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南洋大學的校內湖畔，常常是情侶們約會的地點。張灝羅曼這對新晉情侶自然不能免俗，只是……
金色的陽光灑在湖面，粼粼的波光映襯著羅曼忿忿的小臉：“死張油條……”咬一口麪包繼續罵：“還說會在這裡等我……”麪包真不錯，再一口：“結果還不是我先到！”吧唧吧唧著嘴，麪包再好吃也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憤怒。
纔剛交往，約會就讓她等了，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不過說真的，張油條買的這咖喱麪包還真不錯，她吃的挺歡的，但也抵不了他的罪惡！
昨晚他真的一路揹她回家，到家後才發現大夥還沒回來，他就趁機撒嬌直說背疼要她給他揉揉。拗不過他的軟磨硬泡，也想他的確是揹著自己一路回來，她有些愧疚和心疼就答應了。
早就該知道這貨就是蹬鼻子上臉的類型，立馬趴在沙發上指揮著她按摩，各種不客氣，氣得她牙癢癢。就在她瀕臨爆發邊緣時，大家回來了。
我的乖乖！不用他們坦白，看那情況也該猜得出七八分。後來他倆還是主動坦白戀情，除了馬俊才呼天搶地外，其餘的人好像都沒多大反應。在這點上，羅曼不得不說，馬俊才一定是用屁眼看世界的，反應太遲鈍了。
她本來擔心修齊的反應，可是昨晚睡前可青和她說了，修齊那兒沒啥大礙，就交給她吧。羅曼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不再擔心了。
就在她邊吃邊想的時候，沒察覺身後有一道人影緩慢靠近……
“羅曼！讓你久等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張灝一把撲上去從後面擁住羅曼。
“死張油條，你嚇死我了！”每次都從後面搞突襲！
“哈哈，不生氣不生氣。”說罷，揚起他的招牌笑容，看在他笑得如此可愛的份上，就別生他氣吧。挑挑眉一陣討好。
看他像只惹怒主人後連忙討好的哈士奇，羅曼內心一陣柔軟，但還是佯怒道：“你讓我等這麼久！哪裡可以說原諒就原諒的？”
“OK……那你想要怎麼懲罰我？”無奈地瞅著她。
羅曼歪著小腦袋假裝思索：“這樣吧，你再給我買一些咖喱麪包我就原諒你。”生氣是假，坑麪包纔是真！
張灝哪會不知她的詭計，寵溺地摸摸她的小腦袋無奈道：“我給你買。”
見奸計得逞，羅曼甩開臉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那我就原諒你了。”
不再搭話，張灝上前和她並排坐著，一起欣賞這湖。
其實吧，這湖真沒啥好看的，但在小情侶的眼中可不同啊。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母豬賽貂蟬。雖然不太符合又不應景，但話糙理不糙啊，就是那個意思。
突然想起了什麼，羅曼撲哧一笑。
“怎麼了？”
忍住笑，羅曼轉頭對上他的眼，滿是笑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也是在這裡……”環顧四周繼續道：“那時候你也是突然撲上來從後面抱住我，然後居然把我推下去。”瞥了他一眼，這個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推她下水的人。
想起當時啼笑皆非的場景，張灝也忍俊不禁：“當然記得。”回頭目光落在遠處，思忖道：“其實我該感謝舒晴，如果不是她……”轉頭對上羅曼的眼，眸光清亮認真：“我也不會遇見羅曼你啊。”
這這這……這張油條說起情話來怎麼這麼肉麻！
羅曼慌忙低下腦袋，避開他的目光，總覺得他的眼睛像要把她吞了。
“我……我們不是要去圖書館嗎？走……走吧！”
拿起書包就想閃開，哪知張灝突然一把按住她的肩，讓她坐了回去。
“你……你幹嗎？”
沒有理會她的話，認真注視著她的眼，俊臉不斷湊近……
他他他……他這是要吻她嗎？！
她沒有準備啊！
怎麼辦？怎麼辦？
羅曼一陣慌亂，索性閉上雙眼——來吧！
她不會承認其實她也挺期待的。
見她閉上雙眼，張灝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抓著她肩的手突然一陣搖晃，嚇得羅曼驚叫出聲，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手。
嚇死她了，她以爲自己又要跌到湖裡去了。
“哈哈哈哈……”放開她，張灝坐在地上笑彎了腰
。
這才明白他是在作弄自己，羅曼身後燃起熊熊怒火，雙手緊握成拳大吼：“張灝！你居然敢耍我！”
“哈哈哈哈……你居然以爲我要吻你。哈哈哈哈……”指著她，張灝又是一陣亂笑。
他的笑無疑是火上澆油，羅曼怒火更熾：“張灝！我今天跟你拼了！”說罷，一把撲上去準備展開一場廝殺。
