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快點(diǎn)上菜,慢死了,你們是想找死嗎?”藍(lán)衣少年大聲喊著,十足的大少爺,紈絝之感盡顯無疑。
“少爺,”少年旁邊下人打扮的人開口道,“出門在外,多有不便,請少爺勉強(qiáng)適應(yīng)一下。”
“不行,”藍(lán)衣少年使勁拍著桌子,“嘶,好痛,”他甩著手,“小二,給本少爺快點(diǎn)上菜。”
客棧內(nèi)的其他人同樣見到了這樣的情形,只是他們也很清楚這個藍(lán)衣少年應(yīng)該是一個紈絝子弟,家裡有多大勢力還未可知,徒惹麻煩之事也是能免則免,仍然吃著自己的東西。
只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難免會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坐在藍(lán)衣少年旁邊一桌的四個女子中的其中一個很快就站了起來,重重地把刀擱在藍(lán)衣少年桌子上:“你吵到我們了,還有,大家都在等上菜,你一個剛剛進(jìn)門的人吵什麼吵?”
藍(lán)衣少年擡起頭,看著那個女子道:“哼,長的也不是很好看,吵什麼吵,不要以爲(wèi)我不會。”說著他就拿起桌子上的劍,然後重重地往桌子上拍去,劍被拍在桌子上發(fā)出的聲音比剛纔那女子的聲音更重,於此同時,客棧內(nèi)除了這兩桌之外其他的客人全部埋首全身抖動著。
作爲(wèi)女子,被說長得不好看,這是誰都受不了的,站在桌邊的女子拿起劍,刷地拔了出來,指著藍(lán)衣少年:“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不說,”藍(lán)衣少年哼哼著,挺著胸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還有,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被藍(lán)衣少年一激,手拿著劍的女子火氣也上來了,擡氣劍就朝著藍(lán)衣少年的胸口刺去,她原本以爲(wèi)這一劍一定能夠刺中對方,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很快躲過了她的劍。
“殺人了,啊啊啊,好兇的女人。”藍(lán)衣少年在客棧內(nèi)跑著,每過一處,他附近的物件就會被身後的人毀壞,客棧內(nèi)的客人見事情似乎發(fā)展得越來越激烈了,連忙跑出了客棧。
客棧老闆抱著頭蹲在櫃檯旁邊,欲哭無淚,早知道的話就早點(diǎn)上菜了,那樣的話就沒有那麼多問題了。
“客官,客官,不要打了,哎呦,”客棧老闆看著又一次被打碎的桌子,“那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我求求你們了,兩位客官,你們打架能不能到外面去打?”
“師姐,”剩餘三人見剛纔那女子一直追不到對方,再聽到客棧老闆的話,不由也急了,“不要鬧出大事來,我們還要去找?guī)煾改亍!?
藍(lán)衣少年在奔命,但是他的僕人卻慢悠悠地端坐著吃著在兩人開打前纔剛剛端上來的東西。
剩餘三人其中一個走的那張桌子面前,開口道:“這位……你能不能讓你的少爺停下來,否則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停下了做什麼?難道讓我家少爺停著讓你們的師姐刺嗎?放心,我家少爺只是長時間沒有運(yùn)動了,等到累了自然會停下來的。”這個人自然是陸磊落,而那個奔命的藍(lán)衣少年自然就是司空摘星,不過如果天下第一神偷被抓住了,那真的是什麼面子都沒了。
“少爺,餓不餓,要來只雞腿嗎?”陸磊落笑道,不得不說,雖然司空摘星有的時候也愛惹麻煩,但是比陸小鳳惹得麻煩還是小了一點(diǎn),解決起來沒有什麼難度,他也樂得看戲。
“好啊。”司空摘星應(yīng)著,很快就有一隻雞腿飛了過去,他連忙飛起咬住,之後他的動作無論看起來多麼慢,卻也沒有被追上過。
“師姐,”三人中的粉衣女子開口,“對方輕功極高,你是追不到他的,還是算了吧。”這人話音剛落,剛剛怎麼勸都勸停不了的女子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秀青,你看得出對方是什麼身份嗎?”停下來的女子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站在粉衣女子身邊問道。
秀青,孫秀青?陸磊落愣了愣,隨即失笑,這還真是緣分啊,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峨眉四秀。
司空摘星坐在陸磊落身邊,輕聲問道:“喂,陸磊落,那是什麼人?”
陸磊落道:“峨眉四秀。”
司空摘星道:“我還以爲(wèi)峨眉四秀應(yīng)該都是很漂亮的。”他搖了搖頭,口中咬雞腿的速度卻一點(diǎn)也沒有變慢,對於司空摘星而言,女人對他的影響力還不如一隻雞腿。
孫秀青看著陸磊落和司空摘星兩人,腦中回想著記憶中江湖中人輕功極高的代表,走到兩人面前道:“據(jù)我所知,江湖上輕功好的人並不多,輕功好到逆天的人就更少了,難道這位是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
“誰告訴你我是司空摘星了,”即使是已經(jīng)被人戳穿了身份,司空摘星仍然嘴硬著,“你說我是他我就是嗎?真是笑話。”神偷可不是一個好的職業(yè),他又不傻怎麼可能承認(rèn),更何況他還沒有當(dāng)夠紈絝子弟呢。
孫秀青笑了笑,在心裡卻已經(jīng)認(rèn)定眼前之人就是司空摘星了,拱了拱手道,“客棧內(nèi)毀壞的東西我們峨眉派會賠償,司空,這位少爺,是否有問題?”
