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赫連決的提點,岑雪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如今的身份,她是鳳凰,是聖月教的聖女。
“鳳凰參見王上,還望王上能原諒剛纔鳳凰的失禮”岑雪微微欠身道。
赫連峙看著她,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這個名字後,纔想起來她是誰。
“起來吧,孤看你忙了一整夜,累壞了吧。”赫連峙轉(zhuǎn)身沒有看向她,視線都放在這些中了毒的將士身上。
“不累,這是鳳凰應(yīng)該做的。”岑雪有些膽怯,甚至不敢擡起頭看他。
赫連決站在她身邊,將她眼底的神情都看在眼底,這還是他當時認識的那個鳳凰嗎?怎麼有些不一樣呢?
說不上是哪裡不同,她的長相明明就是鳳凰沒錯,但是鳳凰一向沉默寡言,而那次在宮中給人的感覺,跟現(xiàn)在的她完全是不同的,還有這眼神,如果不是這張容貌的話,他絕對不相信這就是鳳凰。
其實這兩天的相處下來,他也有察覺到,只是不太明顯,不過今日鳳凰的神情尤爲古怪,她看著王兄的眼神中,充滿了濃厚的愛!
岑雪一心都在赫連峙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赫連決一直在打量著自己,她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離自己只有幾步距離的赫連峙。
赫連峙背對著他,但是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在凝視著自己,在巡視了一圈帳篷裡的將士後,赫連峙猛的一個轉(zhuǎn)身,正好對上了岑雪那含情脈脈的眼神。
他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身,讓岑雪嚇了一大跳,慌亂的低下頭,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赫連決看著她慌亂的眼神,越來越感到熟悉,是岑雪,她的每一個細節(jié)動作,每一個眼神,爲何跟岑雪如此相像呢?
“決,我們?nèi)ハ乱粋€帳篷看看。”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直到赫連峙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王兄這邊請。”赫連決收回看向岑雪的目光。
赫連峙將手背在身後,好似無視了岑雪的存在,不過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只是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往前走。
岑雪能理解他們的反應(yīng),此刻在他們眼中看到的不是原來的自己,而是鳳凰,待他們兄弟二人離開後,岑雪尷尬的看了看帳篷中的將士,低著頭也跟著離開。
赫連峙沒有如剛纔的話去別的帳篷視察,離開帳篷後,他便直接回到了府邸,一路上都默不吭聲,這讓赫連決覺得非常奇怪,但又不敢直接問。
“王上,剛剛收到西北區(qū)的捷報!”剛踏進府邸,青龍便急忙迎了出來。
“說——”赫連峙似乎心情不太好,連信函都懶得打開,直接命青龍說出來。
“宇文將軍率領(lǐng)著四萬兵馬,已經(jīng)將在西北叛亂的部族聯(lián)盟瓦解,不過爲以防萬一,大軍還會在西北邊境多留一段時間,等大局穩(wěn)定後,確定那些叛軍全部解散了,纔會拔營回都城!”青龍將西北邊境的戰(zhàn)況大致的彙報了一遍。
“好,不愧是我樓蘭國的大將軍,西北邊境那邊已經(jīng)無憂,現(xiàn)在就只剩下紅山城了!”聽得這樣的消息,赫連峙忍不住叫好,西北的麻煩已經(jīng)解決,這讓他也少了一分牽掛。
身後的赫連決剛纔一直沒有出聲,不過在他想了想後,立刻上前問到青龍:“青龍,信上可有說黒\木扎娜的消息?”\r
“沒有,不過宇文將軍讓人帶了口信,黒\木扎娜在叛軍潰敗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多半是用水路逃回天曄了。”後面只是青龍的猜測。\r
赫連峙對黒\木扎娜的恨已經(jīng)根深蒂固,既然她在西北邊境逃走了,就一定會來紅山城這邊找刑敖天,只要她一出現(xiàn),他一定會親手手刃她。\r
九尾喇嘛當初給他的那根赤龍鎮(zhèn)魂釘,他一直都帶在身上,目的就是要時刻提醒著自己,一定要爲岑雪報仇!
