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
爲了試驗一下新的力量，也爲了提前瞭解一下加圖索家族的據點，蘇墨立即借用夏彌的權柄，使用了空間開闢。
第一次使用這種權柄，蘇墨的操作不甚熟練，在夏彌的引導下才得以順利進行。
這是七大鍊金王國中，蘇墨能夠使用的第二個鍊金王國。
玄幻小說中常有時間爲尊，空間爲王的說法，空間能力的稀有程度和強大程度自然不必贅述。
不過，在掌握難度上，蘇墨發現，空間開闢未必比精神重鑄要難。
夏彌小姐沒能掌握這份力量，並不是因爲她的聰明才智不如諾頓，而是因爲以前的她獲得的權柄實在是太少了。
蘇墨在使用這份權柄的時候便發現，死神海拉對於空間的掌握，是建立在對地元素權柄的掌握之上的。
在龍類的世界觀中，地元素涵蓋的範圍包括了力量和質量，相對來說更偏向於物質側，而當這份力量抵達極致的時候，便能自然而然的影響空間。
不如說，對龍類而言，空間和物質或許是同一種東西，可以說空間是物質本身的特性，也可以說物質是空間在更高維度扭曲的結果。
就具體的理論而言，龍族的世界觀和科學側有點相似，卻是似是而非的關係，絕不能等同。
就蘇墨從死神海拉權柄中得到的知識來看，哪怕是死神海拉也未必明白空間和物質之間的本質關係，她只是能夠使用對應的力量，就像是人類一開始也並不瞭解火焰，卻在很早之前就學會了如何使用火焰，甚至還研發出了炸藥。
奧丁應該也是同理，他之所以能在沒有掌握地元素的權柄下學會如何幹涉空間，除了龍王固有的構建尼伯龍根的天賦之外，黑王的教導估計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過，在沒有權柄支撐的情況下，他掌握的技巧再怎麼精深，也無法發揮出死神海拉級別的力量。
就像是混血種再怎麼奮勇，也難以匹敵擁有權柄的王一樣。
奧丁的力量先放在一邊，總之，蘇墨如今也能本能的使用出死神海拉的權柄，直接便張開了一道次元之門。
然而，次元之門背後卻是一片迷霧，那是混亂的空間之海。
“怪不得要使用道標，如果沒有這種東西作爲標誌，空間開闢的使用者大概會像是大海上看不到燈塔的船隻，完全摸不著方向吧！”
蘇墨如此感嘆道。
空間亂流的存在方式是離散的，並不是連續的，所以也不是完全嚴格遵照現實中的物理距離。
如果說三維世界是一幅精美的畫的話，那麼這幅畫如今就被揉成了一個球，雖然在紙張表面的觀察者看上去畫依舊是光滑平整的，但在外界看來，畫中任意兩點的距離卻並非和平鋪狀態一樣。
如果在不知座標的情況下跨越空間之海，甚至有可能直接跨入外太空甚至地心。
所以，燈塔和航線在這時就成爲了必要的事物。
“如果是普通的龍王，想要進行長距離的挪移，就必須要使用道標才能確定不會迷失。”
聽到蘇墨的感嘆後，夏彌裝模作樣的伸出食指，搖了搖。
而後，她立即話音一轉。
“但是，對於傳說中的死神海拉來說，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請夏彌老師教教我！”
看到少女滿臉寫著“快問我快問我”的樣子，蘇墨十分配合地露出期待的眼神，併發問道。
“嘿嘿，答案其實很簡單，直接用你現在的精神力進行全力感知即可！”
夏彌對於蘇墨的態度十分受用，立即給出了答案。
“用精神力全力感知？”
蘇墨微微一愣。
“沒錯，大力出奇跡嘛！更何況加圖索家族距離我們又不遠！”
夏彌小姐一臉自信地點頭。
她的想法很簡單，對於已經揉成一團的畫稿，在沒有標記的情況下，想要在三維空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點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可如果直接在二維空間中去找呢？普通龍王的感知能力都能有一座城市大小，神域級別存在更是能有國土級別的感知力，只需要通過感知力確認目的地的座標，直接開個洞就能夠走進去。
