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看著幾乎同時出現在四面城樓之上的身影,那位城主大人無語了,那些蓄勢待發的弓箭手最終還是沒有等來城主大人的攻擊命令。
這位大人身邊的江湖司好手完全能夠理解城主大人的選擇,其他幾個城門的守將應該也是如此吧。
王朝的力量雖然龐大,但是需要顧及的地方也很多,雖然已經在最短的時間把這裡的情況上報了,但是調動大軍必須有一個程序,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派來足夠的兵力。
這裡並不是邊防城市,幾百官軍和同等數量的捕快已經是城內所有的力量了,想要防守住四面城牆,那是絕對不夠的,更何況城牆的設置本來就是對外不對內的。
要是隻爲了控制那些百姓,那還簡單一點,只要控制一下城門就可以做到了。但是那些輕功有成的江湖人只要在城牆少稍微借一點力,就可以輕輕鬆鬆地落到城下,根本就不需要通過城門,上面下去從比下面上來容易很多。
就算那些輕功差勁的傢伙,也可以藉助勾爪之類的器具,從城樓上下來,在這個過程之中一旦受到攻擊,自然損失慘重,但是城主的目的可不是擊殺這些江湖人,就算能夠把他們之中的大部分格殺,也沒有什麼意義,那些逃出去的一部分江湖人依然可以輕易把瘟疫傳播出去。在和那些江湖人結仇的同時,也不能達到控制瘟疫的目的,這樣的戰鬥自然是毫無疑義的。
“罷了罷了,闖出這麼一個大禍,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場瘟疫之中,本官有罪啊,本官有罪啊!”那位城主大人倒是不失爲一位好官,並沒有想著怎樣才能減輕自己的罪責,“本官這就上表請罪,各位,城中的各項事務就交付給諸位了,務必儘快找到救治百姓,控制瘟疫的辦法,這樣本官走得還心安一點。”
“大人,事情未必像您想象的那麼糟糕,一切就要看天意了,這瘟疫來得奇怪,也未必會在其它地方傳播開來。”江湖司的幾位官員勸解到,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現在這副模樣,也不能怪這位城主大人。
在江湖人紛紛逃離這座城市的時候,老大夫怎帶著幾位城中瘟疫方面的專家進入了那座鏢局,這裡是瘟疫的重災區,卻也是最有可能找到破解方法的地方。這些醫者倒也頗有一些悲天憫人之色,在很多人聞瘟疫色變的時候,他們
卻勇敢地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了這裡。
老大夫擔心地來到阿蠻的面前,一邊幫助阿蠻清洗被金絲大環刀劃開的傷口,一邊小聲問道:“琦少爺,你真的沒有感到到有什麼不適的嗎?”
阿蠻搖了搖頭,他的判斷是對的,自己特殊的體質的確讓他能夠幾乎百毒不侵,瘟疫之毒也並不是那麼可怕,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不適。
老大夫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反而拉開阿蠻的衣衫仔細檢查了起來,阿蠻的身上雖然有不少傷口,但是卻並沒有瘟疫的那種典型特徵,那些紅色的疙瘩並沒有出現在阿蠻的身上。
“諸位,都來這裡看看,這位少俠似乎沒有感染瘟疫。”老大夫還是不敢肯定,因爲根據他的研究,這種瘟疫的傳染性非常厲害,呼吸到病人的濁氣能夠感染,觸碰到攜帶瘟疫之毒的物件、病人也會傳染,更不用說見血了。
而江湖人感染上這種瘟疫的可能性更是被放大了好幾倍,這纔有了長慶鏢局上下修者無一落網的慘事,所以阿蠻現在居然沒有任何問題,著實讓人奇怪。
幾位醫者連忙過來,又上上下下仔細查看了一遍,最終確認,這個年輕人真的沒有受到瘟疫的感染。
那位巫小爺同樣沒有受到感染,但是仔細查看可以發現,這位巫小爺遠離瘟疫是合理現象。如果別人也能夠像巫小爺那樣,戴上蒙面巾,淋上了老大夫特製的藥汁,然後在自己身邊佈下一道能夠消除周圍空氣之中病毒的火炎符,那麼的確可以比較安全地進入疫區,可是,那位琦少爺並沒有這樣的準備啊。
幾位醫者興趣大增,也不管現在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們救治,把阿蠻團團圍住,然後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拷問起來,想要從中找到對付瘟疫的辦法。
只可惜他們並不知道,阿蠻憑藉的不是什麼特效,而是他那與衆不同的體質,人家先天身體好,抵抗力強,想模仿也模仿不像啊。
所以,那幫醫者在問了半天之後依然是一頭霧水,絲毫不能理解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像他們不能理解爲什麼這種瘟疫對於擁有內功的修者有特強的殺傷能力一樣。
看到無法從阿蠻這裡找到捷徑,他們纔想起這一院子的病人,現在能夠供他們發揮醫術的人已經不多了,整個院子之中也就七八個人還在繼續和非人的痛苦抗爭。
這幫醫者看著他們,卻沒有什麼好辦法,倒是巫小爺湊了上來跟這些醫者交流起來。
“你的意思是,瘟疫的發作和內力的高低沒有絕對聯繫,不對啊,我說這位年輕人,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呢?總鏢頭不就是因爲進入了五品,纔會有更強的抵抗能力嗎?”一位醫者立即提出了不同意見。
“我認爲這種瘟疫的確是針對修者而來的,但是是否能夠發揮最大的效果,卻是和修者的內勁強度沒有必然的聯繫。剛剛我問過了,除了總鏢頭之外,堅持過第一波折磨的人之中有很多才入品的趟子手,只可惜這些人實力太弱,剛剛衝了出去,就沒能回來。”巫小爺面對這些城中著名的醫者,倒也不怯場,依然在那裡侃侃而談。
“年輕人,有想法,你說的不錯,堅持下來的的確有不少是修者中的弱者,但是……你覺得瘟疫之毒的威力,到底和什麼有關呢?”一位開明的醫者喜歡這種有創新的想法。
巫小爺一指阿蠻,說到:“就像這小子一樣,如果體質夠強,像個傳說中的野蠻人的話,那應該沒有問題,除此以爲,呵呵,想要知道一些,就要問問他們咯。”
“你想要知道什麼,反正將死之人也不必隱瞞什麼了。”這個時候鏢局之中能夠有力氣說話的也只有那位總鏢頭了。
巫小爺嘻嘻一笑,開口問道:“總鏢頭大人,不知道您是否有子嗣?”
“在下孤身一人,沒有家室拖累,一生一世就在這鏢局裡了。”這位總鏢頭直言不諱。
巫小爺繼續說到:“那就對了,如果在下沒有看錯的話,總鏢頭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恐怕在沒有大成之前必須保持童子之身吧,否則將會大大影響功法的進展吧。總鏢頭能夠在這個年紀,就把進入五品強者的行列,恐怕和這個也有莫大的關係吧。”
周圍幾位醫者靜靜地聽著,而那位總鏢頭卻並沒有感到尷尬,對於追求武道的他來說,這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是的,我的功法來自禪宗,凝實厚重,童子之身能夠讓修煉效果提升兩成。鏢局之中,修煉這種功法的並不多,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爲武道放棄一切的。”
“這就對了,童子之身代表著陽氣旺盛,你想想,現在還能堅持的,是不是都是保持童子之身的?”巫小爺笑著拋出他一直想要證實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