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小小的鍊金工房裡,昏暗的吊燈下面有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忙碌的擺弄著試驗檯上的各種材料……
“喵的腳步聲,女人的鬍鬚,魚的眼淚,GN太陽爐……”有著橙色可愛短髮的少女,臉上帶著一副平光眼鏡,但即使是隔了玻璃鏡片也完全不能阻擋眼鏡後面那帶著黑眼圈的亢奮眼光,少女叨唸著,不斷把工作臺上的各種材料置入地上刻畫好的巨型鍊金陣當中。
“鍊金術的原理在於等價交換,也就是說只要付出的代價足夠,直接煉成生命也是有可能的……”少女依然在自顧自的說著。
“就是這樣了。”少女站起身來,地上的巨大煉成陣中已經(jīng)擺滿了各種即使是內(nèi)行人也難以全部辨認出的材料。
少女取過實驗桌上的銅鑼燒咬了一口——這是她今晚的晚餐,可見她爲了眼前的這次實驗已經(jīng)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顧不上吞下口中的食物,少女把雙手按在煉成陣上開始了魔力的輸出。
“出來吧……我的勇士!”少女說了出來,雖然即使不說也一樣,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說話的過程中,口中咀嚼著的銅鑼燒細屑有一些落到了鍊金陣中……
隨著魔力的輸入,鍊金陣開始發(fā)出了亮光——煉成反應已經(jīng)開始了。
鍊金陣的光芒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形陰影,這就是少女所希望煉成的東西嗎?
“出現(xiàn)了……來自世紀末的救世者……胸前有七顆傷疤的……”看著光芒中出現(xiàn)的人影,少女露出了興奮的目光,但怎麼感覺比印象中的有點矮?
光芒完全散去後,煉成陣中心所站的是一隻幾乎就是由兩個大小不同圓球組成的藍色生物……
“我是來自22世紀的機器貓喵……”藍色球形生物開始了說話,但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玻璃藥劑瓶砸倒。
“爲什麼要攻擊我?很痛的啊喵!”倒在地上的藍色生物開始了說話。
少女絲毫沒有管眼前這個可以算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生物,用手託著下巴:“會痛嗎?這麼說我不是在做夢?”
“不要瞧不起哆啦X夢啊喵!而且要知道是不是做夢要捏的也是自己纔對啊喵!”藍色生物爬起身來,把棉花糖一樣的手伸進了身前的口袋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如果真的只是哆啦X夢就不要加上這種詭異的語癖啊!而且,你是什麼時候拿出板磚的?!要尊重原著啊喂!”少女看著眼前的藍色生物把手伸進口袋就升起了不妙的感覺,在它掏出一枚板磚後更是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哐……”板磚劃著完美的拋物線準確命中了少女的腦袋,那道拋物線正恍如悄然滑過夜空的流星,又如某胡性青年飛車撞人後,傷者被擊飛的殘影所留下的軌跡……這道拋物線將會被多少人傳頌已經(jīng)不可得知,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江湖百曉生在這裡看到這一幕,恐怕會果斷的在兵器譜排名的第一位放上——磚!
……
“哐……”由於馬車的驟停,羅羅娜的腦袋也與車廂的擋板發(fā)生了親密的接觸……
“疼疼疼……”羅羅娜捂著頭上的大包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張開眼睛,視線是一張男人的面孔。
“變變變變……態(tài)?!”羅羅娜驚慌的捂住了自己的身體,但仔細一看,眼前的男人似乎穿著鎮(zhèn)子上守衛(wèi)的制服。
“……”被認爲是變態(tài)的守衛(wèi)男滿頭黑線的看了羅羅娜半響:“現(xiàn)在本鎮(zhèn)已經(jīng)進入了封鎖狀態(tài),進去後就不能出去了呢,這樣你們還要進去嗎?”
守衛(wèi)說著走下了馬車,向車伕做出了讓他返程的動作。
同時羅羅娜取過放在旁邊的行李箱,也跟著守衛(wèi)跳下馬車,轉(zhuǎn)頭一看城鎮(zhèn)的大門已經(jīng)關上了,門口已經(jīng)聚集的許多和自己一樣想要進城的傢伙,他們正與駐守在城門的守衛(wèi)理論著。
“喂,發(fā)生了什麼事了嗎?”羅羅娜拉住了就要走開的那位守衛(wèi)的衣角。
“好像是放在鎮(zhèn)裡的學院深處的一樣重要東西在昨晚失竊了呢,所以現(xiàn)在城門已經(jīng)封鎖了,除了本鎮(zhèn)人誰都不能進去。”守衛(wèi)說完,看了羅羅娜一眼,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麼東西一樣,掏出一打看起來是懸賞單之類的東西。
從裡面翻出一張向著羅羅娜對照起來:“說起來,你有點眼熟啊。”
羅羅娜好奇的把腦袋湊過去瞄了一眼,那張傳單上面正印著自己趴在道具店櫃檯上打瞌睡的畫像,這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是什麼回事?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張通緝名單啊!
