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撲進(jìn)他的懷裡
慕容秋逸差點(diǎn)摔到:“快,快點(diǎn)去給陛下準(zhǔn)備熱的老頭茶!”
安可兒呆呆的說著:“陛下真的來了……”
慕容秋逸慌慌張張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了,你趕快躲起來!躲起來可能都不安全,我建議你還是在茅房裡待上一整天,直到把陛下打發(fā)了,你再出來!”
安可兒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陛下就在你身後的方向,他正在朝著你走過來……”
慕容秋逸像石頭一樣的都僵住了。
軒轅殊珺沒有穿龍袍,看起來更像是微服私訪。跟上次出宮之時那一身貴族的裝扮差不多,即合身又得體,氣度凌雲(yún),英姿勃發(fā),少了幾分平時穿龍袍的威儀莊嚴(yán),卻又多了幾分貴公子的絕世風(fēng)華。
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這個男人,總覺得他好耀眼,好帥,好有魅力。
安可兒默默低下來頭,忽然感到有一些難受。
雖然他有些消瘦了,依舊神采奕奕,不見精神萎靡,可是,隱隱的能感覺到眉宇之間有一些落寞、惆悵。
她低下頭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撲進(jìn)他的懷裡。
慕容秋逸此刻的心情也很惆悵,因爲(wèi)他的眼角餘光瞥見安可兒一副魂不守舍的,和剛剛與他嬉鬧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雖然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慕容秋逸心底暗暗叫苦,雖然安可兒灰頭土臉的,就像一隻剛從地裡刨出來的土豆一樣,安可兒這幅反應(yīng)遲鈍的德行,肯定會陛下看出破綻的!
慕容秋逸實(shí)在出於無奈,立即就在了地上宏聲道:“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像土豆一樣的安可兒聽到慕容秋逸這麼洪亮的一聲,嚇得一顫!然後她就立即清醒過來的,趕緊跟著慕容秋因一起跪下。
軒轅殊珺隻身一人,身邊就帶了一隻青衣。
他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從容不迫的走到慕容秋逸的面前,但是他的目光掃到安可兒身上的時候,目光卻怎麼都移不開。
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可是,就那麼一瞬間,軒轅殊珺就把視線收了回來,他看著慕容秋逸,凌厲的危危瞇起爽雙眸:“慕容,你今天跪朕,跪得很是積極。”
平時的慕容秋逸,私底下見他,從來都是不跪他的。
慕容秋逸低著頭,說的一般正經(jīng):“陛下,駕臨寒舍,微臣有失遠(yuǎn)迎。可是,陛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往微臣的內(nèi)院跑,這也太不禮貌裡。”
軒轅殊珺緩緩的冷笑:“慕容府又沒有隱秘,朕一路走進(jìn)來,也沒有人攔著朕,朕還以爲(wèi)慕容府是暢通無阻的。”
慕容秋逸暗自腹誹:有誰敢擋皇帝的去路?
“陛下,此處……此處太過於雜亂,陛下還是隨微臣去花廳小憩吧。”
軒轅殊珺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房屋,沉沉的嘆息:“朕今天本來就想微服過來看你,沒想到你家裡竟然變成這個樣子,慕容,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秋逸便器謊話來,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臣也不知道。可是是這陣子閉門謝客,得罪了個把權(quán)貴,所以在臣的家中放了炮竹,藉此來恐嚇微臣吧。”
安可兒在心底暗暗地讚歎,慕容奇異朕的好機(jī)智啊。此刻她像只烏龜一樣趴在地上跪著,臉幾乎貼到了地面,動都不敢動一下。
如果地上有縫,她就是削尖了腦袋也會鑽進(jìn)去的!
