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我做什麼?”陶汐直接問道。
“其實很簡單!”金雨辰笑了,笑的就像是一個孩子,旁邊的老者知道,只有當(dāng)金雨辰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纔是真正的開心,所以老者也很開心。
而陶汐卻有些迷惑,金雨辰接下來的話,卻解開了他的疑惑:“所謂的啓靈,其實只不過是讓人體當(dāng)中所蘊含的靈氣融入到寶劍當(dāng)中,這樣就能夠讓寶劍開鋒,讓神兵啓靈,而對於你們修道者來說,這是最簡單的一件事情!”
“伯父是說,只要我將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注入這柄劍器當(dāng)中就可以了?”陶汐皺了皺眉,原本以爲(wèi)鑄造寶劍應(yīng)該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真的有些天真了。
“不錯!”金雨辰點了點頭,“這把劍已經(jīng)煅燒了整整三天,接下來就是啓靈的階段,而這個階段只有你來完成,一旦完成這個步驟,那麼寶劍也就能夠順利開鋒,成爲(wèi)舉世名劍!”對於一個癡迷於鑄造的鑄造師來說,這無疑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雖然自己無法親自動手來完成這個步驟,但是自己卻可以親眼見證一把寶劍的出世。
“好!”陶汐答應(yīng)了一聲,向前邁出一步,靠近了那熾熱的火爐,緩緩地伸出了右手,一束青色的光,穿透了他的手掌,然後精準(zhǔn)無比的落在了那把劍之上。
青光如水,在劍身之上緩緩流淌,然後悄無聲息的融入到劍之中。陶汐突然覺得這把劍似乎有些歡欣,這種微妙的感覺十分奇特,因爲(wèi)這種感覺只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人的身上,而一把劍,居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意識,難道說真的是萬物有靈嗎?陶汐雖然疑惑,但是手卻沒有停下來,滾滾青光不斷的注入到寶劍之中,那劍身之上的黑色反而在火光之中愈發(fā)的明亮,以至於原本被燒紅的劍尖竟然在不斷的暗淡。
站在旁邊的金雨辰皺了皺眉,急忙走到火爐旁邊的巨大風(fēng)箱前,開始拉動了起來,同時還吩咐那老者向火爐之中加入大量的炭火。火爐之中的紅光越來越是熾盛,站在火爐外的三人都覺得有些燥熱,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滾燙,熾熱的不僅僅是炭火,還有空氣。但是身在火爐之中的寶劍卻依舊越來越暗,劍尖上的紅光也越來越弱。
“不對!”金雨辰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理解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因爲(wèi)自己已經(jīng)將爐火燒到了最大的狀態(tài),卻依舊無法阻擋那把劍的冷卻,而冷卻狀態(tài)下的寶劍,即便能夠灌入靈氣,卻也無法滯留,靈氣會逐漸的消散於天地之間,而不會讓寶劍啓靈。
“只能夠用那個了!”金雨辰丟開風(fēng)箱的拉桿,快步走向一處靠牆的位置,然後伸出一隻手在牆壁上拍了一下,只聽嘎嘣一聲,一塊牆磚打開,露出一個很小的匣子,金雨辰將匣子取出,又飛快地來到了火爐旁邊。打開匣子,裡面卻是一截乾枯的橙紅色木材,這段不知名的木材隱隱透著一種清香,在接近火爐的瞬間,那香味瞬間變得濃郁了起來。
金雨辰將那截木柴直接扔到了火爐中,而爐火轟的一聲,隨之大盛起來,爐火的溫度也隨之升高。金雨辰一把拉住旁邊的老者,快速的退了出去,眼中雖有不捨,但更多的則是興奮,因爲(wèi)在那爐火狂漲的瞬間,他看到那把黑色的劍的劍尖隨著爐火溫度的升高而重新變得赤紅起來。
“老爺,您居然用了赤楊木?那可是最後的一截了!”頭髮花白的老者有些痛惜。
“赤楊木算什麼,如果能夠鑄造出一柄絕世名劍,那麼再多的赤楊木也值得!”金雨辰臉上的不捨逐漸的消失,“我有一種直覺,這把將很不凡!我想它將來一定會綻放出讓所有人都膽寒的氣魄出來!”
