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月這事你辦的不錯,小爺我想賞你點什麼,你有什麼意見。”慕昭摸了摸下巴,認真的思考著。
白清蕪暗暗翻了個白眼,感情大晚上不睡覺,是和她說這事的,“夫人已經(jīng)賞過我不少銀錢了,我這人不貪心,公子那份還是公子自己留著吧。”
慕昭說賞她,就他那性子,她還能不知道?指不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呢,沒安什麼好心。
慕昭臉上微微一僵,“你這女人,總是這般不解風(fēng)情。”
說著,他上前一步,想幫她把被風(fēng)吹亂的碎髮別在耳後,白清蕪瞬時退開了,將兩人距離拉開。
慕昭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攥成拳緩緩放下。
別的女人見他,恨不得整個人貼在身上,怎麼甩都甩不開,而白清蕪卻不是,唯恐對他避之不及。
這讓慕昭一度以爲(wèi),他是不是魅力不大如以前了。
白清蕪不想跟慕昭多說,“公子要是真的沒事,我們就各回各屋,趕緊睡了吧。”
他們雖是合作關(guān)係,但也是互相利用,除了有事,白清蕪是一點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太子安排在府中的暗衛(wèi)‘凌溪月’已除,我那邊的人得來情報,太子氣得把半個書房都砸了,可惜我沒親眼看見,一定喜聞樂見。”
慕昭輕笑出聲。
白清蕪沒有像他那樣自傲,而是完整分析了遍,“太子之所以這麼生氣,不單單是因爲(wèi)凌溪月這顆棋子走廢了,還有險些被開封府徹查下去,那太子‘僞賢’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太子機關(guān)算盡,步下這盤大棋,但卻被個凌家那個潑婦給毀了,以太子那種錙銖必較的性格,以後怕是凌家要倒大黴了。
“要是公子是說這些取樂的話,我都聽完了,也樂完了,既然無事便先告退。”
白清蕪一心只有想回廡房,睡個回籠覺。
卻忽略了身後那人眼底發(fā)出忽明忽暗的火光,慕昭緊緊盯著白清蕪的纖細背影,玲瓏曲線在衣裳布料下,若隱若現(xiàn)。
他喉結(jié)不自主的滾動了下,不知從何時起小家碧玉的她,竟入了他的眼。
他從來都沒有這種奇特的感覺,很想很迫切的得到一個女人過。
白清蕪剛走了幾步,就被慕昭狠狠扯過手,逼迫與他面對而視,饒是她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了,直接冷臉問他,“你想幹什麼?”
慕昭鉗制著她下巴,粗重的呼吸聲噴在她面頰上,他暗啞著嗓音問她,“小蕪兒,春宵苦短,你陪我過如何?”
聲音中帶著幾縷他都察覺不到的祈求。
白清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都沒有想的拒絕道:“公子,不可!”
她只當(dāng)慕昭病嬌的毛病又犯了,懶得與他計較,認真給他提建議,“廡房裡有許多貌美年輕的婢女,只要公子願意。”
慕昭是公子,長得模樣也算俊俏,那些小丫鬟們各個春心萌動,想有機會能得公子垂憐,擡個通房什麼的,對於公子而言,輕而易舉的事。
白清蕪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慕昭,他直視著她的眸子,身下無名燥火騰騰而起,他咬著牙齦,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要她們,我只想要你!”
白清蕪才意識到,公子這次是認真的。
她使出蹬腿戳眼的法子,想要逃開慕昭的禁錮,卻被他輕鬆防住。
慕昭在她耳邊低低笑了,桃花眼中流露出點點溫情,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小蕪兒,對付男人這種招數(shù)再用第二次,就不靈了。”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用的時候,自己堂堂八尺男兒就這麼被撩在地上,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很丟人。
白清蕪咬著脣瓣,強裝鎮(zhèn)定,“慕昭,我勸你自重。”
慕昭嘆口氣,道:“小蕪兒,跟著我有什麼不好的?”
白清蕪:誰要跟他?!
眼見她也沒法掙脫掉,慕昭順勢欺身而上,微涼的薄脣剛想落在她櫻脣上,卻突然被什麼東西重重砸在腦袋上,他舌尖泛起腥甜,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白清蕪不管慕昭怎麼了,先上去踢了兩腳,才堪堪解恨,氣得她都快炸毛了。
“似乎你的私生活,很豐富?”一陣熟悉的語調(diào)傳進她耳朵裡。
白清蕪倏地擡眸,不可置信的低聲喊出口,“夜王殿下?”
夜久殤一身玄色衣衫,幾乎與黑夜融爲(wèi)一體,但他臉色黑的也很不像話,隱隱還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意和怒氣。
夜久殤冷冷問她,“大晚上不在廡房睡覺,出來會情郎?”
白清蕪看了看癱在地上沒有意識的慕昭,乾乾解釋道:“沒有,是他先強迫我。”
“我看見了。”夜久殤忍著莫名升起的殺意,“所以,他對你不懷好意,你還來?”
白清蕪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有些事也不能和夜王殿下講清楚,錯綜複雜的。
“殿下,我知道錯了。”她乖巧認錯,放軟語氣,可憐兮兮的揪著衣角,“主子有喚,我不敢不從。”
夜久殤也軟了態(tài)度,收起冰冷神色,“以後防備著。”
她受了驚嚇,他就不要再嚇著她了,她是個聰明的,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
白清蕪看到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夜王殿下,滿眼含著欣喜,“殿下不是關(guān)在牢裡麼,被放出來了,外界怎麼一點消息沒有?”
真是奇了,要是夜王殿下無罪出獄,那該街頭巷尾奔走慶賀啊。
夜久殤活動了下腕骨,微微擡起烏眸,“朝中所有人目光被慕家的事吸引過去,皇上覺得現(xiàn)在放了我,是個好機會。”
白清蕪: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因果關(guān)聯(lián)呢,這算因禍得福了吧。
“那殿下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她感到很失落,還以爲(wèi)殿下能脫身了呢,還是身處漩渦中,沒有徹底拔出來。
但皇上是偏向殿下的,逮著個機會就將他悄悄放出來,那便好。
“北上的大軍打了勝仗,殲敵七萬,收復(fù)百里城池,這次領(lǐng)戰(zhàn)的將領(lǐng),是我舉薦提拔,皇上會借班師回朝的機會,將我身上的事脫乾淨(j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