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肯定睡不成的,炮彈火藥正在狂轟濫炸,三爺就算有了不鏽鋼的心,也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力。
三爺還沒走到指揮大本營,通訊器傳來了白狐的聲音。
不久前三也讓白狐去奪回高地,一直到現(xiàn)在才聽到她的消息,三爺眉宇都要擰成疙瘩了,冷著聲音謹慎又沉穩(wěn)的問道,“怎麼樣?”
白狐滿滿的一身都是灰塵泥巴,臉上更是被炮灰染了一層,只能看到兩隻眼睛在一片焦黑中閃亮,她一張嘴,嘴巴里吸了不少灰塵。
靠!
白狐“呸”了一口把泥土吐出來,對著通訊器彙報,“報告獵鷹,高地已經(jīng)成功收回,重複,高地已經(jīng)成功收回!完畢!”
三爺冷硬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暖意,冷冽的聲音還是那般冰冷刺骨,“好,給我守住!”
有力的幾個字好像成了有形的鐵錘鋼刀,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地上,聽到的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太尼瑪有衝擊力了!
“是!”白狐大聲迴應接著站在高地上看著下面的風景,她突然體會到了何爲一覽衆(zhòng)山小,她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頂天立地真兒郎。
當她一身狼狽卻帶著一顆高貴的靈魂立在山巔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眼眶裡有東西在翻滾,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內(nèi)心在此刻是燃燒的,是鮮活的,是振奮的!
除了軍裝,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她這麼強烈的震撼,再也不會有了。
身後一個扛著半自動衝鋒槍的士兵追上她的腳步,和她一起站在高地,士兵腰上纏著子彈鏈條,一兩臉也黑黢黢的,所以他笑起來的時候,兩排牙齒白的特別明顯。
他嗓子乾澀,咳了咳才發(fā)出聲音,“白狐,你剛纔真的太厲害了!兩隻手同時開槍,厲害!佩服!真的很佩服!剛纔看到你,我覺得我好像看到戰(zhàn)神了!你簡直就是天生的特種兵啊!”
白狐蹭了蹭臉上的灰塵,勉強露出了一片膚色,“是嗎?我怎麼沒覺得。”
她眺望遠處的看風景,站的高了,可以望見很遠的地方有河流,有海洋,海洋綿延到了目光無法觸及的遠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和天空鏈接在一起。
士兵憨厚的傻笑,“你自己當然不覺得,但是我看到了,你真的很帥!白狐,獵鷹讓你加入飛鷹真的太明智了!”
士兵一臉崇拜的看著她,笑的兩排牙齒閃閃發(fā)光,他豎起大拇指,好像面對的是自己的偶像。
白狐無奈的笑笑,重新看向遠方,天生的特種兵嗎?
她緊了緊武裝帶,把步槍放在地上,累極了的白狐一屁股坐在地上,“這身衣服,我穿不了多久了。”
她說的聲音很低,很無奈,身邊的人並沒有聽到,只有她一個人,在階段性的勝利之後,獨自哀傷著。
這邊,三爺耳中的通訊器再次傳來信號,這一次是程遠航的聲音。
“獵鷹,獵鷹,我們已經(jīng)把人堵在u型山谷,一共三十人,是否全部生擒?”從聲音裡就能聽到程遠航的興奮,跟打了雞血似的,頗有王朝馬漢的英武和霸氣。
三爺銳利的眸光跳動了一下,兩個好消息一前一後到來,他很滿意,“全部生擒,俘虜數(shù)量也是考覈的標準之一。”
“是!”程遠航大聲應了一個字,接著便指揮自己的部下馬上展開圍追堵截,嘿嘿嘿,落到他的手上,還會給你好日子過嗎?
三爺叮囑道,“不要只顧前方不顧後方,隨時提防他們的人,回頭如果遭遇黃雀在後的困境,老子掐死你。”
程遠航辦事一向穩(wěn)重,但是戰(zhàn)場上都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他現(xiàn)在太興奮,三爺需要適當?shù)拇驂捍驂核?
程遠航腦子忽靈清醒了,“是,獵鷹,我一定注意前後方。”
這邊,他指揮著部下有條不紊的一前一後兩手準備,自己則站在最前端身先士卒,只是,自己的勝利的喜悅卻沒有減弱他對心中惦念之人的掛懷,他咬咬牙,自知沒骨氣,還是沒忍住,“獵鷹,白狐怎麼樣了?”
呵!
這倆人真是有意思極了!
三爺?shù)恼嫦胍粯尡篱_倆人的腦子,都他孃的在想什麼東西!
“她沒事,剛給我軍奪回失地,立了個功。”
程遠航塗滿了僞裝油彩的臉上登時綻放了一大片煙花,開心的傻笑,“那就好,那就好。”
三爺附身看到盛夏蹲在地上擺弄武器,鋼鐵般的心臟被她給暖化了一個角落,語氣不再生硬,“好好執(zhí)行任務,少操閒心。”
“是!馬上去!”
兩個方向的動態(tài)都已經(jīng)掌握完畢,三爺看看手腕上的黑色大古董手錶,王天星那邊似乎還需要點時間,但是以三爺對王天星的瞭解,他不成問題。
三爺走了兩步,拽著褲子,屈下一條腿蹲在盛夏前方,大手自然的垂下來,指了指地上的東西,煙霧彈、手槍、頭盔、口罩。
“真想去前線?”