“你們不用猜測了,她一定會來紅山城的,說不定已經(jīng)到了!”赫連峙陰冷沙啞的聲音響起,跟他之前的聲音相差甚遠。
赫連峙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從西北邊關(guān)送信過來,最快都要大約十二日,也就是說,當時他從無極山趕回都城的時候,西北邊境那邊已經(jīng)與叛軍交戰(zhàn)了,短短時日便已經(jīng)將戰(zhàn)亂平復(fù),在命人送捷報回都城,那會黒\木扎娜已經(jīng)逃走了,都過了十幾日的時間了,黒\木扎娜從水路逃離的話,算算日子,她這幾日想必應(yīng)該就會到紅山城了。
赫連決和青龍都推算了一下時間,的確如王上說的,如果黒\木扎娜真的來了紅山城和敵軍會合,他們城中並沒有第二個柯瑟大夫,這可如何是好?\r
“王兄可有想到對策?”赫連決擔憂的問。
“明日一早,派人去無極山將暮月長老請來!”爲今之計,只有暮月長老在此,才能壓得住那個妖女。
“可是......”赫連決聽到他這話,突然有些猶豫了。
“不要可是,孤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他不會胡來的。”赫連決是擔心沒有暮月長老留在無極山,赫連祈會在教中出鬼計。
“好吧,既然連王兄您都能相信他了,那臣弟自然無話可說。”赫連決往大局上想,只能接受他。
赫連峙看著他那種臉,便知道他的想法,看來這事還得他身邊的人去辦。
“青龍,你明日帶一小隊人馬去無極山接暮月長老過來,一路要小心。”赫連峙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了青龍。
“遵旨——”
青龍辦事,一向是他最放心的,接暮月長老前來,這件事情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分割線————————
自從剛纔見到了赫連峙後,岑雪有一陣子的彷徨,穆生一再的勸說,她才答應(yīng)了去營帳中休息一會。
“鳳凰,你怎麼了?”營帳中,白露也在這裡,看著她一臉落寞的模樣,上前關(guān)係的問道她。
嘆了口氣,岑雪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能說是她的心裡問題吧。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想洗個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她是累了,好累呀.....
其實她現(xiàn)在最想念的是他的懷抱,只不過今天初見,他看自己的眼神令她很不是滋味,讓她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雖然這事不能怪他,但還是令岑雪心底很不舒服。
“我看外邊都忙活得差不多了,我們倆回府邸去,好不好?”白露已經(jīng)是一臉的疲倦了,現(xiàn)在天都快亮了,她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嗯,我們還是去跟你師兄說一聲吧。”岑雪站起來,附和著她的提議。
跟青松打了聲招呼,兩人就結(jié)伴回到了府邸中,一碰到牀,白露就昏沉沉的睡覺了,岑雪坐在牀邊看著她,還是決定去泡個熱水澡在入睡。
管家看她們累了一夜回來,早就爲她們準備好了熱水,岑雪一開口,便立刻命人將熱水送了過來,知道女兒家喜歡花瓣浴,他們這邊境小城別的沒有,花還是很多的,也早早爲她們準備好了。
岑雪泡在熱水裡,看來這些新鮮的花瓣,不禁一笑,雖然管家是個年邁的大叔,不過還是挺了解女人的心思嘛。
將花瓣撒在水面上,岑雪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話,胭脂色的,月牙白的,橘黃的,都有,應(yīng)該是混合著各色的花瓣吧,花瓣泡在熱水中,很快就散發(fā)出了醉人的花香,緩緩的飄出了窗外。
整個房間都好像籠罩在一旁花香的迷霧中,疲倦的白露躺在牀上,那股香氣飄到她的鼻尖,令她舒服的微微掛起了笑容,又繼續(xù)陶醉在自己的夢中。
將頭靠在桶邊,舒服的張開了手臂,今日她真的累壞了,能舒服的泡上這麼一個花瓣浴,真的棒極了。
當午後的陽光灑進房中之中,岑雪才微微張開眼睛,躺在自己身邊的白露已經(jīng)不見了,打開窗戶朝外面看去,都已經(jīng)是太陽嗮屁股了。
“鳳凰,你醒了。”白露手中端著食物走進來。
“嗯,剛醒來,就沒見到你。”岑雪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手中端著的食物,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快去梳洗一下,我給你帶了吃的來。”睡了一覺起來,白露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
“嗯。”岑雪輕哼一聲,立刻去洗臉更衣。
另外一邊,昨晚南宮烈打了敗仗回來,又順手了幾千名士兵的性命,出發(fā)前,他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拿下紅山城,可沒想到還是會大敗而歸。
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會受到刑敖天的奚落和責備,讓南宮烈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報——啓稟將軍,太子殿下和二王子,三公主來了。”東甌國的營地外,淳于俊等人已經(jīng)趕來了。
“什麼——他們怎麼會來,還有若纖?”南宮烈蒙了,這幾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淳于俊在他離開的時候被軟禁了,淳于謙從來不會理朝中的事情,若纖也不過還是個十四歲的丫頭,怎麼就跑到戰(zhàn)場上來了呢?簡直就是胡鬧!
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忙走出帳篷看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