張灝哪能傻愣愣的捱打，在她撲上來之際立即閃身躲開，然後腳底抹油奔了。
發怒的羅師兄可是不好惹的，先躲再說！
“死張油條！你有種就別跑，你給我回來……”羅曼在他身後緊追不捨，不殺了這油條她就不叫羅曼！
湖畔霎時安靜，情侶間的吵鬧聲幾不可聞，剛纔的浪漫呢？
打打鬧鬧來到圖書館，倆人決定暫時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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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油條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經贏電動車的那場比賽不是有提問嗎？”轉首對上他的俊臉，她笑得燦爛：“沒想到我們第一次約會還真在這圖書館。”
“是啊。”搖晃起兩人相牽的手，回她一個明媚的笑容。
“你說這圖書館是情侶常約會的地方，那肯定有很多秘密了”，羅曼看著他繼續興奮地建議：“那我們來交換在這的秘密吧。對了，你有秘密嗎？”
眸光一閃，看著她的眼好不認真：“當然有啊。”
“太好了！我也有。我們就來比比誰的秘密大，輸的人就要……就要……”羅曼撅起小嘴，一陣思考。
“輸的人就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怎麼樣？”
“好棒！就這麼定了！我先說啊。”說罷，將張灝拉到一個書架前，指著書與架之間的縫隙繼續道：“記得那次婷婷誤會我喜歡上圖書館大叔嗎？”
“嗯。”
放下手，擡首對上他的俊臉帶著神秘繼續道：“其實我那時候看的人……是你哦。誰知道居然被婷婷誤會了！”一想到當時的場景，羅曼又好氣又好笑。
看她鬼馬精靈的模樣，張灝摸摸她的頭語帶寵溺：“所以……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呵！這張油條反應還真快，但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羅曼頓時眼神慌亂，躲躲閃閃，顧左右而言他：“我……我說完了，輪到你了！”
佯裝理直氣壯，挺起她的小胸脯，揚起下巴看著他。
張灝無奈搖搖頭，將她拉到另一個書架前：“你等著。”說罷，走到書架的另一邊。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了進來，一室明亮，襯著他的俊臉耀眼明媚，但沒來由的，羅曼總覺得他的臉上有著一絲憂傷……
“Well……還記得這裡嗎？這是我們最後見面的地方。”對上她迷茫的眼，他輕聲道：“其實當初在這裡，我就想把禮物交給你了。”
羅曼。
幹嗎？
你也太過分了。
什麼意思？
Well……我要走了，你卻一點也不難過。我在等你說會想你或不要走之類的，你卻一句也沒說。反而還是一副很煩我的樣子，也太過分了吧。
你就是很煩人！要走就走嘛，幹嗎那麼囉嗦？再說你走了的話以後就沒有人惹我生氣了呀。
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是真的啦。
當時的回憶涌上心頭，原來……原來那時候他就打算將禮物給她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倔強，而是坦白。
那麼先收到他的禮物，他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錯過了？
回到分叉的路口，才知道……我們就是這樣錯過的。
捂住臉，羅曼泣不成聲：“嗚……是我……輸了……嗚……對不起……”
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眼淚溼潤了眼眶，羅曼注視著他，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任何一句，只是哭著。
還好，我們還有機會重來。
還好，我們不再錯過彼此。
還好，我還能牽著你的手。
似是明白她內心翻涌的情感，張灝的俊臉一揚，綻放出最明媚的笑容，仿若最耀眼的陽光。來到她身邊，將她輕輕擁進懷裡：“還好我們在一起了。”
再也壓抑不住，羅曼擡頭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脣。
張灝一愣，隨即擁緊她加深這個吻……
陽光灑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如夢似幻，這是屬於戀人的時光啊……
*劉若英《後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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