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疾飛的三箭合一,不到一息的時間便出現在瓔珞朱佩兩丈之外,他下意識將腰間的兩人向後靠,挺起胸膛想以廢功之身擋下跨界之箭,其後果瓔珞朱佩也清楚。
金光箭如兇猛的野獸衝向瓔珞朱佩,眼珠一動,在臨界之際夾緊腰間兩個人一躍騰空轉背躲過金光箭。
“嘿嘿!沒那麼容易砸到吾!”向下看了看腰間的兩名昏睡過去的少年,看了一下他們是否安然。
不一會兒,金光箭轉頭分散成百支利箭,“媽的!這麼多?”瓔珞朱佩嚥了咽口水正想撒腿往後跑。
可是自己的速度比那百支箭慢上幾拍,眼見自己快要變成刺蝟了,不免縮了縮脖子,瞇著眼睛準備安然受死時。
“嘭!”一聲巨響在身邊響起,瓔珞朱佩睜開眼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鳥人!真讓吾放不下心!”這話似乎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顯然說的十分吃力。
此人撐著巨形芭蕉葉,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與潮紅的臉,不真實的身影就像蜃影般給人一種幻象,嬌小的身軀扛著上百支金光箭的攻擊。
“汝...”瓔珞朱佩吃驚地連話都說不出。
“哼!吾不能讓他死!”隨即她騰出右手,持著雙環到再次劃破界層裂縫,二話不說把昏倒的龍暝扔進去。
“喂!喂!汝這樣扔他進裂縫之中,要是不小心被吸進噬界層,他會死無全屍的!”瓔珞朱佩連忙抓著著龍暝的衣領。
“吾管不了那麼多!放手!”嬌小的身軀逐漸被擊退,喉嚨中發出了一聲低吼,眼中兇光一閃一躍身直接把龍暝踢向界層裂縫之中,打算任他在裂縫中漂流。
她的一躍力量被分散了,導致巨形芭蕉葉徹底被刺穿,上百支金箭射向他們三人。
“木蘭...”瓔珞朱佩想伸手抓住身前的木蘭.隳時,但已來不及了。
只見木蘭.隳嬌喝了一聲,頓時紅光大顯,同時引起強烈的爆炸。
把瓔珞朱佩和輝月拋向十丈之遠,然而遠方操縱天雷的女子身影也快要消失了。
硝煙很快地被消退,在這麼強烈的爆炸之下,連體質強悍的瓔珞朱佩也承受不住,吐了一口鮮血,“咳...咳...!”
他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一邊敲著自己的腦袋試圖驅散暈眩狀態,一邊揉搓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看清楚前方,努力地跑向前把倒在地上的木蘭?隳扶起,“喂!喂!汝...汝沒事吧!”
只見眼前之人右邊的半個身子被炸得血肉模糊,妖紅色的髮梢滴著鮮紅的血,木蘭?隳艱難地撐開左眼,眼下的咒紋似乎越來越多了。
“該死的母狗!想滅了吾?沒那麼容易!”到了瀕危的情況下,木蘭.隳仍不忘罵跨界引殺劫的西王母。
“別說了!別說了!吾帶汝去療傷!汝千萬別死?。 杯嬬笾炫鍎傁氚涯咎m?隳抱起,便覺得她的體重異常的輕。
“哼!與吾結契之人不死,吾是沒那麼容易死的,不過...”木蘭?隳囂張地無視自己的傷勢。
“不過怎樣?”瓔珞朱佩問道。
“汝去找最好的土壤,日後吾必有用處!”剛說完,身體化作光點變成一顆妖異的種子。
瓔珞朱佩看看地上的種子,自言自語道:“莫非花族的都是這樣來的?哎!念在汝剛救吾一命,之前的恩怨吾就一筆勾銷吧!”話畢便把天女木蘭種子放在口袋裡,便把輝月託到肩上隨著風向離開聖獸山。
而被木蘭.隳扔進開裂的界層的龍暝在虛無的空間裡漂流著。界層裂縫並不是只有一個界層,它只是一個裂縫,連接著死亡之界層——空界層、斷界層、噬界層,這三界層中數噬界層最爲兇險,對於修真者來說這三界層的通常是死亡之界層,它不容易被打開,更不必說想在裡面修煉了,能在這三界層中修行中安然無恙出來的人必是強者,然而,在龍暝漂流的時候,一道白光將其吸走落入一處黑暗之境....
