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段夜殤黑眸斂起了一抹猩紅,他死死地盯著她!
“我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顏寶兒突然哭了起來,她捂著臉兒,顫聲說道。
她不想讓他成爲(wèi)她的威脅,只要她不和他在一起,那麼她的家人就沒有這個機(jī)會去逼著她向他要錢。而且她隱約感覺到,他們有了第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多的!
她和段夜殤之間,本來就不應(yīng)該有任何的交集,而她也不想老是麻煩他。
“顏寶兒,爲(wèi)什麼你非得要跟我說這樣的話?”段夜殤眼眸泛起一抹冷意,他的聲音,變得無比的陰沉,他從hung上站起來,冷凝著她:“顏寶兒,是不是球球的病情好轉(zhuǎn)了,而且你心裡放不下亞瑟王,所以現(xiàn)在和我攤牌了?”
她怎麼可以對他那麼殘忍!
顏寶兒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寒氣籠罩著,他強(qiáng)大的氣場壓了過來,讓她無處可躲!
他冷起來的時候,是她最不敢去面對的。
既然他這麼想她,何必再解釋呢?
她跟著他在一起,只會給他帶來無窮的災(zāi)難和麻煩。
“段夜殤,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只是在利用你。”她的聲音變得輕顫,點(diǎn)頭承認(rèn)道。
段夜殤冷眸一瞇,側(cè)立在腿側(cè)的雙手,微微握成拳頭,眸光清冷如冰,他實(shí)在是無法想象,她居然會這樣對他!
難道他真的比不過那個亞瑟王嗎!
“利用?”段夜殤冷笑一聲,“顏寶兒,你我之間發(fā)生那麼多事情,你敢跟我說利用?”
狗屁的利用!他纔不相信她說的昏話!
“發(fā)生那麼多事情,能夠證明什麼?”顏寶兒扶著腰身,從hung上慢慢地起來,與他四目相視。
既然她已經(jīng)踏出了一步,就絕對不能心軟,一定要將冷漠進(jìn)行到底!
她不想在往後的日子裡,給他增添更多的麻煩!
“寶兒,我竟是想不到,你會那麼絕情!”段夜殤眸色一沉,訝然地看著顏寶兒,“顏寶兒,你把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擱在了什麼地位了?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讓你變成這樣?”
難道她之前對他倘開心扉,待他溫柔如水,這些全都是假象嗎?
爲(wèi)什麼連他這種閱人無數(shù)的男人,也會被她欺騙?
到底是他太難看懂她,還是她的修行太高了?
“段夜殤,我們好聚好散吧,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她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淡然,別開頭不去看他,強(qiáng)抑著內(nèi)心的震動,“我欺騙你一次,就當(dāng)做是這麼多年你欠我的利息。”
“我們現(xiàn)在,互不相欠。”
段夜殤聽得,冷笑一聲,黑眸輝光沉沉,染起了一抹痛色,“顏寶兒,互不相欠?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可以做到互不相欠嗎?”
“你、你什麼意思?”顏寶兒看著他清俊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凝聲問道。
“球球是我的兒子,而你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女兒,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他們牽絆著,真的可以做到互不相欠嗎?”段夜殤冷著臉,聲音異常的冰冷:“顏寶兒,你不爲(wèi)自己著想,難道也不替兩個孩子想一下?球球已經(jīng)整整五年都沒有父愛了,難道你想要尚未出生的女兒都得不到父愛嗎!你想讓他們一輩子都在殘缺下長大成人嗎?”
他的話,倏爾化作了無數(shù)根細(xì)細(xì)的尖針,直刺著她的心房!
“這一層不需要你操心。”她深皺眉頭,沉聲說道。
“不用我操心?”段夜殤上前一步,將她逼到了hung邊,“寶兒,你跟我說不用我操心,是因爲(wèi)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所以想要將我一腳踢開?”
這個死女人,怎麼可以突然變得那麼冷漠無情!
她要是對他沒感覺,爲(wèi)什麼不堅守堡壘,而是讓他有機(jī)可趁!
她怎麼可以在撬開他的心房後,卻要對他說這種殘忍的話?
難道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他都愛得那麼卑微了,她卻視而不見,她到底把他擱在了什麼地位?
“段夜殤!我們根本不適合!”顏寶兒身子輕顫著,但是她很好的掩飾了。
“不適合?”段夜殤只覺得心口一顫,深深地凝視著她:“寶兒,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適合?那先前你都在想什麼?是你堅持要我爭取去說服家人,讓他們同意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
“你怎麼可以在我努力的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
他突然變得一陣憂傷,就像是受了傷的獨(dú)角獸一般,整顆心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冷漠傷得傷痕累累。
她怎麼可以不顧他的感受說出這樣的話?她知道他爲(wèi)了她和孩子們,都在做著一些什麼決定嗎!
