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打聽
“你不要得意，你和我不過是一樣的。”舒雅琪擡起頭，狠狠地瞪了夜冷安一眼，“你今天之所以能夠讓我受到的屈辱，不過也是仗勢欺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我和你不一樣。”夜冷安笑著搖了搖頭，“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沒有人可以逼我低頭。如果今天我處在和你一樣的境況下，我會毫不猶豫就轉身離開。因爲，就算是離開了所謂的家族，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對於夜冷安的話，舒雅琪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的，“你說得倒是輕巧，等你真的落得我會這般田地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現實了。”
夜冷安站直身子，隨後視線落在舒老爺子的身上，淡淡地開口道，“舒老爺子，我的話，你愛聽不聽。但是，我告訴你，我從不不詛咒，我只是說事實。”
說完，她轉過身，看向皇甫瑞凌，微微一笑，開口道，“我們走吧！”
舒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舒家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很快，一行三人便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舒家人，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被這樣一個爛攤子給搞得頭疼了。本來，皇甫少主願意來參加壽宴，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可是，就是因爲舒雅琪，現在好事變壞事了。
雖然最後那夜冷安表示已經接受道歉了，可是這件事情，對於舒家來說，肯定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的。今天在場的每個都是人精，在經過今天的事情以後，恐怕心裡面也是有了計較的。
今天過後，舒家的所有生意，肯定會收到不小的影響的。就算不會受到來自皇甫家族的打壓，也會受到來自其他家族的趁機打壓的。
“你吃得挺少的啊！”夜冷安看了一眼皇甫瑞凌，開口道，“其實，在我面前，你還真的不用保持矜持的。你看我，就完全放飛自我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老三舒耀是一臉的沮喪，“最近家裡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父親這邊又出了問題。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我們舒家就真的要沒落了。”
“不過，這夜小神醫的醫術的確是高明。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和我太太多年未能有孕的原因，她也查出來了。這段時間，我們正在喝藥調養，很快就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了。”
“楊董，有事嗎？”雖然面上帶著笑容，可是舒輝的眼底還是帶著陰霾的。
“沒事。”皇甫瑞凌搖了搖頭，“既然你想要晚幾天，那就過幾天再過去吧！反正你打算休息幾天，這津市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那要不要出去走走呢？我安排一下，總不能一直待在酒店裡面吧！”
楊天福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人，所以也沒有繼續追究，他想了一下以後，纔開口道，“舒先生，實不相瞞，這夜小神醫，也是別人給我介紹的。”
“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病是她治好的，至於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楊天福舉杯，開口道，“當然，最後還是你們舒家自己做決定。”
舒老爺子已經留院觀察了。
不過，他並沒有往舒老爺子那邊去想。因爲舒老爺子生病的事情，舒家並沒有公開，甚至還在有意隱瞞著。所以，他並不知道。
舒煌和舒耀沒有再說什麼，顯然，他們也是同意這個決定的。
此刻，大家的心裡都是很猶豫的。尤其是，現在他們舒家和夜冷安可以說是結仇的狀態了。如果夜冷安真的能治療，她會願意出手嗎？
良久以後，舒輝纔開口，“明天，我就約楊天福出來一趟。他既然願意開口提醒我，那我去詢問的時候，想必也不會隱瞞的。等我先問清楚，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所以，即使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心裡，還是隱隱約約有著期待的。因爲，如果對方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就很有可能可以治好父親。