在那黑暗之境中,充滿著無數的漩渦,似乎隨時會把在空間漂流的龍暝吸進去一樣。此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把龍暝捲起來,幾道紫色的氣流把他固定在一個地方,在他的正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模糊的影子,模糊得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漩渦翻涌起來的氣流。
“奇怪的氣息!噬界層不曾有過的氣息?!痹趶V垠的界層中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久久徘徊在空間中。
這道聲音似乎沉默了很久很久。
“難道是六御的陰謀?”這道聲音跟之前的聲音不一樣,換成了陰柔的女性聲音響起。
頃刻,一縷縷青藍色的氣流從四周的漩渦遊離出來直接鑽進龍暝的身體裡。
“這小傢伙怎麼那麼虛弱?不過靈識頗爲強大,我們應該有希望?!边@又是另一道聲音響起,從之前的陰柔的女聲轉變成清朗的聲音。
“不會的!他的靈魂是人造出來的。嘖嘖嘖..六御要造也造個完美一點的了!”又一道聲音響起,這道聲音似乎比之前的刺耳很多。
從這每一道聲音所說的話中,都透露著龐大的信息。
在漩渦中游離出來的青藍色氣流其實就是靈氣,用來補給靈源。當靈氣給龍暝補充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也能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癒合。
此時緊閉著的眼睛出現了一絲波動,久閉著得眼眸再次睜開,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黯黑無光的地域,他動了動指頭然後順勢擡起手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前的黯黑跟閉起眼一樣。
“小傢伙!”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這道聲音纔是衆多聲音的頭目。
龍暝似乎還不適應這個環境一般,突然在頭頂處出現一個碩大的臉,頓時把龍暝嚇得不輕“?。 ?
“你..你是誰?”面對如此陰暗而又多漩渦的地域,再怎麼鎮定也會失去了原有的方寸。
“這裡是噬界層。現在汝必須立一個命誓!”聲音的頭目突然說出這個要求,也使其他聲音低呼了一下。
“如果我說不呢?”當龍暝聽到這個無理的要求的時候,心中頓生不滿,憑什麼要他裡命誓,憑什麼要受人擺佈。
“這個不由得你自己做主!”
慌亂之間,龍暝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緊緊著握緊了身體,當他想說其他話語的時候,身體已經由不得他自己控制了,同時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手中拿著一支筆鬼面的人。
“吾…”龍暝的言語行動已經完全被人控制了,他想緊緊地閉著嘴巴,但這些都是無濟於事。
“吾,龍暝。以吾之名爲誓,必滅六御之門。並不把今天所見所聞透露半分。”說到這裡,龍暝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誓言之中所說的六御顯然是一些極大的門派。
“哼!小子,倘若你敢泄露半句。不僅受到命誓的反噬,而且還準備著被六御之人追殺!自己好自爲之吧!”威嚴之聲雖然說得像威脅,但這卻像叮囑自己的感覺。
隨即,在龍暝身後出現一個極大的漩渦。一下子吞沒了他,同時一道白光末入他的頭中,龐大的信息量充斥著大腦使其又陷入一次昏迷之中。
“誒?爹爹,那邊有一個人!”一個水靈的小孩童牽著她父親的手望向一個角落裡。
“嗯?”大人順著小孩的視線望過去,在雜物堆上一個瘦弱的少年昏迷著。
“我們去看看!”大人緩緩地將孩童拉倒身後走了過去,孩童緊張地拉著父親的衣角,然而這一舉動引起了四周正勞動的人。
“怎麼了?老李?”離他們最近的壯漢看見父子倆的異動便放下擔子問道。
“大牛!那邊有個人!”老李指向雜物堆說道,這樣一來,其他人也往這邊靠攏。
“什麼?”
“有什麼可看的?”不少人懷著看熱鬧的心情靠過來。
人羣中走出一個看似能做主的魁梧男人,“散了!散了!有什麼好看的!都幹活去!”羣衆被這樣一說,有不少人便不滿了。
“你們!....”魁梧的男人望著左邊的人羣正想破口大罵時。
看見後方停下了一頂豪華的轎子,便把後面想說的話吞了下去,隨即哈著腰走了過去,人羣自覺地讓開一條道。
從轎子上走下一個妖媚的身影,黑底彩花,嫩白細長的雙腿被衣裙隱約遮擋著,腳上那高高的木屐顯得步伐慵懶,鳳眼中那墨綠色的眼眸流露出那駭人的寒光,豔麗的雙脣嬌嬌欲滴,湛藍色的長髮用髮簪隨意地盤在頭頂。
“是...是黑葵大人!”魁梧男人的身後響起一聲驚呼,而離從轎中下來的人近的已經驚得不敢出聲了。
因爲他們與黑葵距離得那麼近,害怕稍有差池便會死無全屍,所以他們都拜倒在地上,黑葵慢慢地走向雜物堆那邊,天邪教感受到界層裂口的震動,派出黑葵到界層的裂口處看情況,畢竟界層裂開的地方要麼就是寶物,要麼就是兇物,要麼就是強者。
