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掩蔽壕的瞭望口向外面望去,肉眼就可以看清英國士兵平扁的農(nóng)夫盔下面的那張扭曲的臉,他們彎著腰,藉著廢墟的掩護(hù),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
外籍兵團(tuán)的機槍瘋狂地嘶叫起來,子彈潑雨一般發(fā)『射』出去,讓那些企圖接近它的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成行成列的人在機關(guān)槍的嘶吼中倒了下去。.
“我們的機槍手可從闌會這樣不要命地打,這簡直是浪費子彈。”李二茍埋怨說道,“德國人在他們原先的部隊那裡習(xí)慣了,機槍不響就沒有信心。”
“要是在以前的部隊裡,英國人根本就不可能靠得這麼近?!崩疃堈f道,“我們的槍手很少,一個營包括軍官在內(nèi)不到一百人,換做以前,我們整個營一千多人全部都是中高級槍手,眼前的這些英國人,不到兩分鐘內(nèi)就會被我們?nèi)奎c名,哪由得他們這摸獗?!?
“別不知足了,狙擊手配備到了步兵班,這樣的配置已經(jīng)領(lǐng)先這個世界了。何況高級槍手的能力比一般的狙擊手只強不差。”張一平滿懷信心地說道,“要相信我們的槍手,他們一定會給英國人一個又一個的沉重教訓(xùn),他們有這個能力。”??首發(fā) 亂世槍王402
英軍士兵在瓦礫和殘牆之間跳來跳去,行動非常敏捷,機槍的子彈跟在他們身後,打在石塊和瓦礫上,碎石濺『射』。
然而,在如雨點一般的子彈當(dāng)中,總是有幾顆子彈脫穎而出,準(zhǔn)確地?fù)糁杏④姷哪X門、心臟,一擊致命。只要它盯上了你,無論你怎麼躲避,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然而,這個魔掌的存在,很難覺察得到。從兩百米遠(yuǎn)的地方,英軍就開始中槍,慢慢地一直連接到外籍兵團(tuán)掩體的前面。
也許是由於高級槍手?jǐn)?shù)量比較少,效果更像是溫水煮青蛙,或者被慢慢放血一樣,慢慢地死亡不易覺察,等敵人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之後,血已流盡,身邊的同伴已經(jīng)大部分死去了。
每一批次的衝鋒,還沒有到外籍兵團(tuán)五十米遠(yuǎn)的地方變慢慢地消耗乾淨(jìng),而後面的新一批的英軍又再次踏著屍體,衝了上來,然後雙被慢慢地消耗乾淨(jìng)。
如此反覆幾次,前進(jìn)的廢墟里已經(jīng)被屍體不知不覺地填滿,鮮血從瓦礫底下流了出來,積成了小溪,流入排水溝裡。
然而,進(jìn)攻還在繼續(xù),流血並沒有停止。
英軍的衝鋒隊前仆後繼地向前推進(jìn),農(nóng)夫盔晃動著,密密麻麻的人影涌動著,雪亮的刺刀亮成一片,紛『亂』的腳步踏著同伴的屍體。
“總指揮可以先到後面去,看這種情勢,等一下可能要白刃相接?!崩疃堈f道,“英國人瘋了,之前拼命地,現(xiàn)在拼命地衝鋒,不惜用人堆用命填。”
張一平卻說:“不急,英國人雖然人多,但是憑血肉之軀,想突破火力的封鎖,沒有那麼容易?!?
李二茍也不再強求,而是下了命令,“命令迫擊炮開炮,阻斷敵軍的後援?!?
