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威走後,我一時好奇,在網(wǎng)上輸入‘吳二毛’三字,然後出了很多的搜索結(jié)果。還有高清圖片。
那天沒注意看,現(xiàn)在才認真看了一下。吳二毛其實蠻帥的,穿上風(fēng)衣的樣子更帥,五官很峭,讓人有凌厲的壓迫感。仔細看嘛,忽然有一種錯覺,他和石秋長得挺像的。
想到石秋,我又輸入‘吳二毛大哥’幾個字。搜索結(jié)果沒有吳二毛的那麼多,一張圖都沒有。正規(guī)的官方報導(dǎo)也幾乎沒有。只有天涯和一些貼吧裡有關(guān)於‘吳二毛大哥’的討論,是不是屬實,無從考證。
但光看那些帖子,都讓人覺得這個人太厲害,他叫石佛,也是俄羅斯人。曾在中國犯案入獄十年。後來回俄羅斯後,重興黑手黨,掃除無數(shù)強敵,成爲(wèi)當(dāng)?shù)刈钣袆萘Φ暮诖?佬。北方的中國黑#道成員稱其爲(wèi)‘佛爺?!?
這外國人起中文名倒也挺隨意,明明是兩兄弟,一個起的中文名姓吳,還有一個二逼的渾號叫吳二毛,另一個取名則姓石,還起了石佛這麼一個聽起來就牛逼哄哄高大上的名字。石夫人的尊稱,由來於此。
這時郭芬敲門進來,我趕緊將電腦上的網(wǎng)頁給關(guān)閉。
“曾總,宋城集團的吳總來了。要不要見?”郭芬說。
我腦袋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下一秒我才反應(yīng)過來。繼任石秋爲(wèi)宋城集團總裁的人是一個叫吳大仁的,說的吳總,應(yīng)該就是他了。這人的名字和吳二毛聽起來倒是有些聯(lián)繫,不過事實上半毛錢關(guān)係沒有,純屬巧合。
“見。讓他在接待等一下,我馬上過來,高規(guī)格接待,買最好的咖啡?!?
郭芬應(yīng)了一聲,辦事去了。
我靜靜坐了幾分鐘,心裡想著,這個吳大仁一上任就來找我,會有什麼事?不會是想把欠我的錢延期吧?還是想尋求合作?
我現(xiàn)在可沒是興趣和他談合作,我現(xiàn)在只想宋城的情況不斷惡化。然後陷入不可救的危機,然後他們就必須要拿股份來抵債務(wù),白紙黑字的合約是在的,到時我就可以收回本來就屬於我的陽光集團。
吳大仁我是見過的,以前也有過交集。對於商人而言,很難用過往的某些事蹟來說他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因爲(wèi)商人隨利而動,他利益在哪邊,商人就在哪邊。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白色的西服,看到我就站了起來,伸出了手?!霸偰?,我是吳大仁。”
我笑著迴應(yīng),“以前見過,恭喜吳總升任宋城老總?!?
吳大仁笑得勉強,“謝謝曾總,我這是被趕鴨子上架了。沒什麼好恭喜的。以後還得曾總多多關(guān)照?!?
這樣的場面話聽得多了,也沒什麼感覺,我就只是笑了笑。
“吳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大家都忙,我們就不客套了。”我笑著說。
“宋城向陽光傳媒的借款,恐怕是還不上了,現(xiàn)在宋城處處危機,銀行見我們都像見瘟神一樣,要想借到錢,那真是太難了?!?
“這沒關(guān)係啊,我們有合約的,還不上,我們按合約辦就好了?!蔽倚χf。
“現(xiàn)在在宋城內(nèi)部有一個陰謀論,說的是申總當(dāng)初主張盤山村的開發(fā)項目,就是給宋城吞下一顆毒丸,讓宋城慢慢中毒,然後陽光傳媒假裝出手相助,其實就是來掠奪宋城集團的?!?
‘掠奪’兩個字,讓我有些不爽。當(dāng)初他們奪走陽光集團,那才叫掠奪好嗎?
“吳總也贊成這種陰謀論嗎?”我淡淡地問。
“不不不,我不贊成。宋城面臨危機,曾總出手相救,那是義氣之舉,我不認爲(wèi)是一個陰謀?!眳谴笕收f。
我淡淡地笑,“這是吳總的真心話?”