他旁邊的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站在爐火前的陶汐,因爲(wèi)有真元護體,倒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熾熱,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當(dāng)那爐火旺盛起來的瞬間,那把劍對於真元的渴望似乎變強了很多,黝黑的劍體就像是一個飢餓的孩子,不斷地吞食著每一份的真元,漸漸地陶汐覺得有些吃力,因爲(wèi)這把劍對於真元的渴求量實在是有些大了。
“怎麼會這麼久?”站在外面的金雨辰也有些吃驚,一般的寶劍啓靈只需要很少的一點靈氣即可,而如果使用真元,那麼所需要的量應(yīng)該更少,而眼下,這把劍居然讓真元注入的時間,達(dá)到了將近一個時辰,而這依舊沒有結(jié)束,看樣子似乎還要持續(xù)下去。但是金雨辰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夠打攪的,一旦失敗,那麼毀去的恐怕就不是一件絕世神兵了,甚至陶汐還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反噬。
時間在持續(xù),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啓靈的時間居然達(dá)到了五個時辰,天色早已經(jīng)進入了三更時分,夜晚的星光璀璨,倒影在鐵河的水面上,就像是一顆顆閃亮的寶石。遙遠(yuǎn)的天際,北極七星閃耀,一縷縷青光灑落在世間,沒有人看到,其中的一縷直接穿透了鑄造爐的爐頂,落在那把黝黑的寶劍之上,然後就看到這把劍陡然變得明亮起來,黑色的光瞬間湮沒,通體透亮,一種青色的光芒綻放了出來,照亮了整個鑄造室。
爐火漸漸微弱,熾熱的溫度也在逐漸的下降。金雨辰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這種景象,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然後用一把鐵鉗,小心的將寶劍從鐵鏈上取下,浸入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水缸之中,頓時間水霧蒸騰,籠罩了整個鑄造室。
半晌之後,金雨辰纔將寶劍從水缸之中撈了出來,用一塊乾淨(jìng)的棉布包裹,不斷地擦拭著,又過將近小半個時辰,寶劍才顯露了出來,依舊是漆黑的劍身,只有劍刃的位置,露出一抹鋒銳。
“終於好了!接下來只要再進行一些裝飾就可以完成了!”金雨辰又從鑄造室的其他地方找出相應(yīng)的配件,忙碌了起來。陶汐卻是坐在一邊默默的進行調(diào)息,之前真元的注入消耗不可謂不大,雖然在可承受的範(fàn)圍之內(nèi),但是依舊讓人心驚。
金雨辰做活的時候很細(xì)緻,完全不像他表面那樣,專注而深情,就像是在輕撫愛人的臉頰,溫柔的動作,生怕會對寶劍造成什麼創(chuàng)傷,很快劍柄、劍穗以及劍鞘都完成了,又極爲(wèi)不捨地看了一把手中的寶劍,然後插入了劍鞘當(dāng)中,雙手遞給了陶汐。
接過劍,陶汐覺得有些重,不由得看了一眼劍鞘,發(fā)現(xiàn)劍鞘的木質(zhì)非常堅硬,是一種極爲(wèi)罕見的木料所制,入手沉重,其分量至少有十來斤,整個劍鞘本身的裝飾並算不上豪奢,完全可以說是簡單,沒有太多的紋路,卻帶著一種古樸的氣息。
“這個劍鞘當(dāng)中原本是一柄古劍,那把劍毀掉了!我倒是覺得劍鞘不錯,所以就留了下來,現(xiàn)在也算是借花獻佛了!”金雨辰笑著解釋道,其實原來的那把劍還有著一個故事,但是金雨辰卻不想談起。
劍柄與劍鞘很是搭配,同樣是古樸的顏色,沒有奢華的裝飾,劍穗是一種暗棕色,不過分奢華,但也彰顯一種簡約的氣質(zhì)。抽出寶劍,一道烏光在鑄造室內(nèi)閃爍了一下,便瞬間平息。將劍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走出了鑄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