然而此時的黑葵被指派執行這個任務,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不高興,可眼前出現的是從界層裂縫中出來的人昏厥了,心中也放下了擔憂,倘若是兇物的話,按照前人的例子,多半都是有去無回。
黑葵凝望過去居然感知不到對方的實力,相對於黑葵漸虛階不禁心中吃驚,她緩步走過去想要再靠近一點兒時。
昏迷中的少年醒過來了,如黑夜中閃爍著星耀的眼眸,就連黑葵的呼吸也頓了頓,看見少年的模樣似乎十分虛弱,氣息猶如隨風而起隨風而落般飄忽,黑眸半睜似乎在尋找某些東西。
“連一點兒氣息都沒有?”黑葵柳眉微蹙,只見少年沒有什麼動靜,便想再上前把少年送上轎子迴天邪教覆命,正不巧殺出一個程咬金。
“且慢!”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嗯?”黑葵鳳眼斜看,神情露出嗜血之色,然後單手叉腰一拂香袖,嬌笑道:“呵呵!我們天邪教的教務何時輪到星禹派插手了?”整個環境的氣氛不由地傳出濃厚的**味。
“哼!這是你教的教務?何以見得?可見昏倒之人正是我們正虛道之人,要帶走也是由我們來帶!”一個騎著仙鶴的少女不滿地說道。
“哦?真可笑!此地乃我教之地,你即使再說一百個理由也說不過去!”黑葵用香袖半掩嬌容,但眼中的殺機更盛,在黑葵看似絲毫不在意對方有多少人在場。
“中蘆村乃是中間之村,何時有你教之地一說?簡直是荒唐!”空中的少女不由地怒道,從萬年前,正逆兩道便已勢不兩立,而今兩道之事卻再因一個小小的界層裂縫之動掀起萬丈風浪。
“嗯....”昏迷的少年開始有反應了,迷茫的黑眸像似在渴望什麼。這時空中飄零著的點點熒光。
而在昏迷的少年周圍卻有不少小動物在舞動,看仔細一點兒那些小動物居然有一個人類的身影透明的翅膀,三息之間少年身邊的小精靈越來越多,同時空中的熒光也更加閃亮,隨著熒光的增加,映出一道道妙曼的身影在空中旋舞。
此時,無論是黑葵還是仙鶴少女都無不震驚,眼前如此奢華的陣容可不是他們任何一人能發動得到的,所以最大的可能便落在那個昏迷的少年身上,光越來越閃耀,使衆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轟...”一陣巨大的氣流毫無先兆地在人羣之中爆發,使得正逆雙方未來得及做準備而顯得十分狼狽,待到光散去之後,昏迷的少年也不知所蹤,黑葵與仙鶴少女各自擋住氣流,剎時雙方撥開煙霧發現神秘少年已經不見蹤影了。
“嗯?去哪裡了?”仙鶴少女從鶴背上跳下來,秀眉微蹙地望著對面的黑葵,然而與仙鶴少女一同來的鷹目少年也隨之下地。
“桐師妹,與其做多餘爭吵,不如今日我們便爲天下除魔伏妖吧!”與仙鶴少女一同來的少年銳利的目光鎖定了對面妖媚的黑葵。
“呵呵!好一個除魔伏妖,此神秘少年本應是我先發現的,你們想與我天邪教分一杯羹,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真不知羞恥!”黑葵拂袖咯咯地笑道。
當鷹目少年正想拔劍上前時,卻被桐師妹擋下了,“凌笙師兄,不可輕舉魯莽,如今神秘少年失蹤是否與這妖人有關還需進一步調查,師姐說....”未等桐師妹說完。後面的說話顯然只有那鷹目少年知曉。
雙方都一無所獲,各自心裡都在考慮如何給宗派的交代。然而從時界層的裂縫中驟現驟失的少年的行蹤到底何去何從,與此同時也在此掀起了一波瘋狂暗涌。
眼見那鷹目少年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整個氣氛隨之也緊張了幾分。
黑葵便插言道:“厥凌笙??!見了你那麼多次,雖然功力見長,可腦袋似乎還欠缺修行?。W習一下你的葉花桐師妹吧!”隨即便上了轎子,同時引起一陣嬌香如風。
香味一起,厥凌笙便察覺其中有毒,使掌打出一道勁風連帶那香味一併打向黑葵的轎子,而勁風剛到,轎子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哼!”厥凌笙甩了甩袖便上回仙鶴的背上,驅仙鶴往星禹派的方向飛去,葉花桐看著自己的師兄不爽地離開,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件事恐怕會惹來更多的派別參入了!隨即便跳上鶴背,驅鶴回飛。
然而跪拜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村民們見兩道派的人走了之後,都鬆了一口氣,要是兩道派在他們這裡發動戰爭,苦的只不過是像他們一樣的凡人。
此時在人羣之中,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爹爹!剛纔有好多小仙子哦!”小孩童扯了扯自己父親的衣襟。
小孩童的父親馬上捂住他的小嘴沉聲叱道:“別亂說話!”隨即便拽著自己的孩子離開現場。然而剛纔在人羣中吵鬧的魁梧男人陰狠地轉了轉眼珠子,也揮袖離去。
觸動了兩大派的紛爭,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甚至是令人頓時大感失望,畢竟自冥河之戰以來能在時洞裂縫中回來的人無不是絕頂強者,倘若處理得好,隨時能爲雙方的其中一方帶來無盡的好處,同時也撈得一大靠山,羽化之事就不在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