如果說道標是超視距攻擊所必須要用的輔助雷達的話，夏彌的做法就是在沒有雷達的情況下努力提升視力，讓原本超視距的距離變成視野範圍內。
這種做法無比狂野，卻絕不能說沒用。
只不過——
“你說的不遠……是指八千多公里不遠？”
想了一下帝都距離羅馬的距離，蘇墨如此問道。
“欸，這麼遠麼？”
夏彌小姐有些傻眼了。
虧蘇墨之前還覺得她是不是有什麼神秘的增強感知的方法，沒想到她單純只是對帝都到羅馬之間的距離沒概念。
八千多公里，在有道標的情況下，其實和一千公里瞬移消耗差不太多，對於【空間開闢】的跨越能力來說，這個距離沒有意義。
但對於死神海拉的感知範圍來說，這個還是有點太遠了，她還感知不到地球對面的距離。
“唔，但也就只是中轉兩次的距離，應該也不算什麼啦！”
夏彌連忙打著補丁，反正也沒有要求一次過去，只要找準方向多次轉移就行。
“也是。”
蘇墨認同的點了點頭。
在他的測量中，藉助腳下的地元素大陸架，死神海拉的極限感知範圍，至少在兩三千公里以上。
在夏彌的指導下，經歷過兩次轉移後，他們來到了地中海沿岸，並立即找到了羅馬的方向。
蘇墨本來以爲還需要調查一下，才能知道加圖索家族大本營的具體位置，但在抵達羅馬附近後，他立即就注意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這個結構，是和卡塞爾學院一樣的鍊金空間，他們這是做好了負隅頑抗的準備？”
感受到籠罩在加圖索家族大本營上的空間波動，夏彌微微皺眉。
龍類的根本力量是言靈和鍊金術，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一切龍類能做到的事情，言靈和鍊金術都能做到。
用鍊金矩陣打造出類似於尼伯龍根的空間，對於鍊金術師來說是可能的，卡塞爾學院便有著這樣的底蘊。
以奧丁的鍊金術技巧，這種事情更是小菜一碟。
在加圖索家族的大本營安排這東西，看上去應該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看來奧丁早就爲加圖索家族成爲世界公敵而做過預案。
憑藉著鍊金空間作爲堡壘，尋常的火力轟炸未必破得開加圖索家族的防禦。
只不過——
“這種紙糊的東西，擋得住誰？”
夏彌嗤笑一聲，態度輕蔑。
平心而論，加圖索家族的鍊金矩陣效果或許還要在卡塞爾學院之上。
可這個鍊金矩陣的效果上限取決於奧丁對【空間開闢】理解的上限，而在這一鍊金王國的領域上，如今的夏彌可以吊打奧丁，自然有些看不上。
“估計就連奧丁也沒想到，你會晉升死神海拉吧！”
蘇墨隨口說道。
在他看來奧丁的防備已經十分完備了，要不是蘇墨開掛，以夏彌原本的力量，還真沒資格嘲諷奧丁的鍊金矩陣菜。
畢竟，奧丁的【空間開闢】掌握程度雖然比不上死神海拉，對付起耶夢加得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這話不好說出來。
在冥照的加持下，繞著加圖索家族大本營逛了一圈後，蘇墨和夏彌便打開空間通道走了回去。
雖說按照夏彌的意見，這時候可以趁機讓鐮鼬女王或者次代種諾頓進去栽贓陷害一番，但考慮了一下後，蘇墨還是沒有同意這麼做。
一是因爲避免打草驚蛇，二是因爲別看加圖索家族現在失勢，以他們的家族忠誠度加上底蘊，尋常次代種進攻他們大本營還真的不一定回得來。
對於蘇墨的意見，夏彌自然是選擇了接受。
不過，回去之前，她看了這個家族一眼。
“下次再來，就是他們的死期！”
“嗯。”
蘇墨點了點頭。
前往加圖索家族的時候，他們爲了確定詳細地址，中轉了好幾次。
而回到他們房間的時候，卻直接開門就回來了。
無需道標，蘇墨早已將他們兩人小屋的座標記了下來。
在這幾分鐘內，他們直接繞著地球轉了一小圈，而根據蘇墨的感知，死神海拉的力量並沒有多少消耗。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我很厲害？”
