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星的出現是我沒有料想到的,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那麼艱難也是我沒料想到的。
所以當素星來到我面前清清楚楚告訴我說——月珀之所以答應我的要求,之所以對我好,都是害怕我傷害到素星,我恨不得殺了她。
殺伐之權是我唯一掌握的權力,可是我沒殺掉她,因爲我知道若是素星死了,月珀也會傷心的,而我不想讓月珀傷心。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爲月珀答應了和我的婚事,管他是不是因爲別人的原因才答應的,我只是知道我很開心。
但是當素星出現在婚禮上,只在月珀耳邊說了幾句話後,月珀就隨她離開了婚禮現場,這讓我無法忍受。
那日到過現場的人都清楚地記得我一時愣住的神色和之**緊的手。
玄色的吉服被扔在地上,像是在嘲笑著我自導自演的一場笑話。
原本害怕月珀會傷心,爲了顧全素星的面子,我故意壓下了蜃海叛變之事,現在卻是征討蜃海最好的理由。
我雖然不善水戰,冥域將兵也不善水戰,但這不妨我依然能夠逼蜃海交出素星。
屬下架起金銀鍋,這是上古神器,只要把海水放進去,然後燃火煎之,鍋中海水每去一寸,蜃海之水就去十丈。一時海面上漂浮著無數死掉的蝦兵蟹將,我知道,很快蜃海就撐不住了。
“女魔頭!殺人魔!”
來談判的蜃海老丞相在走前狠狠罵著,我無所謂笑笑,世人本來就這麼認爲,也就不必礙著面子不敢去做了。
只是若是真的殺人魔,那麼那個老丞相似乎不應該能夠活著回去。
勝之不武從來都是一個笑話,強者勝利,弱者臣服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何來勝之不武呢。
看到素星被押上來本來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想把她關起來或者送到一個她永遠也回不來的地方,卻沒想到見到那麼憤怒的月珀。
我是不是在他眼中從來就是一個冷酷嗜血之人,更是一個不會感受到痛苦的人呢?
因爲他將素星護在懷中的時候,眼神冷冷的看過來,我痛苦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想要走過去問問他,但是似乎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危險人物,是需要保持安全距離的。
於是當我剛剛靠近一些的時候,就被他狠狠推開。
他提的建議——拼酒,我毫不猶豫答應了。可是他不知道吧,我最不能喝的就是酒。
本來箭傷就沒完全癒合,然後又是最爲難以解酒的瓊百花。他這麼狠狠推過來的時候,我感到嗓子處一抹腥甜,慢慢轉身吐在手中,竟然是一口鮮血。
裝作無事,轉過身去,我輕輕笑起來,“我不會追究的,只要你和我回去。”
只有我知道這看似強勢的語氣背後帶著多少不確定。
誅殺蜃海水族之事也成了我窮兵黷武的一個好例證,月珀和我回了冥域,不過他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素星,據說是被金銀鍋的戾氣所傷。
月珀來和我要鳳血珠的時候,我只是問——你會原諒我嗎?
我不希望他生氣的啊。
我把鳳血珠給你,你就會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