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汐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緩緩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這才緩緩地說道:“不瞞張老闆,我沒錢!”
“沒錢?你耍我?”張文煥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右手狠狠滴一拍桌子,滿臉的憤怒怒神色,“你當我張文煥是好欺負的嗎?”
“張老闆,稍安勿躁!”陶汐依舊笑著,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你這宅院雖然不錯,但是我想在這整個明月城當中,沒有人會爲了你張文煥而去得罪何亮吧?我相信這麼不明智的舉動,絕對沒有人會去做!”
張文煥這一次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聽著,臉上的怒容,也逐漸的收斂,只不過可以從其手腕上暴起的青筋看出,他的內心十分壓抑。(玄幻之家)
“何亮在這明月城之中勢力很大,雖然說有人不怕他,但是卻也不會爲了你張老闆而去得罪何亮,所以在眼下這個時候,沒有人會爲你出頭,購買你的宅院!”陶汐站了起來,走到臨街的窗戶跟前,繼續說道,“而你,如果繼續熬下去,那麼最終結果會怎樣,你比我更清楚!”
陶汐沒有察覺的是,此時的張文煥已經額頭冒汗,臉色也變得有些鐵青,不是憤怒,同時還有些恐懼。沉默半晌,張文煥深深滴吸了口氣,重新坐在了桌子旁邊,“你究竟想怎樣?”
“我已經說了,我沒錢!”陶汐笑了,看著張文煥已經握的骨節發白的拳頭,心底的那一絲焦躁已經消失無蹤,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滿是自信。
“那不可能!我只剩下了這座宅子,全家人都等著它來救命!”張文煥看著陶汐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說話的聲音也逐漸的大了起來,不過太小卻分明察覺到對方話語當中的那一絲顫抖。
“張老闆不妨聽聽我的建議!”陶汐笑著走到桌前坐下,伸出一根手指,在茶杯當中沾了點水,在桌子上慢慢地劃出一個字,“我幫你,不過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你說!”張文煥臉上的怒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似乎那個字帶著無比神奇的力量,讓他的恐懼消失無蹤,同時還給了他強大的力量。
“幫我照顧幾個孩子!”陶汐重新站了起來,揹著手在房間內來回踱了兩步,“如果你做的好,那麼我就幫你,而如果你連幾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那麼……我想我會比何亮更可怕!”陶汐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卻分明感覺到身後的空氣突然遲滯了一下,那是一種緊張,緊張的有些窒息。
張文煥急忙站了起來,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隨後兩人這才前後離開了醉仙居酒樓。按照約定,張文煥將派人隱秘的將四個孩子接到府中住下。
“楚寒,以後就要你照顧他們三個了!”陶汐的計劃自然不會瞞著荊楚寒,雖然說荊楚寒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但是相對來說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荊楚寒在漁村的時候,就會經常幫別人做活,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遠勝於其他人。而荊楚寒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陶汐放心託付的人。
“先不要告訴他們三個,等我離開了再說!”陶汐拍了拍荊楚寒的肩膀,笑著說道,“還有,我交給你的東西,你要勤加練習,多跟小雨學學!她畢竟比你要早了解這些東西,而我目前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指導你!明白了嗎?”
“嗯!”荊楚寒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跟小雨三個孩子一起鑽入了馬車的車廂當中。當馬車駛出客棧的時候,一條黑影從街頭拐角的一個角落裡,一閃而出,迅速的隱沒在黑暗之中。
入夜的明月城雖然陷入了黑暗當中,但是天空卻很清明,能夠看到天上的繁星,這是一種罕見的景象,當然這是對於陶汐來說的,對於別人,這樣的景象只是過眼雲煙,習慣了這種景象的人,不會去注意,從天際劃過的一道青光。
當青光散去,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青年人出現在街頭,這裡本是熱鬧的大街,但是在夜間卻顯得非常安靜,而距離這個青年不遠處,一道黑色的影子隱匿在角落裡,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斷地閃爍著。
“出來吧!”那粗布麻衣青年自然就是陶汐,而隱匿在角落裡的黑影則是一個監視張府馬車的人,“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那黑影一動不動,依舊藏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死去的人,沒有任何的氣息。
“不要心存僥倖!你的斂息之術雖然不錯,但是卻還瞞不過我!如果再不出來,那麼我可就不客氣了!”陶汐依舊抱著肩膀,冷冷地說著,似乎沒有出手的打算。而那黑影也依舊隱藏著,沒有出現。這時候的街頭,陶汐站在那裡,顯得很孤單,孤單的就像是一個傻子,在對著空氣說話。
“哎!”陶汐嘆了口氣,這聲嘆息似乎很輕,但實際上卻很重,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街道上沒有其他的人,有的只是那個藏在拐角裡的黑影,聽到這聲嘆息,黑影的身體猛然下沉了一下,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同時也寫滿了驚恐,緊接著便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陶汐慢慢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向著何亮府邸走去。雖然入夜,但是何府依舊燈火通明,高高懸掛的燈籠,照亮了府門前的路面,但是沒有人敢接近這裡,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裡就是一片禁地。當然卻限制不了陶汐。
府門前的守衛已經不在了,顯然,到了夜間門口是沒有人站崗的,但是陶汐相信,府內卻一定有人值夜,而且還會有很多。
“啪啪……”陶汐擡手敲了敲門,那敲門聲在夜色裡傳出很遠很遠的距離,清脆的敲門聲,驚醒了在門房裡酣睡的人,那人喝罵著,點亮了燈火,從牀上慢悠悠的爬了起來,然後瞇著眼睛摸索著,拉開房門,走到了府門前。
“誰呀?大半夜的敲什麼敲?不知道別人都已經睡覺了嗎?”那人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還是將府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眨著眼睛向外觀看,卻只看到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青年,正倒揹著雙手看著遠處黑暗的街道。
“你誰啊?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嗎?大半夜的不想活了?”那人拉開了府門,伸出了半個腦袋,滿臉的憤怒與不耐。
陶汐依舊抱著肩膀看著,眼神不過冷冷地掃了那人一眼,那人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門檻上,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大半夜的來……我們……何府想……想做什麼?”
“哼!”陶汐冷哼了一聲,擡腳就要往裡走,那人卻長大了膽子,就要伸手阻擋,可是隻覺得眼前一花,陶汐的身影已經穿過了門檻,出現在了何府的大院之中。
“來人吶!快來人吶!”那人愣了一下,隨後纔想起來,大喊大叫了起來,而很多的守衛以及值班的巡邏飛快地向著院子當中聚集,紛紛叫嚷著,衝向了陶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