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東部曾有過一個高度發(fā)達的人類文明,但不知因爲(wèi)何種原因,他們連文字記載都沒有留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逝於歷史之中——只留下四座古老而雄偉的城市。
現(xiàn)在,自稱爲(wèi)諾德人的蠻族佔據(jù)著這裡。
土壤貧瘠、缺乏水源、地形崎嶇且異常寒冷——這便是東部四塊伯爵領(lǐng)的共同特點。
若居住在富饒雪漫領(lǐng)的諾德人盡是些未開化的中世紀(jì)農(nóng)民,那麼天際東部的諾德人便是些徹頭徹尾的野蠻人。
殺死最後一任諾德國王並自立爲(wèi)王的烏弗瑞克統(tǒng)治著東部四領(lǐng),他將首都定在了條件相對最好的風(fēng)盔城。
時值盛夏,清晨的獨孤城卻被積雪覆蓋著。
衣衫襤褸的乞丐、身披戰(zhàn)傷的士兵和鬼鬼祟祟的罪犯充斥在古老曲折的街道之中,他們都面帶興奮的表情向著廣場涌去——看上去與暗月馬戲團到來之時,涌向城外的暴風(fēng)城市民們別無二致——今天的獨孤城有著不容錯過的公衆(zhòng)娛樂活動。
越靠近廣場,維持秩序的風(fēng)暴斗篷士兵就越來越多,他們多半**著上身,在身上披帶著自己殺死的熊或狼一類猛獸的整皮。
雪漫人總在嘲笑著帝國人的軟弱,但在這些將戰(zhàn)士的榮譽置於一切價值之上的東部諾德人眼中,雪漫人和帝國人並沒有太大區(qū)別。
及至廣場,早已人山人海。後來者因看不清中央高臺上的景緻,紛紛推攮著前面的人,破口大罵——若遇到前排有脾氣暴躁之人,鬥毆便開始了。
在正劇尚未開演之前,他們便做起熱身運動,但結(jié)果無一例外——鬧事者都被維持秩序的風(fēng)暴斗篷士兵利落打暈,就這麼拖行到遠處冰雪覆蓋的小巷之中。
一個身上佈滿無數(shù)可懼疤痕、光著上身帶著巨大狼頭的男人登上中央高臺,緊隨其後,兩名士兵押著一個被綁住雙手的人。待走到高臺中央後,其中一個士兵用鐵棍猛擊囚犯的膝蓋,讓他跪了下去。
觀衆(zhòng)們安靜下來,開始醞釀情緒。
“諾德人!”帶著巨大狼頭的男人向著廣場上的觀衆(zhòng)大吼道:“跪在你們眼前之人,名叫哈奇,是個帝國探子。”
簡短又直白的介紹。
狼頭男人不再說什麼,他接過一名士兵遞來的重斧,徑直朝著跪在地上的囚犯走去。
人羣中爆發(fā)起經(jīng)久不息的歡呼聲,而當(dāng)囚犯的頭顱被重斧斬下之時,本已排山倒海的歡呼居然又提高了幾分。
不同於他們西邊的同胞,東部諾德人的美學(xué)就是這麼簡單血腥。
烏弗瑞克就站在能遙望廣場的露臺之上。
比雪漫城要早得多,關(guān)於雪漫和帝國結(jié)盟、以及雪漫伯爵皈依異教的消息早就在獨孤城中傳開了。
烏弗瑞克起初並不在意,在他眼中奸猾懦弱的巴普洛夫不會也不敢靠向帝國。至於放棄諾德人的傳統(tǒng)、背棄鬆加德的英靈們加入異教,倒很像是他會做出的事情——然而膽小鬼巴普洛夫的信仰又與烏弗瑞克有什麼關(guān)係。
直到他的情報負責(zé)人傳來最新消息——帝國皇帝的親妹、桃樂絲公主譭棄了即將履行的婚約,隻身前往雪漫城加入了聖光教會,並已成爲(wèi)一名備受重用的牧師。
這條消息與前兩則連接在一起,一切突然變的值得玩味了。
聖光在天際東部一直難以傳播,而洛麗婭也從未命令十字軍們往這個方向發(fā)展——這導(dǎo)致了天際東部對血色十字軍創(chuàng)立的聖光教會了解甚少,烏弗瑞克只把聖光教會當(dāng)做了某種突然興起的僞神教會——帝國公主無緣無故加入難登大雅之堂的邪教,這越發(fā)讓烏弗瑞克認定其中有著某種陰謀。
剩下的便是確認消息的真僞……烏弗瑞克大聲呼喚著他的元帥。
“索蘭斯!”