本來，這儘快安排手術就可以了。舒家有的是錢，絕對可以讓舒老爺子接受最好的治療。可是，偏偏舒老爺子的腫瘤的位置實在是太蹊蹺了，靠近神經中樞，甚至有一部分已經貼近神經中樞了。想要摘除腫瘤，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醫院裡面的醫生，都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雖然舒輝沒有正面回答，可是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再過幾天吧！”夜冷安笑著開口道，“反正距離拍賣會還有幾天，不用那麼著急去巴黎。不過，等拍賣會完了以後，我還打算在巴黎留幾天。到時候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來。”
第二天，當楊天福接到舒輝的邀約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他還以爲經過了上次壽宴的事情以後，舒家那邊應該暫時不想要和他聯繫的。沒想到，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居然再次約了他見面。
另一邊，皇甫瑞凌和夜冷安離開以後，就直接回了酒店。不過，兩人並沒有各自回到房間，而是去了酒店的餐廳。
在壽宴上面，她跪下來給夜冷安道歉，而且還自摑三記耳光的事情，被那麼多的人看見了。尤其是她平常的那些小姐妹，全部都看到了她這樣屈辱的時刻。她怕自己一出門，就要面對那些人異樣的目光。所以，即使是家裡所有人都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一直待在家裡。
沉默良久以後，舒輝纔再次開口了，“你們可還記得，是誰先說出，父親的身體出現問題的。”
本來舒老爺子因爲壽宴上夜冷安的那些話而感到心裡有疙瘩，是怎麼勸也不願意去的。可是，後來舒輝勸他以身體爲重，而且，如果去體檢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正好可以宣揚出去，讓大家知道夜冷安的信口開河。
“楊董，之前聽說，你的疑難雜癥，是夜冷安幫你治好的，是嗎？”舒輝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我就想問一句，那夜冷安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嗎？”
楊天福本來是不想多事的，可是再三考慮以後，還是找上了舒輝。
楊天福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開口道，“舒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留在原地的舒輝，此刻臉上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楊天福的話，情感上，他是完全不想要相信的，可是理智上，他卻很明白，楊天福完全沒有害他的必要。
最近舒家的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可以說，這幾天，舒家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這個時候，舒輝不是應該忙於應付那些事情的嗎？怎麼會有空約他來這個地方喝茶的呢？
“真的嗎？”舒輝皺眉，“那楊董，你當初是怎麼找上夜冷安的呢？”
一時間，書房裡面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不過，即使是這樣，壽宴依舊在繼續舉行著。因爲，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宣佈結束壽宴，那舒家這一次就真的是完全丟了面子了。所以，即使是硬撐著，也必須繼續下去。要不然，明天以後，那流言只怕會傳得更加難聽。
而作爲這件事情始作俑者的舒雅琪，自然也就更加不收待見了。這幾天，在家裡面的時候，沒有人給她好臉色看。而她，就算是在家裡感到很壓抑，卻也不敢出門。
舒家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和他無關。他現在只是想要儘自己的良心，所以纔會多嘴提醒一句而已。
如果皇甫瑞凌真的有事要早點過去的，那她也是可以配合的。畢竟，她就是一個蹭機的，自然是要配合對方的時間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於那夜冷安的厭惡和怨恨。雖然這其中是舒雅琪有錯在先，可是如果不是因爲那夜冷安的步步相逼，事情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而之後，他們舒家，也不會因爲這樣，遭受到這些挫折。
現在的舒家不能失去舒老爺子。舒老爺子對於舒家來說，就是定海神針的存在。而且，有舒老爺子在，其他家族多少會給一些面子。可是人走茶涼，要是舒老爺子走了，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人情這種東西，要有人在，纔有的。
他開始考慮，是不是真的要讓父親去做一次體檢會比較好呢？拋開舒老爺子是他父親，他不希望父親有事這一點來說，現在的舒家，也是離不開舒老爺子的。這些年以來，一直都是舒老爺子把握住舒家的大方向的。雖然，現在他們幾個兒子分了不少的權，可是主要的權力還是集中在舒老爺子的身上的。
看到舒媚兒那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管是舒大夫人，還是舒雅琪，都是恨得咬牙切齒的，可是卻也不敢亂動手腳，所以只能任由她得意個幾天。
