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兒,你看著滿山的莫羽花好看嗎?”黎汐笙指著這一大片潔白的莫羽,自豪的問道,當(dāng)然了,這可是他在這族裡最值得驕傲的成果。
“好看,真好看。”第一次柳絕戀沒有跟他唱反調(diào),而是附和了他。
“也不知道我們以後還有沒有機(jī)會去闖蕩江湖了,這玲瓏盞就差一滴眼淚了。”黎汐笙看著柳絕戀腰間的那隻玲瓏盞說道。明黃色的透明的玲瓏盞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很好看,晶瑩剔透的,裡面的五滴眼淚像是五顆透明的寶石,此時正安靜的躺在玲玲盞裡面,雖然不及晚上時候那般的好看,閃耀著彩色的光芒,到底還是極美的。
“你這是做什麼?”柳絕戀見黎汐笙站起身來折了一大束的莫羽花然後坐回自己的身邊開始認(rèn)真的挑挑揀揀,沒過多一會兒,黎汐笙的手上就多了一隻漂亮的花環(huán)。
“我猜啊,你戴上這個一定好看。”黎汐笙邊說著,邊把花環(huán)戴在了柳絕戀的頭上,還很認(rèn)真的幫著她整理了額頭上的碎髮。
“好看嗎?”柳絕戀擡起頭笑著看著黎汐笙,陽光就那樣溫柔,不刺眼的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眸子晶瑩剔透的,烏黑明亮的,額頭前的碎髮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了金黃色,看起來比陽光還要溫暖的樣子。
“好看。”黎汐笙有些癡癡的望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姑娘,原來,她這樣的美。
“以前大長老總是說你整天的沒有個正行,只知道擺弄著這些花花草草的,誰知道你把莫羽花侍奉的這樣好,曾經(jīng)稀稀疏疏的幾朵,如今已經(jīng)漫山遍野了,真好。”柳絕戀曾經(jīng)是不愛花的,準(zhǔn)確的說是不愛生活,壓根沒有心情去欣賞周圍的美好,不知道是時間改變了她,還是身邊的黎汐笙改變了她。
“我說的不是花特別的美,是你特別的美。”黎汐笙沒有轉(zhuǎn)過頭去看柳絕戀的眼睛,不知道柳絕戀現(xiàn)在是紅著臉,又或者是壓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黎汐笙把自己的眼睛放到很遠(yuǎn),開滿莫羽花的這個山頭是整個萬默族最高的山坡,坐在上面可以俯瞰著整個萬默族。
萬默族是個古老的部落,青磚綠瓦,牆角開著不知名的小花,屋檐下長滿了厚厚的青苔,磨得光亮的青石板路,似乎都有著數(shù)不盡的故事。這裡的族人都很古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然寧靜,與世無爭。
以前小的時候,黎汐笙總是很不理解,師父怎麼願意守著這樣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一生。以前他問師父的時候,師父總是會對他說:“你還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終身守候。”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站在這個山頭上。那時候,這個山頭還沒有開滿莫羽花,只是一片清幽的草地,映襯著淡藍(lán)天空上的雲(yún)捲雲(yún)舒。
小時候的黎汐笙是個愛玩愛鬧的孩子,他總是希望自己快些長大,早一點(diǎn)走出萬默族,走出這裡的枯燥乏味的生活。
如今在江湖走了一遭,回來的時候再一次站在這開滿山莫羽花的山頭,心情竟然是別樣的。
他甚至開始學(xué)會了享受這裡的寧靜與古樸,看著忙碌的族人,看著八角的房屋,黑幽幽的瓦片,黎汐笙覺得,再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敵得過這裡了。
以前,黎汐笙總是覺得,師父一個人守著這一個部落,總是會寂寞,總是會孤單,原來,當(dāng)你有了很強(qiáng)的使命感的時候,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你在看什麼。”柳絕戀看著半天沒有說話的黎汐笙問道。
“我在看萬默族,原來,站在最高處看著我們?nèi)f默族,竟然這樣的好看。”黎汐笙的嘴角微微上翹著,眼裡是滿足還有欣慰。
“是啊,真美。”柳絕戀感嘆道。
“就知道你們兩個會在這了。”是逸塵的聲音,本來是去族長家中尋他們的,誰知道都不在,猜想著定是到這裡來了,便一路尋來了。
“你這會兒不是應(yīng)該在用功的嗎?”黎汐笙看了一眼逸塵有些奇怪的說道。
“趁著大長老打瞌睡的時候,我偷偷溜出來的,你也知道,大長老那個人性子慢的很,總是交給我一些無趣極了的東西,反覆的練習(xí)上百遍,想想就要吐了的。”逸塵吐著舌頭說道。
“看來你是深受大長老的禍害了。”黎汐笙咯咯的笑著,腦海裡甚至開始腦補(bǔ)待會睡覺醒來的大長老尋不到逸塵的後果。不知道這一次大長老會怎麼罰他呢,是不許吃晚飯,扎馬步,還是在祠堂跪上一個晚上。祠堂大長老應(yīng)該是不敢再讓逸塵跪了的吧,因爲(wèi)早上再看的時候,祠堂給祖師爺祭拜的供果就都到了逸塵的肚子裡,上次還因爲(wèi)這件事情,把大長老的鼻子都要?dú)馔崃四亍?
“戀兒你,,,,,,”逸塵似乎才注意到柳絕戀頭上的那個花環(huán),捂著嘴,一臉吃驚的樣子。
“怎麼了?”柳絕戀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樣子。
“你摘了大師兄這麼多莫羽花,他都沒有瘋?”逸塵伸出自己的手在黎汐笙的眼前晃了晃,知道黎汐笙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自己沒有瞎。逸塵這才縮回了手。
“我可是記得你是最心疼莫羽花的了、”逸塵說道。
“你不覺得這戴在戀兒的頭上很好看嗎?”黎汐笙看著逸塵說道,逸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甚至開始懷疑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黎汐笙了。
“戀兒,汐笙。”是冷情凋的聲音,不知道在這山頭坐了這樣久了,竟然讓冷情凋出來尋他們。
“師父,我們再這裡呢。”黎汐笙興奮的站起來,朝著走到半山腰的冷情凋揮手。冷情凋腳踝上的銀鈴兒叮噹作響,合著山上的風(fēng),聲音變得有些空靈。
“你們總喜歡在這裡,從小就這樣,一直都不變的。”冷情凋笑著看著幾個孩子,山風(fēng)開始變得和煦,就好像今天的太陽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