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從訓(xùn)練場回來後我就矇頭大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我看看錶,八點多了。
海帕說的時間是九點左右,我瞪著迷糊的雙眼把土包子也從牀上拽了下來:“快醒醒!”
土包子眼睛都沒睜開,砸吧砸吧嘴:“等會兒,讓我再吃幾個……”
好吃懶做的傢伙。我只好拎著土包子的耳朵說:“起牀吃飯,你要不去今天就餓肚子吧!”
土包子的眼睛“唰”的就睜開了,“飯呢?飯呢?飯在哪裡?”速度快的讓我懷疑他剛纔是不是在裝睡。
真是讓我恨的牙根癢癢,就像很多人喜歡蠟筆小新,但絕對不想自己的生活中有小新這樣的人。和小悟空一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也讓人很不爽。
匆匆洗漱後,跑到了食堂。食堂是全天運營的,機器人不需要休息。
通常說來,食堂是小P孩們的第二個戰(zhàn)場。本來兩夥人都互相看不慣,所以在食堂爲(wèi)了搶奪對方的食物大打出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吃飯的時候偶爾太平一陣子,大家互相瞪眼睛比眼珠子誰更大也會比出火來,抄起桌子就開砸的事也常常發(fā)生。有鑑於此,我通常吃飯的時間要比他們早一點,若不巧和他們趕在了一起,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影響胃口,我又不好爲(wèi)這種事去和他們打起來,再說也未必打得過他們啊,加上土包子一起上還差不多。
我嘆了一口氣,算了,時間快到了,今天躲不掉就不躲吧。我和土包子就這樣徑直走進食堂,小P孩們動作一滯,這種威懾力主要是我身後的土包子,而不是我。他們已經(jīng)從巴拉廷和沙牧口中瞭解到土包子的戰(zhàn)鬥力了。
直到我和土包子坐到了一個角落,他們才鬆了一口氣,繼續(xù)小心翼翼的開打,不過聲勢要小多了,還有人不時朝這裡偷偷看。
大家族真是有錢人啊,我不禁感慨道?;锸迟M其實都是小頭,受傷後醫(yī)療機的要價才叫一個黑。隨著互相的熟悉後大家下手都越來越狠辣,反正只要不打殘廢了就行,扔醫(yī)療機裡一晚上第二天就繼續(xù)活蹦亂跳的送過去捱揍。於是海帕收醫(yī)療機使用費收的手發(fā)軟,嘴角天天咧到耳根。沒看我和海帕練習(xí)的時候根本都沒什麼傷痕嗎?海帕這個守財奴可怕我訛上他。
土包子坐在我的對面,似乎全天都在餓肚子的他一邊啃桌子一邊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今天不下廚嗎?”
這裡只有壓縮食品和各種肉食,蔬菜少的可憐,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親自去做了一個炒蛋和醋溜某種菜,結(jié)果土包子吃上癮了。上輩子我獨身生活基本吃的都是泡麪,偶爾下個廚也只會幾樣簡單的菜餚,沒想到就靠這幾樣?xùn)|西還能受到別人尊敬的目光。雖然這目光只有土包子一個人的,其他人看到我親自做菜,眼神要多鄙視有多鄙視,口水要流多長就有多長。從那以後土包子經(jīng)常期待我去下廚,不過一盤子菜根本都不夠土包子塞牙縫的,難道要我爲(wèi)了這個飯桶去學(xué)習(xí)怎麼炒大鍋飯?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兒,早點超過土包子然後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解解恨。
“做你妹啊做,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那麼多問題?!蔽颐颓猛涟拥哪X袋,又看著對面打架的人:“他們鬧的那麼歡,今天沒心情。”
於是土包子就捂著腦袋,用很幽怨的眼神望著打架的小P孩們,把他們看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呼嚕嚕填了一些東西,正好到了九點。突然,軍營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於此同時,廣播的聲音也響徹天空:
“今天晚上九點至明天清晨,14-18號地區(qū)施行軍事管制,請不相干人士迅速撤離該地區(qū),同時請所有人儘快到最近的地方防禦工事進行常規(guī)避難,首都賽亞人警備隊已經(jīng)出動,請大家不要慌張。重複一遍……”
來了。我在心底暗暗說。一把拉起還在猛吃海喝的土包子就朝海帕房間趕去。
海帕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怎麼纔來?不是讓你們早點嗎?”他埋怨到。
“在吃飯,土包子胃口越來越大了?!蔽艺f。此刻土包子手裡還抓著好多食物,看他一臉幸福的從嘴裡吐出一塊骨頭,我突然覺得怎麼自己好像是養(yǎng)了條狗一樣。
“那是因爲(wèi)他比你年齡大得多,你到他這個年紀就明白了。”海帕說道,“好了,出發(fā)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軍營位於十四號地區(qū)邊緣,已經(jīng)進行了軍事管制。剛到阿格魯星球時,那種難行的道路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所以我可以自由的飛翔。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所心所欲的使用飛行術(shù),之前一直在罐頭一樣的訓(xùn)練室裡只能算是定向飄移,軍營上空也是禁飛區(qū)。
自由翱翔的興奮感很快就淡了下去,各種問題凸顯出來。比起飛行的速度不夠快,更讓人頭疼的問題是風(fēng)阻太大。不用提說話了,連睜開眼睛都有點困難。
“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我減緩了速度,勉強開口向海帕提問。
海帕就輕鬆多了,他直接用能量在體外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這個護罩別說小小的風(fēng)壓了,連***都不怕。這個技巧我還學(xué)不來,太耗能量了,所以只能幹羨慕。
“竟然有隕石羣,目標(biāo)正是阿格魯行星,今天已經(jīng)可以進行摧毀攻擊了,現(xiàn)在正是要過去清除掉這個威脅。”
隕石?還隕石羣?聽了這話我差點直接掉下去。弗利薩滅了貝吉塔行星後藉口就是這個,可見隕石撞擊的威力有多大。賽亞人真的能抵抗的了這種天災(zāi)嗎?
目的地是17號地區(qū),那裡有阿格魯星球最高的山峰。在快到17號地區(qū)的時候,海帕停下來,掏出一瓶染髮水,把兩鬢的白髮染黑了,又整整戰(zhàn)鬥服。我心下好笑,在外人面前還挺注意儀表的。
“笑毛,”海帕瞪了我一眼,“上面有老部下,還有個討厭的傢伙,我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衰老的樣子?!?
你怎麼不把眼角的皺紋也給拉平了,我心裡嘀咕。
17號地區(qū)還是白天,陽光很燦爛,一點都看不出來不久後會有有隕石來襲。
山頂上已經(jīng)有一個觀測臺了。在觀測臺上一降落,就有好幾人跑了過來。
我感應(yīng)了一下,二三十號人竟然全都是一級戰(zhàn)士!
海帕散去保護罩,給在場的幾人一個擁抱。“各位,好久不見了?!?
“隊,隊長!”一個人看到海帕,開始嗚咽。
“他奶奶的,奧利你小子怎麼還是這麼愛哭?現(xiàn)在的隊長可是你!你不嫌丟人?。 焙E两o了奧利一個擁抱,嘴上雖然說的嚴厲,其實我看到他的眼中也有淚花。
“隊長,你回來吧,我可不想當(dāng)這個隊長,大家都一直想著你呢。”奧利擦擦眼淚說道。
“你不是做的挺好嗎?我都聽說過你的外號了,‘鐵腕奧利’,真他媽夠勁!”海帕狠狠一揮手,又搖搖頭道:“我已經(jīng)開始老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去見艾利格神了。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想再摻和,未來畢竟是你們的。”
“怎麼這麼說?若你也老了,那我豈不是一隻腳已經(jīng)進棺材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海帕大笑:“誰敢說塞勒爾老了我跟他玩命!每月三次的延命刺激儀,你當(dāng)然還至少有十年好活!不過,你之前那麼多年的積蓄都搭進去了吧?我寧願少活幾年,也不想被卡門那些吸血外星商人當(dāng)羊宰!”
延命刺激儀?這個世界連這種東西都有?
