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踏進扎姐的場子的時候，仔細看清了這個夜總會的名字，華庭。在心裡暗暗地發(fā)誓。我一定要在這裡闖出一片天來。

華庭，我一定會在這裡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的，我相信啊。有一天我會站的比樑雨涵還高，親手站在王鋒的面前一刀刀割了這個禽獸，即使這條路荊棘叢生。我也不怕。

找到扎姐的時候，她正在化妝間裡和陽陽吵架，只見她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陽陽的頭說著。“你這個小妮子，要是不想幹。就給我滾。你以爲老孃離了你就不行嗎？”

“扎姐，怎麼了嗎？不就是一個客人嗎，我來陪就是了。”這時玫瑰見勢立馬就去拉住了扎姐的手，笑臉吟吟地說著。

“玫瑰。就你多事，就陽陽這個樣子什麼時候能出師，還想不想賺錢了，不想賺錢就把衣服給我脫了，這賴著做什麼啊？”扎姐聽了玫瑰這麼說，語氣也緩和了些，可是臉上還是寫著不快。

“扎姐，這是怎麼了啊？”我對這個陽陽挺有好感的，上次我們還一起進了一個包間，也是她去叫的扎姐。

“你怎麼來了？”扎姐看了我一眼，臉拉得更長了。

“我來上班啊，倪姐和你說沒有？”我覺得倪妮應(yīng)該和扎姐打過招呼，看著扎姐這個樣子後，我心裡不禁嘀咕著，難道說倪姐和扎姐沒有先說好。

“哼，倪妮那小蹄子還好意思叫你來我這，要不是她，老子這會成這樣嗎？”扎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不懂她什麼意思，不是說這事扎姐也知道嗎，現(xiàn)在怎麼這麼說話，我越想越納悶，也不敢再說話。

“你既然要來上班，那我們就得按規(guī)矩來，你也知道上次我是爲了幫倪妮才讓你這來上班的。”扎姐坐到了一根凳子上，從一邊的包裡拿出了一個化妝鏡給自己撲了點粉。

“恩，我知道，你說吧，什麼規(guī)矩，我都聽你的，只要你能把我捧成這的頭牌。”我俯視著扎姐一臉的無畏。

我的話剛一落音，扎姐就大聲地笑了起來，“聽聽聽，她說什麼，她要做頭牌，你們聽聽她這語氣，真是當我們?nèi)A庭沒人了是吧？”

扎姐這麼一笑，大家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整個化妝間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我看到了很多人朝我投來了鄙視的眼光，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

現(xiàn)在我回想起那時候的自己真是覺得傻，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我知道，可是那時候並不懂，就因爲我那一句話爲了引了多少禍端，不過如果不是那些禍端，或許我也不能成長地那麼快。

雖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過當時可能因爲我的仇恨太強了，所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對著衆(zhòng)人的嗤笑，我也不是太在乎了，繼續(xù)對扎姐說著，要是她能給我一個機會，那我一定會超出她的意料的。

“哼，又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你瞭解這一行嗎，就那瞎說，既然你要來，頭牌什麼的，我就當你說了一個笑話，試用期一個月，要是過了試用期，你就繼續(xù)幹，如果過不了，自己走，個人看造化。”扎姐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擡起頭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行，那試用期的工資多少？”倪妮讓我走的時候，沒有給我一分錢，她說了，有些事誰也幫不了我，只能靠我自己，首先我只有自己活下去，纔能有資格說什麼報仇的話。

“看你的本事了，想掙多少全看你自己。”扎姐站了起來，冷眼地看著我，眼光裡透露著一絲玩弄的神情。

“好的，今晚開始嗎？”說實話我挺急的，我急於成功，我急於報仇，但那時候可能是因爲我心態(tài)的原因吧，我的這些急躁，只能讓我摔得更痛。

“屁都不懂，你就要開始，開始毛線啊，上次把我這弄得烏煙瘴氣的，還害得我被李雲(yún)鶴那老雜種關(guān)了好幾天，倪妮這小浪蹄子就會給我燙山芋，說明白一點吧，雖然你之前是倪妮帶的人，可是這回你可別想借著倪妮來怎麼著，在我這，你就要歸我管。”扎姐說完之後，看我順從地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問著我，是要選金魚還是木魚。

“什麼金魚，什麼木魚？”這個上次我聽玫瑰說過，可是我一直沒有機會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真是個生瓜蛋子，還想做頭牌，你以爲華庭的四大花旦都是吃素的？你先弄清楚金魚木魚再說吧。”扎姐說完之後立馬帶著幾個人出去了，好像是有大人物來了一樣。

“你傻啊，剛剛那麼說話，你就不知道樹大招風嗎？”玫瑰走到了我的面前，把我拉到了一邊，看著衆(zhòng)人的眼神低聲地對我解釋起來了金魚和木魚。

原來這木魚是願意和客人出臺的，金魚是坐檯的，很難出臺，說白一點就是，木魚是用來“敲”的，而金魚是用來看的。

“那剛纔扎姐說的四大花旦是什麼魚？”聽了玫瑰這麼說，我心裡有了一點譜，但是具體的還是不怎麼清楚。

“金魚啊，不過她們不是普通的金魚，一般的金魚也就是坐在一邊陪陪客人的，而到她們那個地步貴地嚇死人，知道嗎，四大花旦中最弱的是陳瑤，她一晚上都至少是三四千千啊，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價，你知道嗎，普通一個小姐的價碼就是兩三百塊。”玫瑰滔滔不絕地對我說著，眼裡充滿了羨慕之情。

“那我也要做金魚，不出臺。”我思忖了下，覺得一來就把自己這樣賣了也不太好，就之前把自己賣給王鋒一樣，我這次要賣，也要給自己賣個好價錢。

“行吧，那你就跟著我吧，我也是這樣想的，要是是個男人都可以睡咱們，那也太不值錢了。”玫瑰說著又問了我一句爲什麼非要來這。

“那你呢，爲什麼要來這？”我來這的目的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畢竟如果被人知道了，也沒有半點好處。不過我倒挺好奇玫瑰來這的原因，她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多少，可是爲什麼會做這行。

“爲了錢啊，要不然還能爲了什麼啊？”玫瑰捂住嘴笑了笑，似乎在覺得嘲笑我這個問題。

看玫瑰這麼直白地說了這句話後，我不禁有些愣神，曾經(jīng)何時，我也因爲錢把自己賣給了王鋒，不都一樣嗎，不過我是賣給一個人，而玫瑰是賣給很多人，不過這又有什麼分別呢？

不知怎麼的，我一到這地方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大玲子，和大玲子的那個搖搖欲墜的家，還有春苑。也不知道她們現(xiàn)在怎麼樣了，這李雲(yún)鶴倒臺了，李松陽也應(yīng)該混不下去了，但這也不好說，那天老鬼和張浩被警察帶走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後來雖然打電話說只是走個過場，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放出來了，但是也不知道他們回沒有回學(xué)校。

我到這裡的事沒敢和他們說，只是含糊地說著自己要去外地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這事可以瞞多久，其實我很怕這事被張浩和老鬼知道的，我不知道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樣，而且那天我一直覺得張浩怪怪的，還有老鬼，我也沒有問過倪妮爲什麼叫他們來，不過現(xiàn)在想想很多事都特別地蹊蹺。

“你們倆那磨蹭什麼啊，不是要做頭牌嗎，還在那裡偷懶，妝都不知道化，等著我養(yǎng)你嗎？”這時扎姐急匆匆進來了推搡著我，一臉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