軒轅殊珺看見慕容秋逸想防賊一樣防著他,心裡不悅:“慕容,我們做了十幾年的兄弟,就算現(xiàn)在再怎麼分生,情誼還是在的。朕是真的擔(dān)心你有危險,所以走得急了些,直接衝到了這裡來,並不是成心要到慕容府邸來,想抓你什麼把柄。”
這段話,讓慕容秋逸羞愧難當(dāng)。
安可兒如果能擡頭的話,她此刻真想擡起頭來,好好的看一看慕容秋逸臉上的表情。
安可兒的心裡比誰都清楚,那晚在宸宵宮,慕容秋逸帶著一羣死士,打算看著軒轅殊珺被此刻殺死,然後他們慕容家好上位。
那一晚,慕容秋逸完全沒有顧忌兄弟之情,他之所以沒有去落井下石,是因爲(wèi)慕容世家想一身清白的坐收漁翁之利。同時,不到萬不得已,慕容世家不會亮出‘落日山莊’這張底牌。
安可兒忽然有種衝動,想大聲的告訴軒轅殊珺,落日山莊和慕容世家的關(guān)係。
可是,她現(xiàn)在和慕容秋逸之間勾結(jié)太多,他們基本上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除非真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否則她不能去告密。
她跪在地上,一雙髒兮兮的小手狠狠的抓進(jìn)泥土裡,留下了深深的抓痕。明明愛這個男人,卻沒有辦法和他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真是一件讓人揪心的事情!
慕容秋逸和軒轅殊珺寒暄了幾句,軒轅殊珺終於相信這是一次威脅性的意外,當(dāng)然,
主謀就是鳳家。
軒轅殊珺在被管家?guī)У交◤d去等候的時候,無意之間又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安可兒,沉吟道:“朕覺得著小丫鬟很順眼,一會兒就讓她來伺候。”
慕容秋逸和安可兒的心裡都是咯噔一跳!
直到軒轅殊珺離開的時候,慕容秋逸一下子攤在安可兒的身邊。
安可兒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緊張得直咽口水:“慕容,還好你機(jī)智!編了一個這麼嚴(yán)謹(jǐn)?shù)闹e話。”
慕容秋逸並不輕鬆,因爲(wèi)軒轅殊珺是個十分睿智的男人,只要他一個眼神不對,都很有可能被軒轅殊珺看出蛛絲馬跡來。
慕容秋逸謹(jǐn)慎的交代著她:“安安,你等會千萬別出來,我讓府裡的婢女代替你去伺候陛下,你就躲在柒柒的房間裡,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安可兒點(diǎn)點(diǎn)頭:“好的。可是,我覺得剛剛陛下並沒有認(rèn)出我來。你也不必太緊張了。”
慕容秋逸深深的思忖著,俊逸的眉目危危瞇起:“不管陛下剛剛有沒有認(rèn)出你,陛下這次都是衝著你來的。陛下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你,他可能早就懷疑我了。畢竟我和你,在皇宮的時候就有交情在了。”
安可兒沉默著,擦著臉上的土,恨不得把臉上塗滿了泥土,好讓陛下永遠(yuǎn)都認(rèn)不出她來:“慕容,你要幫我。我不想回皇宮,也不能回去……”
慕容秋逸認(rèn)真的望著她:“安安,如果,這次我們瞞不住陛下了。我還有最後一個殺手鐗,可以救你出皇宮。你承認(rèn)你是我的未婚妻,然後我們一起求他賜婚……你願意嗎?”
安可兒驀地僵硬了。
她喃喃道:“陛下不會同意的,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他的女人。”
慕容秋逸卻很堅(jiān)定的說:“安安。只要你願意,我保證陛下會給我們賜婚,陛下欠著我一個必須償還的人情。”
她聽了,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抉擇:“慕容,就算我答應(yīng)和你一起去求陛下賜婚,我也不會是真心的想要嫁給你,我只是再利用你,利用你逃離皇宮,這樣……這樣你都不介意嗎?”