大大小小的迫擊炮開火了,炮彈劃著優(yōu)美的弧線,密集地砸在進(jìn)攻隊伍的中間,把進(jìn)攻的英軍隔斷成兩截。
機關(guān)槍和步槍瘋狂地噴『射』著子彈,等英軍的衝鋒隊靠近的時候,那些德國人又狠又快地?fù)]擲起手榴彈來,如雨點一般砸在英軍的頭上。
爆炸如同鞭炮一般噼裡啪啦響過後,一個英軍從濃煙裡冒了出來,土根再也忍不住,擡手就是一槍,平扁的農(nóng)夫盔就飛了起來,帶著著英軍的腦袋,一縷鮮血從眉心迸『射』出來,整個人向後一仰,看起來就像是腦袋飛了起來一樣。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心裡像貓抓一樣,再不讓我開槍,我快抓狂了。”土根開了一樣,反而更加引起他的。
張一平自己也是槍手,聽到外面激烈的槍聲爆炸聲,此時此刻心中也有一種強烈的,只不這他的控制力比較強,而且像這樣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混戰(zhàn),他也不屑參與。
“我允許你們參與戰(zhàn)鬥,但是不要超出掩蔽壕周圍太遠(yuǎn)?!睆堃黄秸f道,這些人都是軍中的頂尖槍手,把他們調(diào)到身邊做警衛(wèi),的確有一點自私,而且對軍隊來說是一個損失。
只有二嘎子無動於衷,張一平就問道:“二排長,你怎沒去?”
二嘎子鎮(zhèn)定地說道:“我擅長進(jìn)攻,這樣的消耗戰(zhàn)不是我喜歡的,我加入進(jìn)去起不到什麼作用。而且我要緊跟著總指揮,戰(zhàn)場信息千變?nèi)f化,雖然現(xiàn)在好像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但是在下一分鐘會發(fā)生什麼,很難預(yù)料。”??首發(fā) 亂世槍王402
從手榴彈爆炸的硝煙裡面,忽然飛出幾十個手雷,向外籍兵團(tuán)的掩體上空飛了過來,手雷的引信冒著白煙,哧哧地燃燒著。
“注意…”軍官們用德語、法語和中文叫了起來…
手雷成片地爆炸,有的落在空地上,有的掉入了掩體裡,將裡面的德國士兵炸得飛了起來。
緊隨著,更多的英軍從硝煙裡衝了出來。明晃晃的刺刀被蒙上了煙塵,但殺氣卻更甚。
張一平呆在營部的掩蔽壕裡,這些個手雷傷不到他。
“手榴彈…”又是一聲斷喝,剛剛從爆炸中恢復(fù)過來的中德士兵又是一陣手榴彈從掩體和溝壕裡扔了出去,扔在剛剛從硝煙中突破的英軍的人羣當(dāng)中。
外籍兵團(tuán)方面用的有手雷,也有手榴彈,而英軍方面使用的是手雷,兩邊扔來扔去,結(jié)果都陷在一片爆炸的硝煙裡,但是總的來說,有掩體和溝壕的一方還是佔據(jù)了很大的便宜。
硝煙被風(fēng)吹散,溝壕和掩體這邊固然一片淒涼,但是對面進(jìn)攻的一方損失卻更慘重。
一具具肢體不全的屍體掛在殘磚瓦礫之上,破布的碎片,斷肢和碎肉撒落得到處都是。
一具屍體掛在一條路燈桿上,斷了口的路燈桿從屍體穿過,『露』出被染紅了的鐵桿。屍體的臉向上仰起,鮮血像雨點一樣從鐵桿上面滑落,他的雙手已經(jīng)炸斷,掉在一處低矮的石條上,雙手合在一起,像是在作祈禱。
一雙沾滿了鮮血的大頭皮鞋踩在這雙作祈禱的斷手上面,滿面猙獰的英軍士兵手裡持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跨過這條沾滿鮮血的石條,向外籍兵團(tuán)的陣地衝了過去。
“英國人太多了,我們必須先退後一步,以避一下他們的鋒芒。”李二茍說道,“我營損失較大,已經(jīng)沒有辦法阻擊他們,也不可能跟著他們?nèi)獠创痰??!?
“做你正確的決定,李營長?!睆堃黄秸f道,他再從瞭望口望了一號大橋那邊一眼,發(fā)現(xiàn)一排幾十輛坦克正轟隆隆地通過一號大橋開過來。
在盧瓦爾河的對岸,也有很大的動靜,英軍的一大羣人,將一個一個的大鐵箱子推入河中,再將這些大鐵箱子連接起來,很快就構(gòu)建了一座浮橋,一輛坦克從新建的浮橋上冒著青煙開了過來。
“英國人真下血本了?!睆堃黄綗o奈地說道,“英國人不僅沒有撤出奧爾良南岸,反而從北岸抽調(diào)兵力支援南岸,這的確讓覺得意外。”
“快撤吧總指揮,等一下被迫坦克粘上,就麻煩了?!崩疃堉钡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