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葉問的女人

第二日龍隱想向追魂取得聯繫，不過依然沒有結果，龍隱已經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了，不過想來追魂也不是普通人，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下午時分，龍隱照例來到夜總會，剛一推開門，就見得葉問匆匆忙忙的從他背後越過他向夜總會裡面去了，神色竟頗爲慌亂。

葉問心道出了什麼事讓葉問這麼慌張，不禁喊道：“葉哥，怎麼了這是？”

葉問回過頭來看見龍隱，趕緊抓住龍隱肩膀道：“龍兄弟你可得救救我，待會一個叫張婷的女孩子進來你可得幫我攔一下，就說我不在，時間不多了，我先上去躲躲！”

說完葉問頭也不回的就往樓上跑去了，這刀山火海也沒見他這麼慌張過。

龍隱微微一笑，心中便猜出了這個女孩的身份。

果然，一會兒不到，一個女孩氣沖沖的跑了進來，三分俊俏七分可愛，與昨日照片上所見女孩頗爲相似。

與此同時，她手上還拿著昨天龍隱送出去的那一包錢，女孩一進來就大聲喊道：“葉問，葉問你給我出來，我看見你了。”

龍隱搖搖頭，迎了上去：“小姐，什麼事？”

女孩氣鼓鼓的，對龍隱沒好氣道：“去把你們主管姓葉的叫出來。”

龍隱保持微笑，客氣道：“葉大哥說他不在……”

話一出口龍隱就知道壞了，一拍額頭，典型此地無銀三百兩，真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女孩兒白了龍隱一眼，擡腿往夜總會樓上去了，龍隱本想攔下，卻被剛到的袁鑫阻止了，袁鑫看了一眼跑上去的女孩兒，說道：“讓她去吧，不是第一次了。”

龍隱也瞟了瞟女孩，向袁鑫問道：“他們的事你知道多少？”龍隱目前也多少有點好奇。

袁鑫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吧檯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又點了根菸，這才悠悠道：“知道一些，不過都是明面上的，問哥跟人家睡也睡了，心也給他騙了過來，對問哥死心塌地的，而且還有過孩子，不過給打掉了。”

“到頭來問哥卻不要她了。”袁鑫抽了口煙繼續道，“你說任何一個女人被男人弄成這樣，也會生氣的吧。”

龍隱聽後卻更加疑惑了：“那他爲什麼要跟她分？”

“不知道。”袁鑫這樣說道，看來這個問題果然只有葉問本人知道了，“原先他們好的時候我們都稱張婷爲問嫂，可是有一天張婷莫名其妙就辭職了，問哥也宣佈說他們分了，具體原因他不說，我們做小的也不方便問。”

“你看著吧，一會兒張婷就要下來了。”袁鑫又道。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女孩兒就從樓梯口跑了出來，手捂著嘴已經哭了起來，手中的錢已經不在了，一溜不停的跑出夜總會，頭也不回。

而此時葉問也出現在了樓梯口，手中拿著那一包錢，叫了一聲：“鑫子……”

袁鑫嘆了一口氣，把煙掐滅，走到葉問身邊接過那錢，跑出夜總會像是追張婷去了。

而葉問在樓梯口也對著龍隱說了一聲：“龍隱你上來一趟，有點事兒。”

龍隱笑了笑，也不問是什麼是事，向葉問辦公室去了。

進去時葉問正窩在座椅裡，扶著額頭，頗有點憔悴，龍隱走到他跟前，第一句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女孩不錯，爲什麼跟她分。”

葉問閉著眼，嘆了一口氣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女人可以有，但不能動感情，動了感情，就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像我這樣。”

“哦？”龍隱眉毛挑了挑，“何出此言？”靜待葉問的下文。

葉問這般道：“我不是有意要丟下她，我只是覺得，我這麼做是爲了她好，知道我爲什麼常常說自己不是黑道嗎？”

龍隱沒有說話，示意葉問繼續往下說。

“黑，什麼是黑？”葉問道，“在街上聚著無所事事，打耳釘，燙頭髮，說話雲裡霧裡，做事欺軟怕硬的那叫黑？那不叫黑，那叫傻子。”

“什麼是極黑？黑到黑白不分的，那便是極黑，我們老闆，千里破軍，資產數十億，他靠什麼起家？一樣的殺人放火，走私越貨，但是現在誰敢動他？”

“警察？笑話，南源市市局長也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更莫說公安局裡老闆安排了無數的眼線……”

“但做這一行的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仇家必定很多，你自己，包括你身邊的人，時刻都有生命危險，知道我爲什麼和張婷分？”

“那天晚上我送張婷回家，就在張婷樓下，一輛麪包車就橫著攔在了我們面前，上面衝下來七八個拿刀的大漢，我打得過？”

“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兩個兄弟都被砍死了，我只能帶著張婷跑，往老闆的地方跑，跑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我們到了老闆的莊園，我們才安全。”

“但自從那以後我就明白了，做我們這一行的，身邊的人根本不安全，當我還沒有完全的保護她安全能力的時候，我不能讓她在我身邊，更何況還有她母親和她臥病在牀的父親，我跟她分了，也是爲她好。”

龍隱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只好道：“有理……”

葉問勉強笑了笑：“這也是我爲什麼不讓你動小諾的原因，小諾和我在一塊已經有諸多危險，不能再多個你。”

龍隱也是笑了笑，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倒沒那麼複雜，只是道：“小諾人很好，但是我心頭那個人始終放不下，對小諾沒什麼想法。”

“只是……”龍隱又道。

“只是什麼？”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龍隱解釋道：“張婷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甘願冒著這個風險，甚至於死都不怕。”

葉問語塞，不知道再如何開口，竟是轉移了話題：“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去收拾整理一下，我待會帶你去老闆的莊園，老闆說他很想見見你這個救他女兒出來的年輕人。”

“老闆？”

“千里破軍……”

“千里雪的父親？”龍隱又問道。

葉問點了點頭，“你快去準備吧。”

聽到千里雪，龍隱心頭便是咯噔一下，表情微微變了變，思前想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就出發了。

車子一路向東，天色漸暗，駛了大概有四十分鐘的樣子，龍隱看了看窗外，竟發現是追魂所居住的那片別墅區，葉問也同時向窗外看了看，這般道：“麗空山別墅區，南源的富人聚集地，知道這地產老闆是誰嗎？”

龍隱擺手，他自然明白是誰的：“我們現在要去見的人是誰，你這問題的答案就是誰了。”

葉問笑了笑，不再說話。

車子離開麗空山別墅後又開了二十多分鐘，之後一座莊園突然拔地而起，鐵門寬愈十米，看見葉問的車子駛了過來，裡面的人才把鐵門緩緩打開，放葉問的車子進了去。

車子交給莊園的人開走，龍隱跟著葉問往前走了幾十步，就看見前面有一座小涼亭，廳下襬著一張大理石小圓桌，圓桌周圍擺了幾張搖椅，這其中一張搖椅上躺著一箇中年人，大概五十歲，葉問見了便叫道：“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