“呵……呵呵,你認錯人了,其實我和上面的人一點都不像嘛,她可比我可愛多了,既然城門已經(jīng)封鎖了那我還是回去好了,馬車大叔等等我啊!”羅羅娜轉(zhuǎn)身,就向著正要出發(fā)的馬車跑去,雖然不知爲什麼自己會出現(xiàn)在那種看起來是懸賞單的通緝名單上,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跑掉就對了!
但還沒跑開幾步就被守衛(wèi)拉住了手腕:“果然……就是你吧。”
“哈……”被認出來了,糟糕……
……
格魯斯鎮(zhèn)警衛(wèi)廳的宣判室,是一個讓所有鎮(zhèn)上的犯罪團伙聞之色變的地方,很普通的一個小房間,僅僅只有二十平方的大小,房間的中央擺著兩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桌子上忽明忽暗的小魔晶檯燈讓鎮(zhèn)上的城管們即使是晚上也能進行審判工作……
房是普通的房,桌也是普通的桌,唯一不普通的東西在旁邊……明明是白色的天花板,爲何牆壁卻是半紅半白?!在牆壁那紅色的位置,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腥味……血腥味!房間的一個角落的牆壁上有著一小塊凹槽,可能在不知道的人眼中看來只是一塊普通的破損,但正是這塊破損之處曾經(jīng)見證過一個傳說——死亡遊戲“躲貓貓”的傳說,這一小塊破損之處足以讓每個進到這裡來的嫌疑犯意志崩潰,精神失常,然後把自己所知的全盤供出……
也正是這麼一個普通卻又傳說的地方,今天再次迎來了客人,一位小客人,十來歲的女孩子,右邊稍長的橙色短髮,穿著一套普普通通的便裝。這種毫無防禦力的便裝,以及年輕少女那細嫩的肌膚能否熬到審訊完畢?這問題不得不讓人深思。
少女端坐在一張椅子上,宣判室唯一的門已經(jīng)及被關上,光線完全照不進來,這裡發(fā)生的事自然也不會爲外界所知——這,是一間密室!桌子上魔晶驅(qū)動的檯燈發(fā)出著忽明忽暗的亮光,每亮一下,都會發(fā)出一陣嘶啞的響聲,令這檯燈也像是纏繞上了嘶鳴的冤魂一般,少女面前正坐著一個男人,一個有著刀削般面容的男人,雖然身上只是穿著普通的守衛(wèi)制服,但從這男人的目光看出,他不簡單……或者說每一個城管都不簡單!一個個剛?cè)温毜募冋嗄杲?jīng)過這種情況下一天的薰陶後,走出來的都是一條條辣手的漢子!
“你是說……你找我來這裡,僅僅是想知道我送的那件貨物送到哪了?”少女低著頭,悶著聲說道。
“嗯,是啊,不單只是你,所有在昨天晚上以後出城的人都要找到他進行確認,畢竟這次被竊走的據(jù)說是一件挺了不得的東西呢!”守衛(wèi)男子摸了摸下巴的鬍渣說道,正是這一摸,也讓目前肅殺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那你就不要把我的畫像印在那種看起來是懸賞單之類的傳單上啊!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了以爲真的是懸賞單,取了我首級怎麼辦?!”羅羅娜一把將手中的那打傳單拍到桌上,在最上面的那張傳單正印著那個轉(zhuǎn)行賣魚蛋的大叔的頭像。
守衛(wèi)摸了摸後腦訕笑一聲:“每個城鎮(zhèn)都這麼幹的嘛,你看上面不是也沒寫懸賞金額嗎?一般不會搞錯的。”
“真是的。”羅羅娜抱怨了一聲,從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正是店長交給她送貨,上面記載了送貨地址的那張。
“就是這個了!”羅羅娜把紙條扔在桌上。
“啊,謝謝了,我還在擔心你如果把地址忘記了會很難辦的呢!”
……
羅羅娜從陰暗的宣判室走出來,一瞬間迎面而來的亮光晃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街上的情況與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偶爾會出現(xiàn)幾名守衛(wèi)挨家挨戶的搜查著什麼的情況,看來真的是丟失了不得了的東西啊,羅羅娜想道。
輕輕推開了道具店的門,萊科店長一如既往的坐在櫃檯上拋著硬幣,店裡的東西有些凌亂,看來也被搜查過了嗎?羅羅娜閃過這念頭,目光落到了櫃檯上,上面放著五枚銀幣——那是她今天的薪水,這個店對她來說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從來不會拖欠工資,薪水必然會在當天結(jié)算。
羅羅娜把櫃檯上擺著的薪水拿走,對著店長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下班了,整個過程中店長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反應。
但就在羅羅娜退開了門就要走出去的時候。
“明天記得整理下被那幫傢伙翻亂了的貨架……”身後傳來了店長懶洋洋的聲音。
羅羅娜:這傢伙……明明現(xiàn)在閒的要死,卻還要等我明天才來整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