三爺這次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哄孩子,問的很認真的。
盛夏正在咔咔咔組裝步槍,一會兒就組裝好了,上了彈匣,她託著手槍的底座比了比,瞄準遠方,又準備了近處三爺?shù)哪X門,呵呵笑道,“想!不想衝上前線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也不是好士兵!”
盛夏比三爺還認真,眼神兒亮亮的,從她的眼裡可以看到整個島嶼的明媚。
“操!還將軍?你想當將軍?”三爺?shù)共皇窃跀D兌她,而是小妮子的野心實在不小哇!
盛夏把槍放下,小臉兒又恢復了看到三爺纔會有的嬌俏,“我啊,我沒那麼大的志向,讓我當將軍的女人就行了!哈哈哈,不想當將軍女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三爺呵呵笑了,冷冷的眸子都是從她的眼裡送來的明媚,“老子當不成將軍,你就不是好女人了?”
都特麼什麼邏輯?
盛夏和來往幾個人打招呼,他們則對三爺敬禮問好。
三爺就這麼蹲著,作戰(zhàn)服上有些褶皺,但是不管他的衣服怎麼樣,都不影響他炫酷的氣質(zhì)。
盛夏左右環(huán)顧,趁著沒人一下子撲上去抱著三爺?shù)南掳陀H了一口,然後低頭看到了他脖子裡她種下的草莓。
“嘿嘿嘿,你不當將軍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當好女人,我就做個小流氓,專門纏著你這個大流氓,讓你甩不掉我!”
三爺按按她的腦袋,她帶著頭盔,摸著很硬很涼的,三爺只得改爲敲了敲,“你想當將軍估計有點難度,但是前線我可以滿足你。”
盛夏開心的蹭地跳起來,“真的?!”
誰知道,她這麼一跳不打緊,身上的傷口被她扯開,一陣鑽心的疼痛瞬間貫徹了全身,盛夏小臉兒疼的煞白!
三爺?shù)哪樕搽S即一變,有力的臂膀二話不說把小妮子抱進懷裡,旁若無人的盯著她,“怎麼了?”
恰在剛纔,董大鵬也看到了盛夏的反應,他嚇得一個激靈,要不是三爺動作快,他早就跑過去把人抱住了。
靠,盛夏身上的傷可不輕!包紮的時候他看的真真兒的,小丫頭傷成那樣還敢來萬里尋夫,真是感天動地!
盛夏又厚臉皮了,爪子飛來飛去,“哈哈,笨蛋!騙你的!我就是試試你緊不緊張,事實證明,我的男人就是帥!”
三爺臉上一排黑線,“盛夏,這種事不能開玩笑。”
盛夏乖乖點頭,“好的好的,不開玩笑,以後再也不了!”
三爺鬆開她,把人放好,“在這裡待著別動,我去前面看看。”
盛夏哪裡肯聽,小腿兒一擡就要跑,“我跟你一起去!”
三爺拿了個高倍望遠鏡握在左手,右手抓著盛夏的頭盔輕輕旋轉(zhuǎn),盛夏就跟個螺絲釘似的,被三爺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你哪兒也不許去,等我回來,趕緊的。”
盛夏撇嘴,奈何不是三爺?shù)膶κ郑缓梅摹?
雖然各種不情願,盛夏還是眼睜睜看著三爺?shù)膫グ渡碥|消失在了遠處,跟在他身邊的一個觀察員也跟著三爺一起消失了。
“臭三叔兒!憑什麼不讓我去!大壞蛋!”盛夏抓了把乾草扯了扯,把乾草扯的七零八落。
而這邊,三爺走到遠處,將望遠鏡給了身邊的士兵,指著前方道,“去那邊仔細觀察觀察。”
“是!”
士兵被三爺給打發(fā)走,三爺扭頭走到反方向一個濃密的叢林,接通了和董大鵬的通訊器。
三爺不廢話,直截了當?shù)南逻_命令,“你過來。”
董大鵬懵逼,“是!”
老大不對勁兒啊,咋好好的單獨召見他呢?他還要去後方執(zhí)行任務呢。
董大鵬不敢打盹兒,一路上腳底生風的追上三爺,隔著一大片叢林,他看到三爺坐在一個石頭上,長腿一條彎著,一條直著,正在把玩一隻香菸。
三爺把香菸在拳心上磕了磕,沒點,頭也不擡的道,“說吧,盛夏怎麼回事?”
那冷若冰霜的語氣,絕對不是商量著來的。
董大鵬倒抽一口冷氣,心裡暗道不好,三爺懷疑了!
“呵呵呵,老大,這話啥意思?俺不懂。”董大鵬都不敢過去了,怕三爺待會兒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三爺鷹隼射出寒光,比利劍還鋒利,“不懂啥意思?是不懂,還是裝糊塗?”
董大鵬呵呵笑,臉上扯了幾道褶子,“俺真不懂啊……”
三爺那眼神兒,混著冰渣子呢,乖乖,好冷!
三爺也不急,也不燥,繼續(xù)玩兒纖細的香菸,“盛夏在京都發(fā)生了什麼?老老實實跟我說清楚,憑你們二把刀的本事,還想糊弄我?”
董大鵬:“……”
“我不直接問她,是不想她知道我瞭解情況後難受,你特麼敢不說話,老子現(xiàn)在就揍到你喊爹!”
第二更等明天早上九點後吧。哈哈哈,我的三叔兒啊!我愛死你了!蟹蟹phoebe0310打賞的大鑽石!蟹蟹apple丁、貓糰子打賞的鮮花!三爺因爲你們更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