司空摘星撇了撇嘴:“你們賠了,我還有什麼問題,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了,峨眉派,哼。”他這個反應(yīng),也就只有相熟的人才知道其實(shí)是他心虛了,畢竟客棧內(nèi)已經(jīng)破的不行的樣子並不是看不見。
孫秀青淡淡地笑道:“不知兩位欲往何處去?”
“我們……”他們兩人原本就沒有什麼目的地,只是到處遊蕩罷了,司空摘星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偏過頭看著陸磊落,“我們要去哪裡來著?”
陸磊落面無表情地道:“到處逛逛。”
知道了司空摘星的身份,自然可以推測出陸磊落恐怕並不是什麼下人,孫秀青臉上笑容不減:“既如此,不如兩位與我們同行如何?”
“師妹……”有人似乎並不想這麼做,開口叫了一句。
孫秀青回過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了一個讓對方放寬心的眼神,卻並不多言。
陸磊落摸著下巴,孫秀青要求他們同行?這件事怎麼看怎麼詭異,而且他也覺得這峨眉四秀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竟然是以孫秀青爲(wèi)主導(dǎo)的,總覺得很奇怪。
司空摘星咬完了一隻雞腿,拍了拍雙手:“你們?nèi)ツ膬海覀儬?wèi)什麼要跟你們一起去?”
孫秀青的笑容很淡,但卻是一直是帶著笑容的:“如果你是司空摘星,那就去見你的朋友,如果你不是,也可以去見識一下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四條眉毛陸大俠。”
“陸小雞?”司空摘星眼前一亮,“這倒是有趣,然後再跟他打個賭,使計讓他去挖蚯蚓。”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了,在江湖上,雖然陸小雞的名頭也越來越響,但是膽敢叫陸小鳳做陸小雞的人據(jù)大家所做還是隻有司空摘星一人。
“咳咳。”陸磊落咳嗽了一下,他可不想見陸小鳳。
司空摘星迴過頭看著陸磊落,笑道:“沒事,我的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憑陸小雞的本事絕對認(rèn)不出你,上次你不也騙過他了嗎?”
“那是沒有長時間相處,而且我不想再見到他,還有,直覺告訴我,這個時候陸小鳳身邊絕對又有很多麻煩,不去。”陸磊落拒絕的很痛快。
見陸磊落不同意,司空摘星也沒辦法,攤了攤手看著孫秀青:“沒辦法,我的朋友不想見到陸小雞,所以也就不能跟你們同行了。”
那兩個人,明顯司空摘星已經(jīng)心動了,但是司空摘星身邊不知道是誰的人卻並沒有同意,這樣孫秀青有些苦惱。
“兩位,江湖傳言,陸小鳳爲(wèi)了請出西門吹雪自願剔去了下面的兩條眉毛,難道兩位沒有想法去看一看只剩下兩條眉毛的陸小鳳嗎?”孫秀青開口,據(jù)說陸小鳳的朋友都很期待看到陸小鳳的四條眉毛變成兩條眉毛,想必面前這兩人也不例外吧。
果然,司空摘星雙眼放光,面上興奮之色異常,拍拍陸磊落的肩膀:“我們?nèi)フ谊懶 酢酰液芟M軌蚩吹絻蓷l眉毛的陸小雞,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西門吹雪做的太好了。”
陸磊落抿了一口茶,對於孫秀青的懷疑越來越重,這麼積極要讓司空摘星與她們同行,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了,他接著就好了。
“好,我也很期待看到只剩下兩條眉毛的陸小鳳。”
兩人都鬆口了,孫秀青也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更深。
六人同行,峨眉四秀付清了客棧的毀壞費(fèi),傍晚的時候幾人另找了一個客棧住下,三間客房,兩兩一間。
陸磊落道:“司空摘星,有件事讓你去做。”
司空摘星道:“讓我去偷什麼?”
陸磊落瞥了他一眼:“偷人。”
司空摘星嚇了一跳,道:“你說什麼?即使我是小偷也是高貴的小偷,偷人這種事我做不來的。”
陸磊落道:“我以爲(wèi)你想呢,我沒打算讓你去偷什麼東西,就是請你去聽聽那四個女人晚上會討論什麼。”
司空摘星突然把自己掛在了懸樑上,倒著看著陸磊落,問道:“爲(wèi)什麼?”
陸磊落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司空摘星道:“嘿嘿,果然,你跟陸小雞呆久了,總愛亂想,行,我去。”說玩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陸磊落摸著下巴,凡事不可全新,留一點(diǎn)懷疑跟陸小鳳有什麼關(guān)係?而且現(xiàn)在的峨眉四秀真的很令人懷疑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