“陛下。”看起來五十多歲、高大強壯的男人應(yīng)聲而來,與其他戰(zhàn)士類似,他也披著一整張巨熊的毛皮。
“那些消息是否屬實?”
風(fēng)暴斗篷的元帥回答說:“帝國的反叛者和我們安排在雪漫領(lǐng)的探子都已經(jīng)確認,巴普洛夫的確和那個新興教派交往甚密,而傳聞中的女牧師確是帝國的公主。”
“骯髒的背叛者!”烏弗瑞克大吼道:“卑劣者巴普洛夫!”
他已經(jīng)篤定巴普洛夫至少是靠向了帝國。
“那個卑賤的牆頭草做出了最愚蠢的決定。”索蘭斯胸有成竹地說道:“一直在養(yǎng)精蓄銳的我們,軍力早已遠超倍受龍族困擾的帝國。”
“召集軍隊!”早就被巴普洛夫不斷地虛與委蛇激怒的烏弗瑞克大聲命令道:“由你親自率領(lǐng)進攻雪漫,決不能讓它落入帝國人的手中!”
“遵命!陛下!”索蘭斯端正站姿,用拳頭捶打胸膛後答道。
誰先奪下雪漫,誰便能贏得天際——雖然心底裡對情報依舊存疑,但烏弗瑞克不願冒險讓帝國人捷足先登。
……
能美躡手躡腳地摸進洛麗婭和愛麗絲的臥室,她在牀邊停下腳步,輕輕拉了拉熟睡中洛麗婭的手臂。
“洛麗婭主人……”
推開壓在自己胸口上的愛麗絲的手臂,洛麗婭醒了過來。
不適地眨著眼睛彷彿在對焦,她見到能美一隻手輕撫著明顯隆起的肚子,正紅著臉低頭看她。
這是要突入倫理劇的節(jié)奏麼?半晌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洛麗婭只感覺到一股淡淡地哀傷。
能美又搖了搖洛麗婭,終於接通電源的粉毛蘿莉猛地從牀上跳了起來,她完全沒注意自己踩到了愛麗絲,只是站在牀上驚恐地指著能美大叫:“誰!誰幹的!”
能美沒有回答,而是扭扭捏捏、羞澀地看了洛麗婭一眼,然後又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擺出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啊!你想說是我乾的嗎!啊?”洛麗婭朝著能美尖叫道。
愛麗絲揉著被踩到的肚子爬了起來。
盯……
洛麗婭坐倒在牀上猛拍著愛麗絲的肩膀喊道:“快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啊!怎麼可能是我乾的!不管是作案動機還是作案工具都根本不具備啊!”
愛麗絲只是幽怨地看了洛麗婭一眼,說:“明明昨天還親了我……花心……”
連愛麗絲都學(xué)會了欺負人……一夜之間,世界就變得如此殘酷而陌生了麼……逃避著現(xiàn)實的洛麗婭,開始將一切都歸咎於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
“洛麗婭主人……你……你要對能美負責(zé)!”能美紅著臉說道,然後便撲向了洛麗婭。
一個軟綿綿的枕頭掉了出來。
……
“和平真好啊~”趴在地上的洛麗婭枕著大堆金幣,用臉頰愜意地感受著它們帶來的涼爽。
坐在桌前的愛麗絲放下手中那杯據(jù)說非常昂貴的帝國紅茶,說到:“嘛……這樣的生活並不討厭。”
“喵~”阿貍則獨自享用著一整隻綴著檸檬和橄欖的烤羊腿。
自從獨佔兩個世界間物資流通渠道的洛麗婭暴富後,她們的生活就越來越令人覺得腐(xian)化(mu)墮(du)落(ji)了。
然而也有個別處在食物鏈底層又愛作死的生物沒有分享到貿(mào)易的紅利。
被與一個枕頭一同綁在柱子上沒有飯吃的能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