那壽宴還沒有開始多久，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的肚子還是空空如也的。本來夜冷安只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吃的。不過，皇甫瑞凌說要一起，她也沒有拒絕。
“楊先生，”舒輝臉上的笑容消失無蹤，陰沉著一張臉，開口道，“我敬你是今天的客人，所以不想要說什麼難聽的話。可是如果你要在我父親的壽辰的時候說這樣的話，那我只能下逐客令了。”
舒輝神情多了一絲的尷尬，他喝了一口茶，緩和了一下以後，纔開口道，“楊董，今天約你出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詢問你一下的。”
“其實，還是可能有辦法的。”
“至於你說她的年齡小的問題，其實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是有所懷疑的。但是，我的那頑疾發作起來，雖然不致命，可是卻是比死還難受的。所以，當時我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來的。畢竟，試一下總不會差到哪裡去。”
最後，舒老爺子還是去了醫院體檢。結果，這一體檢，果然發現了問題。舒老爺子的腦子裡面居然發現了一個腫瘤。最糟糕的時候，經過檢查以後，發現是惡性腫瘤，必須儘快摘除，要不然隨時能爆發，危及生命。
尤其是今天晚上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舒老爺子這個時候出事，那舒家必亂。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看來都有必要勸說父親去進行一次體檢了。
“舒先生，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出來呢？”楊天福坐下來，直接就開門見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
“因爲她治好了楊天福的病。”舒輝開口道，“楊天福那古怪的病，你們應該都很清楚的。根本就沒有醫生能夠看出是什麼病因，可是那夜冷安不僅查出了病因，還治好了。”
在經歷過壽宴的事情以後，雖然最後夜冷安表示接受了道歉，皇甫瑞凌最後也沒有在說什麼了。可是那些見風使舵的人，眼看著舒家已經得罪了皇甫家族了，都紛紛終止了合作。不過，還有一些，因爲違約金太高，所以不得已，只能繼續合作下去了。
此刻他的心裡有些矛盾，希望是真的，又不希望是真的。
聽到皇甫瑞凌的解釋，夜冷安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了。
“也好。”夜冷安點了點頭，“你看著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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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邀來到茶館以後，楊天福就見到了看起來等候已久的贖回來。
這件事情，他更是沒有任何的隱瞞。畢竟，他和太太多年未孕的事情，幾乎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的，所以說出來也沒什麼。
“舒先生，我知道你很生氣。”楊天福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繼續開口道，“不過，我也只是好心，也是看到我們曾經有過合作的份上，才提醒一句的。”
突然聽到舒輝問這樣的問題，楊天福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擡頭，“難道是舒老爺子——”
“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之前的時候，我一直受到一種頑疾的困擾。可是，就在前不久，我的頑疾已經被治癒了。而治癒我的人，就是那位夜小神醫。不管你相不相信都好，我覺得還是需要和你說一聲。”
第二天開始，皇甫瑞凌和夜冷安兩人便開始在津市這邊遊玩了。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兩人玩得很開心。
在壽宴的第二天，舒輝就極力勸說舒老爺子去體檢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舒家的生意受到影響，而舒老爺子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舒輝會在這個時候約他，問的還是這樣的問題，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舒老爺子的身體，真的如也冷恩所說的那樣，出現了問題。要不然，以舒家現在這樣恨夜冷安的情況來看，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聽這件事情的。
倒是舒媚兒，因爲舒雅琪的事情，她在舒家的地位高了不少。尤其是在大房，父親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現在的舒雅琪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廢了，所以她可以說是大房唯一能夠聯姻的女兒了。