慕容秋逸怕她拒絕,臉上一直緊繃著,但是聽到這樣的問話,他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我不介意。”
安可兒差點(diǎn)想鬆口答應(yīng)了……
可是,她轉(zhuǎn)而一想,她還是不能這樣做:“慕容,你不介意,但是我卻無法釋懷。我不能承認(rèn)我跟你之間的婚約,更不會求他給我們賜婚。因爲(wèi),我如果這樣做,他會很傷心的的。我……我不想讓他傷心。”
慕容秋逸微微一怔,而後淡然一笑:“看來,我這輩子都娶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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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
軒轅殊珺坐在上座,喝茶。青花瓷的茶碗蓋子,輕輕的撥開茶葉的細(xì)末,淺啜一口。
味道不對,他微微的蹙眉:“好重的一股陳年味兒。”
剛好此時,瀟灑不羈的九公子換好一身清爽乾淨(jìng)的衣服,就像遊玩踏春一般的隨意,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脣角始終都帶著玩世不恭的壞笑,恣意瀟灑得不行。
“那當(dāng)然了!這可是幾前年的穀雨茶……哦,不對,這是陳年的穀雨茶!這陳年的毛毛都長得老高了……”
管家在一旁猛地咳嗽:“咳咳!”
慕容秋逸平時不喝茶,也不喜歡精緻、考究、奢侈的貴族生活,他對這些很不瞭解:“陛下,難道茶不是陳年的才香?”
正在優(yōu)雅的品茶的男人,眉頭微微一皺:“穀雨茶,新茶才滋味和益補(bǔ)。你就讓朕和舊茶也就算了,還是陳年得都長了毛……”
軒轅殊珺眉頭已經(jīng)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爲(wèi)他聽到自己的忍耐神經(jīng)神經(jīng)破碎掉了一根。他不想再刺激自己了。
慕容秋逸尷尬的笑:“陛下,你現(xiàn)在真是好有忍耐力,要是換成從前的你,早就一拳把我揍得飛起來了,呵呵~”
軒轅殊珺白了他一眼,呵呵你妹阿呵呵……
“陛下。如果微臣記得沒錯,著還是陛下登基之後,第一次來慕容府邸看我,想必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軒轅殊珺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朕認(rèn)爲(wèi),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朕爲(wèi)了什麼而來。”
慕容秋逸不正經(jīng)的笑了笑:“哦,我知道了,陛下一定是沒有喝過長了毛毛的陳年茶,所以特意上我這裡來品茶。”
軒轅殊珺也並不生氣,繼續(xù)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碗裡那一股濃濃的陳年味:“你要是不肯說實(shí)話,那也沒關(guān)係。朕今天會把你的慕容府掀個底朝天,直到找到朕想要的答案爲(wèi)止。”
慕容秋逸一屁股坐在紅木雕花的太師椅上,一臉嘲諷:“陛下,你要講道理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來幹嘛的,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你就說嘛。你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都的雙手奉上——這個纔是硬道理!所以,陛下你不要害怕和微臣講道理,因爲(wèi)道理永遠(yuǎn)都站在陛下的這一邊!”
這個時候,一個眉清目秀,纖細(xì)嬌俏的婢女站在門口:“女婢前來爲(wèi)客人奉茶,九少爺,奴婢能進(jìn)來嗎。”
慕容秋逸讓她進(jìn)來。
然後,慕容秋逸對著軒轅殊珺挑眉,一臉的頑劣的揶揄,笑道:“陛下,你真是好眼力,夏荷可是我福利最漂亮的丫鬟了,陛下若是看上了,我送你!”
軒轅殊珺只是略路的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低下頭,繼續(xù)喝茶,聲音冰冷淡漠:“不是她。朕看她不順眼。”
慕容秋逸心跳漏了一拍,乾笑:“陛下,剛剛這丫頭灰頭土臉的,現(xiàn)在洗乾淨(jìng),陛下你就認(rèn)不出來了。”
軒轅殊珺冷笑:“朕不會看錯。剛剛分明不是這個丫頭。”
慕容秋逸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眼力了,安可兒那是個時候灰頭土臉的,而且一直都沒讓軒轅殊珺看到臉,軒轅殊珺怎麼可能認(rèn)出來?!
應(yīng)該只是一種不確定的感覺,對心愛的人所特有的感應(yīng)。
慕容秋逸繼續(xù)裝糊塗:“夏荷,陛下說看你不順眼,你還是像剛纔一樣。在廚房裡找一堆碳灰滾上幾滾,在來侍奉陛下。”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