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卿聽到這話，心頭漏跳一拍，慌忙逃避著他的視線。

白麒楓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對她道：“爲什麼我明明已經費盡心力將最好的東西捧到你面前，我卻仍然感受不到你的開心？”

墨雲卿搖了搖頭：“我已經很開心了。”

“不！”

白麒楓語氣篤定：“你在撒謊，我有一種感覺，那些被我親手奉送到你面前的，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這句話彷佛說中了墨雲卿心底最脆弱的那個部份，讓她無法否絕他的猜測。

人世間，最重要的莫過於情字。

雖然白麒楓待她不薄，但在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裡，卻總會憶起年少時的那段美好時光。

父親的疼寵，母親的笑容，在她的記憶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回憶。

如果上天問她，她最想要的是什麼，她會說，她想要她爹孃重活於世，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

白麒楓彷佛看到了她眼中所掩藏的深意，情不自禁道：“我雖然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只要你開口，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向神仙借天梯，幫你把它偷下來。”

“撲哧！”

墨雲卿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

“你若把天上的月亮取下來給我，嫦娥姐姐怕是要恨死你了。”

“她恨她的，關我何事？”

“別鬧了。”

“我沒同你鬧，我是真的很想將這世間你所喜歡的東西，都親手奉送到你的面前。告訴我，你喜歡什麼？”

被他咄咄逼人的視線逼得無路可退，墨雲卿只好和他打了個馬虎眼，隨便道：“竹蜻蜓。”

白麒楓滿臉不解道：“那是什麼？”

這日晌午，白麒楓忙裡偷閒，將兩個死黨抓到經常光顧的茶樓，來幫他想辦法來對付一個人。

而即將要被他對付的那個人，正是當今天子明真皇帝。

聽他從頭到尾敘述完事情的始末，顧堯辰首先沉不住氣的叫了出來：“你瘋了，私入國庫這種行爲，在歷朝歷代那可都是要殺頭的死罪，就算皇上……”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壓低了幾分。

“就算皇上平日裡對你恩寵有加，一旦被他發現你膽敢冒著被砍腦袋的危險，私闖國庫中飽私囊，你就別想再活著見到明天的朝陽了。”

“誰說我要中飽私囊？我只是想進國庫取些東西。”

顧堯辰道：“國庫裡的東西，是隨便什麼人想取就能取的嗎？更何況你要取的那個東西，還是大叛臣墨瑾宣……”

他張著嘴正喊至一半，就被段修寒塞了半塊點心，直接將他接下來的話堵到了口中。

不理會顧堯辰向他瞪來的哀怨眼光，他轉頭對白麒楓道：“你做事向來都很有分寸，這次爲何竟失了往日的冷靜？”

白麒楓端著茶杯喝了口茶水，反問他一句：“你認爲我的提議不夠冷靜？”

“看來墨姑娘對你的影響力，的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巨大。”

“我只是想將世間最好的東西，全部都奉送到她的面前。”

“那麼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已經愛上她了？”

面對段修寒的問題，白麒楓並沒有立刻點頭回答。

“愛”這個字眼包含了太多讓人無法承受的負擔，站在尊重的立場上，他無法輕率的點頭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