“雖然不知道這夜冷安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可以治好父親，可是——”舒輝皺眉，開口道，“你們不要忘記了，是她先提醒，說父親的身體有問題的。”
當夜冷安放下手中的碗筷沒多久，皇甫瑞凌也停止了用餐。
不過，楊天福的事業在津市做得還是挺大的，兩家還曾經有過合作。舒家即將有可能會腹背受敵，所以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去得罪楊天福。雖然不爽，可是他還是強撐起笑容來招待。
說完，楊天福便轉身離開了，並沒有過多的逗留。
“楊董，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舒輝並沒有正面迴應楊天福的話，只是開口道，“那夜冷安的年紀這般小，她的醫術真的那麼高超嗎？居然能治好你的頑疾。還有，你當初是怎麼知道也夜冷安這個人的？”
舒老爺子臉上強撐起笑容，開始應付各家的來賓。大家也很有默契，不去繼續談論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回去以後，他們是不是還會繼續討論，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已經聯繫過沒過那邊的腦部腫瘤專家了，也把父親的病例傳過去了。”舒輝揉了揉眉心，無奈地開口道，“他們那邊的意見和醫院那邊一樣，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
和兩人形成鮮明對比，這幾天的舒家，可謂是烏雲密佈了。
總的來說，因爲這件事情，舒家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雖然不至於動搖根基，可是卻還是損失了不少的利益。
“我是真的已經吃飽了。”皇甫瑞凌笑著開口解釋道，“我晚上的時候，一般吃東西都比較少的。”
此刻，舒家大宅的書房內，舒老爺子的三個兒子都在裡面，爲的就是商量舒老爺子的事情。
壽宴上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並不在。那天，因爲公司有一個重要的合作案，因爲涉及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所以那天他們要先處理好公司的事情纔過去。後來，那件事情，他們也只是從妻兒口中得知，並不是十分清楚經過。
此言一出，房間裡面又是一陣沉默。
夜冷安倒是真的有些餓了，所以吃得有些快。不過，就算是吃得快，也完全沒有狼吞虎嚥的模樣，反而是保持著優雅。
很快，桌面上的餐盤就全部撤下去了，換上了茶水，然後兩人便開始聊天了。
大家對於夜冷安，都是半信半疑的。畢竟，她的年紀就擺在那裡，除非是她在襁褓中的時候就開始學醫了，要不然醫術真的不可能高超到哪裡去。可是，偏偏對方沒有經過任何精密儀器的檢測，就直接道出父親的身體出了問題。要說她一點本事也沒有，那也不可能。
“沒有，就是想要先休息幾天。”夜冷安慵懶一笑，“總感覺，最近的時間有些趕，所以想要慢一些。怎麼，你需要早點過去嗎？”
楊天福自然也能夠感受到舒輝的不滿了，不過他還是開口了，“舒先生，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找時間帶舒老爺子去醫院體檢一下。”
看到楊天福，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因爲從剛剛就可以看得出，楊天福和夜冷安認識的，要不然剛剛楊天福也不會夜冷安說話。現在看到楊天福，他就忍不住想起夜冷安，想起他們舒家剛剛受到的那些屈辱。
此言一出，舒煌和舒耀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你是說——”舒輝瞇著眼，眼底閃爍著不明光芒，“那個叫做夜冷安的，真的是個醫生？”
“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津市？”皇甫瑞凌開口詢問道，“你在津市的事情，應該也已經了結了吧！”
“這不過都是楊天福說的而已，誰知道是真是假呢？”舒煌推了推眼鏡，開口道，“而且，我們家裡和夜冷安鬧得這樣僵，就算她真的有辦法，又哪裡肯出手幫忙呢？”
“醫生那邊怎麼說？”老二舒煌開口道，“能不能找國外的專家過來爲父親開刀呢？”
“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們真的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能夠治好父親嗎？”舒耀嗤之以鼻，“那麼多的專家都不敢打包票，大哥，你怎麼覺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會有辦法呢？”
皇甫瑞凌眼神一閃，開口道，“到時候再說吧！你是打算在津市這邊玩幾天嗎？”
“帝都陳家，你是知道的吧！”楊天福笑著開口道，“就是陳家的陳康老爺子介紹給我的。他也是夜小神醫的病人。你應該不知道吧！他的心臟病就是找夜小神醫治療的，現在他精神可好了，整天到處去爬山呢！”
聽到楊天福的話以後，舒輝心中暗暗心驚。
因爲照這樣看來，這個夜冷安只怕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帝都陳康老爺子，還有眼前的楊天福，想要找這兩人做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現在他們舒家可以說是已經完全得罪了夜冷安了，那麼就算是找到了夜冷安，那她會願意爲父親治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