回到自己家後，夏彌得意問道。
地元素權柄、力量掌握、空間開闢——死神海拉的主要力量就是這三個。
至於其他的小能力，比如說召喚命令死侍的力量什麼的則是完全不值一提，那是強者的標配。
而在她如今所擁有的力量中，也就是死神海拉的力量蘇墨沒體驗過，諾頓的權柄蘇墨之前本就用過，無須贅述。
等她什麼時候徹底消化了死神海拉的力量，就能夠繼續吞噬康斯坦丁的權柄，徹底掌握青銅與火之王的完整權柄，再度掌握另一神域。
到那時候，再來介紹青銅與火之神的力量也不遲。
“的確是很厲害。”
聽到夏彌的話，蘇墨認真地點頭道。
“權柄的力量加持，比我想的還要強大！”
體會了死神海拉的力量後，蘇墨才知道爲什麼路鳴澤對黑王那麼束手無策，那麼諱莫如深。
言靈和鍊金術固然是龍類最爲根本的力量，可對龍王來說，權柄纔是一切。
擁有權柄，便自然而然能掌握對應的言靈和鍊金術。
沒有權柄，哪怕再怎麼聰明勤奮，哪怕是天才如奧丁，也只能得到劣化版的成就。
奧丁修習空間開闢上千年，卻比不上夏彌獲得完整權柄幾天。
而在權和力決定一切的遊戲規則中，黑王尼德霍格作爲一切權柄的源頭，從理論上來說就是不可戰勝的。
如今的蘇墨，在言靈一道上已經抵達了普通混血種的極致，他對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滅世言靈【因陀羅之怒】的掌握未必會輸給天空與風之王本身。
然而，沒有權柄的加持，他這個言靈就算使用出來，威力也不如奧丁本人，更不要說尋常情況他根本用不出來。
普通龍王級別的權柄就已經能夠造成如此懸殊的差距，神域級別的權柄更不必說。
體會了死神海拉的力量之後，蘇墨更確切的明白了權柄的重要性。
單純只靠同級別的言靈，而沒有對應權柄的話，戰鬥起來無論是威力還是續航都會很吃緊。
就算蘇墨能夠將【因陀羅之怒】提升到LV7，恐怕也只能在一瞬間獲得和神域匹敵的力量，要不了幾秒就會自毀。
聽到蘇墨這麼說，夏彌的神色也認真了起來。
“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我只需要死神海拉的力量就可以了，不必把什麼都餵給我啊！”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墨，再次開口道。
“反正你現在不是能夠直接無傷剝離權柄麼？要不然你直接剝離掉諾頓的權柄，然後吞噬康斯坦丁，成爲蘇爾特爾？”
蘇爾特爾是北歐神話中的火焰巨人，傳說中在諸神黃昏到來之際，他會攻入阿斯加德與衆神作戰，並在諸神的黃昏之後揮舞著魔劍毀滅了世界。
正如大地與山之王雙生子相互吞噬會誕生死神海拉一樣，青銅與火之王雙生子相互吞噬後誕生的就是蘇爾特爾。
夏彌的確是很擔憂蘇墨的安全，雖然蘇墨的實力進步得很快，但在她看來蘇墨的力量已經抵達了瓶頸。
如今的蘇墨已經抵達了混血種的極致，再向前一步就是龍王的寶座，可這些王座的數量都是固定的，不是自己努力學習就能夠獲得的。
而蘇墨明明擁有搶奪王座的實力，卻把王座都交給了她。
老實說被這麼對待，夏彌的確有些開心沒錯，但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需要這種行爲提升好感。
除了自己計劃必須用到的死神海拉的權柄之外，其它的權柄她更希望由蘇墨自己來掌控，她覺得蘇墨越強越好。
聽到夏彌這麼說，看到她擔憂的眼神，蘇墨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權柄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此話一出，夏彌小姐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