塞勒爾是一個非常英挺的男人,胸口三顆藍色獠牙。他說話的時候渾身有種不怒自威的神態(tài),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習(xí)慣發(fā)號施令的人。
“得到什麼,就會相應(yīng)的付出什麼。年輕的時候用身體換取榮耀,年老的時候再用金錢換取生命,都是很公平的。你說是不是啊,年輕人?”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
我搖搖頭。他很明顯是海帕的對頭,我自然不會順著他的話來說。
“公平不公平不能用金錢或者榮譽來衡量的,這個值得與否的標(biāo)準(zhǔn)應(yīng)該是自己內(nèi)心所期望的回報。而且,一個戰(zhàn)士最好的歸宿是戰(zhàn)死,不是硬拖著不去死神那裡報道。”我在心裡補充一句,你死你們的,我可是地球人不是賽亞人。
沒想到他哈哈大笑起來:“海帕,你這個小傢伙挺有趣的啊,怎麼讓我想起了老教官呢?揍他一頓,你不會反對吧?”
海帕給了他一個白眼:“廢話,日你嘴。”
塞勒爾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咬你屌?!?
“戳爆你菊花?!?
“夾斷你老二。”
兩人就這樣鬥起嘴來。場上衆(zhòng)人頓時石化。
“沒、沒想到塞勒爾大人竟然有這樣的一面,真沒想到,我一直以爲(wèi)只有海帕大人才會這樣?!眲偫u和海帕擁抱的奧利自言自語道。
我看了奧利一眼,問他:“那個塞勒爾是做什麼的?”
奧利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天啊,你不是在海帕大人那裡習(xí)武嗎?”
“不算是習(xí)武,”我糾正道,“雖然他有教導(dǎo)我戰(zhàn)鬥技巧,但是他現(xiàn)在是新人重力訓(xùn)練營的教官。”
“重力訓(xùn)練營?不、不過,他肯把你們倆帶來就說明認可了你們倆了。”奧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瓣犻L就喜歡做這種事。那麼,他一定也沒有告訴你他的身份了吧。”
我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我只是問問塞勒爾的身份,你這麼多話做什麼。”
奧利嘆了一口氣:“塞勒爾大人是海帕大人的同期同學(xué),他們都在同一人手下習(xí)武,現(xiàn)在,塞勒爾大人被稱爲(wèi)‘賽亞人第三勇士’,是阿格魯星球戍衛(wèi)軍的最高長官?!?
賽亞人第三勇士?那麼……
“沒錯,你想的很對?,F(xiàn)在我是第二,只比他強了那麼一點點。不過,我的戰(zhàn)鬥力去年就已經(jīng)開始衰退了,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越我了。”海帕的聲音從後面?zhèn)髁诉^來。
“第一勇士是你的老教官?”我轉(zhuǎn)身問道。
“是的,我和塞勒爾對這個老教官都有些不太好的回憶,所以你最好不要單獨的時候被塞勒爾碰到,小心會被揍成豬頭。”海帕笑著說。
我白了他一眼,你們這麼大的人了好意思和我一個2歲兒童較真啊。
不過,賽亞人第一勇士,有機會一定要看看。不知道他有多麼強大啊……
“人數(shù)都到齊了吧?”一說到正事,塞勒爾一改剛纔的不正經(jīng)的樣子,掃了大家一眼道。
“老教官呢?他不來嗎?警報中不是說會有首都警備隊出動?”海帕四周看了看,問道。
“本來老教官是要來的,聽說你也在這裡,所以就放心的回去喝酒了。他還說‘海帕這小子鬼主意最多,若他搞不定的事我也未必能搞得定?!?
“是嘛,他還真放心我呢?!焙E撩掳驼f。“他忘記當(dāng)年是誰給他的酒壺裡放瀉藥的了?他奶奶的,真想揍他?!?
“就怕揍不過他,是吧?你說過好多次了。老教官後面還有一句話:‘若真的和他見面了,我怕我忍不住會打斷他一條腿,上次這小子把我的酒窖喝空了,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衆(zhòng)人一陣大笑。
塞勒爾道:“好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家都知道了吧,現(xiàn)在開始分發(fā)裝備,三分鐘後到達預(yù)定高空,按小隊散開隊形展開作戰(zhàn)。一切都聽從我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