愛，所以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亞德里安好奇問道：“那您的父親？”

防火女哀傷說道：“我的父親爲國家獻身，於不久前去世了。”

亞德里安頓時一腦袋汗水，連忙說道：“抱歉，問了過分的問題，請您節哀，保重身體。”

防火女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說道：“唉，真希望父親能復活啊，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圖姆斯先生，請一定珍惜家人。”

亞德里安連連點頭，然後蒼蠅搓手道：“陛下，爲了員工的安全，我已經從清理工作中撤出了。但我的設備和人手還在，我聽說您在紐約近郊的黑暗之門計劃正需要人手，要不我過去給您幫幫忙？當然，我主要是想報答一下您的恩情，工錢您隨便給，只要能讓我們有口飯吃就行。”

哇，竟然有小弟主動投靠，我已經達到不用虎軀一震就能散發王霸之氣的境界了嗎？

不過自帶乾糧的打手不要白不要，亞德里安也算是個人才，他們那個團隊幾乎就是個低配版的蝙蝠俠，活脫脫美利堅版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來，都來，我防火女家大業大，還差你們幾雙筷子不成？

安排了亞德里安，又給託尼發了請柬，齊塔瑞病毒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現在國際上鬧事的就剩下千里眼約翰加勒特和異人，思來想去，防火女決定先拿千里眼開刀！

“隊長，九頭蛇副本又開了，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