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他來說,少原自幼便跟在自己身邊行事效命,立功無數(shù),算得上是被他重用的心腹之一。
可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不管原因爲(wèi)何,一旦真的查出他與東陽有關(guān),下場將會必死無疑。
白麒楓見對方被嚇得不輕,笑咪咪的將茶杯放置到一邊,緩緩起身,走到被吊掛起來的徐少原面前。
在對方被盯得毛骨悚然之際,輕聲問了一句:“告訴本帥,你究竟是誰?”
“帥爺,屬下從九歲起便跟在將軍麾下效命,十幾年的主僕之情是不會做假的,如今帥爺問屬下究竟是誰,這……這問題實在讓屬下難以回答。”
“好,既然你難以回答,那本帥就幫你想想辦法,看怎樣才能讓你痛快一些回答。”
白麒楓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不慍不火,完全看不出任何發(fā)怒或生氣的跡象。
可就在他話音落定的時候,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匕首,在徐少原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zhǔn)備的時候,被硬生生的切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鮮血瞬間染紅了徐少原的視線,他痛苦大聲哀嚎,彷佛無法接受這樣的噩運竟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白麒楓仍舊保持著淡定的神色,不疾不徐道:“本帥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誰?”
“屬下……屬下姓徐,徐少原……”
又是一刀,第二根手指掉落。
這下,被吊在牢裡的徐少原嚇得連褲襠都溼了,一股子腥臭味在牢房中蔓延開,嗆得人頭腦直髮暈。
顧堯辰有心阻止,可他深知白麒楓說一不二的脾氣。
就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他也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言多說半句。
白麒楓十指靈活的把玩著那隻被鮮血染紅的匕首,一字一句道:“今日你若不肯說實話,本帥會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來。切完了手指,如果你還嘴硬,沒關(guān)係,你還有十根腳趾可切。腳趾切完了,還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他每說一句,徐少原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現(xiàn)在,你肯不肯告訴本帥,你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誰嗎?”
徐少原還想嘴硬,可眼看著對方舉起匕首,指向自己的手指,他突然大喊道:“帥爺饒命,我招,我什麼都招……”
雖然早就發(fā)現(xiàn)這徐少原有問題,但白麒楓和顧堯辰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和徐少原擁有同一張面孔的,居然是對方的孿生兄弟。
當(dāng)年徐母懷孕,生下乃是雙胞胎兄弟,恰逢家鄉(xiāng)發(fā)生洪災(zāi),逃難的時候,徐父、徐母懷中各抱一個,結(jié)果不幸被人羣衝散。
徐父帶著長子徐少原去東陽討生活,而帶著幼子的徐母,則不知所蹤。
後來徐父做錯事被砍了腦袋,年幼的徐少原被人販子販賣到帝都,幾經(jīng)輾轉(zhuǎn),成了顧堯辰的心腹。
被徐母帶走的幼子名叫徐少野,他自幼跟著母親討生活,苦日子沒少過,還時常被人欺負(fù),心底立下誓言,今生必要出人頭地飛黃騰達(dá)才肯罷休。
母親過世之後,他便想盡一切辦法結(jié)識權(quán)貴,給人爲(wèi)奴爲(wèi)狗都不介意,只要有錢有權(quán),他甘願放棄所有的自尊。
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他有幸結(jié)識了東陽王世子傅凌天,在對方的刻意安排下,他遇到了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徐少原。
爲(wèi)了取得世子爺?shù)男湃危O(shè)下計謀,手刃親兄,取代徐少原的身份,並極力模彷對方的筆跡,一次又一次將假消息帶回帝都,並趁機(jī)將帝都的情況傳遞給世子爺。
最後那致命的一刀是顧堯辰親手刺過去的。
他無法容忍這樣的敗類存活於世,更是沒想到,對他忠心耿耿多年的心腹,竟然被這麼一個人渣給活活害死了。
看著那個假的徐少原瞪著眼珠,露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白麒楓的脣邊驀地溢出一記冷笑。
“難爲(wèi)傅凌天絞盡腦汁從中策劃了這麼久,我們?nèi)羰遣唤o他送上一份大禮,還真是對不起他這個世子爺從中所耗費的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