“當(dāng)然是真心話了。我一直很佩服曾總。”
“那吳總反對那些陰謀論者了嗎?你向他們解釋,是我?guī)退纬墙獬C嗎?”我淡聲問。
“我有啊,但他們不聽啊,他們說,是石秋聯(lián)合曾總來坑害宋城集團,現(xiàn)在石秋失蹤了,更加印證了這一說法?!眳谴笕收f。
我更加不悅。
“石秋的總裁之位,是得到宋城集團董事局的正式任命的,所以石秋在任期間的所有行爲(wèi),都可以代表宋城集團。而且石秋和我簽約,也是得到宋城集團董事會批準(zhǔn)的,現(xiàn)在說這種陰謀論,簡直幼稚。難不成,宋城還想賴賬不成?”
氣氛頓時有些僵了起來。我說話有些尖銳,吳大仁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我是故意的。他一上任就來找,就聊借款的事,自然是想探聽我的口風(fēng),沒準(zhǔn)還帶著某種目的而來。我要是給他臉,他肯定會得寸進尺。所以我必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吳大仁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所以吳總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我。宋城集團有陰謀論?”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那麼多人認爲(wèi)有陰謀論存在,那能不能換種方式處理宋城與陽光傳媒的債務(wù)問題?”
“哦,吳總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我也沒什麼高見。就是覺得傳的陰謀論對曾總很不公平?!?
“沒有不公平,這世界從來就不缺乏陰謀論,當(dāng)一些人覺得因爲(wèi)自己的愚蠢而利益受損的時候,他們就會把自己假裝成可憐的受害者,認爲(wèi)是因爲(wèi)陰謀,所以他們的利益纔會受損,這樣的人多了。我覺得一點也不奇怪。我們兩家公司合作,那是有合約的,不管發(fā)生什麼,我們按合約執(zhí)行就行了,至於陰謀不陰謀什麼的,我無所謂?!?
吳大仁尷尬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如果吳總沒什麼事的話,那……”我端起了茶杯,表示要送客了。
吳大仁站了起來,“那就不打擾曾總了。很高興和曾總的會面?!?
我笑了笑,“那些鼓吹有陰謀論的人,提出的解決方案是什麼?”
“曾總真要聽?”
“隨便聽聽,當(dāng)笑話聽。”我笑著說。
“他們認爲(wèi),宋城的危機起源於盤山村項目,如果到期還不上債,那應(yīng)該將盤山村項目抵債給曾總,而不是宋城集團其他的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
我冷笑,“這些人可真會算計,欠人家的錢,不但不想還,還準(zhǔn)備把不好的項目拿來抵債。吳總認爲(wèi)我會同意嗎?”
“我認爲(wèi)曾總不會同意?!眳谴笕视行擂蔚卣f。
“我當(dāng)然不會同意!簡直癡心妄想!告訴那些說陰謀論的人,就算是有陰謀論,陽光集團的股份,我也會一定會要!”
“我明白了?!眳谴笕收f。
“我不屑於和那些無聊的人解釋,所以我的意見,就煩請吳總替我轉(zhuǎn)達了。吳總再見。”
“再見。”
送走吳大仁後,我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甘心將陽光的股份給我,但沒想到他們無恥到想用盤山村項目抵債給我。看來要收回股份,不會一帆風(fēng)順。但是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也是一定要收回來的。
我回到辦公室繼續(xù)處理公務(wù),這時電話忽然響了。是石秋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卻不是石秋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曾小姐。”
雖然普通話很流利,但還是能聽出外國人說普通話時,特有的異常腔調(diào)。
“這是石小姐的電話,你是哪位?我要和石秋通話?!蔽依渎曊f。
“我是石秋的叔叔,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你知道我嫂子的遺物在哪裡嗎?”對方說。
吳二毛?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什麼遺物。石秋在哪裡,我要和她通話?!?
“你放心,她很好,你見過我嫂子的遺物沒有,如果見到了,就還給我,我必有重謝,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私藏遺物,我就殺了你全家。然後把你們的頭都砍下來。我的手段,你是見識過的?!睂Ψ疥庩幍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