四年前,他從段氏集團(tuán)脫離出來,建立了屬於他一個人的事業(yè)王國,可是他一直在期盼著終有一天會和她重逢!
“段夜殤,對不起,恕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正是因爲(wèi)我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所以不想再隱瞞你了。”她低著頭,不敢擡眸去看他,她擔(dān)心自己在觸及他那幽黯的眼神時,她會不爭氣地掉眼淚。
段夜殤上前,擡手,握著她的肩膀,搖著她:“顏寶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你逃這樣待我?你說出來,我改!但是求你不要這樣突然給我一盤冷水,我會受不了的!”
他擔(dān)心自己在受不了的情況下,會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情!
“段夜殤,不是你說改就了事的!這不是你的問題!”顏寶兒壓低著聲音說道。
“那是什麼問題?你說出來啊!顏寶兒,你到底要折磨我折磨到什麼時候?”段夜殤心中一窒,她怎麼可以對他那麼冷漠?
是不是隻有他用特殊的手段逼著她,她方纔會對他展示溫柔的一面?
“是我的問題!我也嘗試著讓自己去接受你,嘗試著去愛你,可是我做不到!”她微微地擡眸,淡淡的看著他,凝聲說道:“我們曾經(jīng)的那一晚上,在我的心目中,逐漸地形成了噩夢,怎麼都揮之不去!”
段夜殤握著她的肩膀的雙手,微微一僵,喉頭上下劇烈地滾動著,他怔怔地看著她那蓄滿淚花的雙眼,心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寶兒……”他的嗓音變得喑啞而低沉。
“段夜殤,如果換做是你,你願意接受一個曾經(jīng)強(qiáng)丨暴過你的人嗎?”淚水潸然而下,要和他決裂,說出與心違背的話,她真的很難受!
她從小就缺少愛,但是能夠給她愛的爺爺奶奶也因爲(wèi)她而離去,她反而是很感激段夜殤給她帶來了球球,這些年,她雖然過得很累,但是她很幸福。
因爲(wèi)有球球陪在她的身邊,她這輩子感到最幸福最滿足的事情,就是得到了爺爺奶奶的疼愛,和擁有球球。
這些幸福,是妙不可言的。
“寶兒,這些理由不成立。”段夜殤凝眸,淡淡的說道,“我不接受這樣的判決!你還沒有給我機(jī)會,你怎麼可以判我死刑?”
“段夜殤……”她擡起手,拿開握著她雙肩的大手,看著他:“我無法接受這段關(guān)係,我和你之間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何必一錯再錯?”
她和他素不相識,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錯誤,而他爲(wèi)何要執(zhí)著五年?
他可知道,這五年,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噩夢,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時候,每一個晚上她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有她和他的纏丨綿,她依然是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很強(qiáng)悍霸道,事後抵著她的深處,在她的耳邊輕聲細(xì)語地告訴她,終有一天他會回來找她的!
那個夢前前後後做了整整一年的時候,果真是靈驗了,他真的從夢境中出來找她了!
而且是帶著致命的折磨!
“寶兒,你到底還是無法接受我,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是嗎?”他鷹眸微瞇,浮著幽暗的光芒與冷光,他凝睇著她,啞聲說道:“你真的那麼絕情,不給我們一個機(jī)會,不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
“段夜殤,如果你是念及孩子的事情,你大可不必那麼大費(fèi)周章地把我們留在身邊。”她與他錯開視線,“孩子不會成爲(wèi)你的威脅,不管將來發(fā)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麻煩你了。”
“如果球球再次需要我的骨髓呢!你真的不來麻煩我?”段夜殤冷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陣的低沉!
“不會的!你不要咀咒球球!球球以後不會出事兒!”顏寶兒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掙脫開他的禁錮,“段夜殤,我警告你,你要拿球球來開玩笑!他一定會好好的!”
他怎麼可以戳她的痛楚,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爲(wèi)什麼能夠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段夜殤沉沉地閉眸,喉頭滾動了一下,而後睜眸,冷冷地看著她:“既然是這樣,那我更加不能把兒子留在你的身邊!你和他的骨髓根本無法匹配,而且你根本沒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能力。”
“什麼!段夜殤,你說什麼?”她突然擡眸,看著他:“自從兒子生病以來,一直都是我在身邊照顧他,給他力量,你憑什麼說我沒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能力?”
他知道不知道,兒子就是她的硬傷!
“總之,你要走,就一個人走,把兒子和女兒留下!”他冷冽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