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公子!”
沒了安君越氣機的鎖定,虛清頓時癱軟著滑坐了下來,但隨即又狼狽的掙扎著跑到了豹的身後,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豹依舊是集中全部精力和安君越對持著,對虛清討好的樣子視而不見,而他胸口上冰封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癒合著。
豹……
心思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安君越頗爲(wèi)囂張的一手摟著琉璃一手握著‘凝寒’就向豹刺去,豹冷冽的目光緊盯著安君越,野性的直覺使他下意識的閃身錯過襲來的冰龍竄到了虛清的身邊。
他知道安君越的目標(biāo)還是虛清!
箏的一聲脆響,安君越瞬間閃現(xiàn)的身影和豹黑色的身影交錯而過……
右手一抖,被豹爪撕開幾條縫子的袖口被震碎,安君越的手臂毫髮未傷,而站到了虛清身前的豹卻是神色一變,他無堅不摧的利爪竟被削掉了一般。
絲絲的寒氣侵入骨髓,他竟是比那人差了這麼多嗎?
“……”
冰冷的視線落到淡笑從容的安君越身上,豹眼中透出了陣陣的妒恨和殺意……真是礙事的傢伙!
“豹……公子……”
虛清被差點穿透了他的利劍嚇了一跳,顫抖著躲在了豹的背後,心裡懊悔著怎麼就這麼冒失的動手了,真是被恨意衝昏了頭腦,明知道那傢伙不好惹還這麼魯莽,真該好好計劃纔是……
“哼!”
不屑的掃了一眼身後怯懦的虛清,豹暗想要不是主人還要仰仗他那詭計多端的腦袋,他纔不會救他呢!
“君越!”
琉璃也顧不得‘凝寒’的冷氣拉起安君越的手臂查看著,確定真的毫髮未傷才鬆了口氣,然後憤憤的瞪著罪魁禍?zhǔn)?,心裡恨不得把他生撕了……
“??!”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衆(zhòng)人尋聲望去只見許唯正被修射出的幽光削斷了一大節(jié)的尾巴!
本就不是修的對手而狼狽躲閃的許唯,現(xiàn)在又被豹的出現(xiàn)分了心神,被修趁機削斷了尾巴之後更是沒了反抗之力,修哼了一聲一揚手上的骨扇,只見骨扇射出的尖骨竟在躲避不及的許唯身上穿了十幾個血洞,許唯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救……”
癱軟在地上求救的看向豹,許唯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人形而半妖化了,紫黑的細(xì)鱗浮現(xiàn)在了臉上,配著他痛苦曲扭的臉,醜陋而可怖。
厭惡的皺皺眉頭,豹冷冷的看了一眼明顯沒什麼活路的許唯一眼,手中黑芒一閃,半截斷爪決然的射進(jìn)了他的胸口。
不能讓他露了主人的底……
許唯雖然沒什麼活路了,但豹仍是沒有大意,知道中了自己一擊許唯必死無疑,豹才縱身夾起失神的虛清消失在了空氣中。
沒了虛清控制,腐屍們迅速跌倒在地沒了攻擊力,狄野正要飛身去追,卻被安君越擡手製止住,疑惑的看了安君越一眼,見他柔和的眼眸中依舊一派淡定,心知他已經(jīng)有了打算,狄野也就沒再說什麼止住了動作。
“不知他們是什麼關(guān)係,就這麼捨棄了。”
李曦源微微蹙眉看著躺在地上半蛇妖形的許唯,反感的別開了眼,心道他的死狀也太恐怖了些。
“殺人滅口啊……看來他們勢力也不小了?!?
修素手一翻,手裡的骨扇轉(zhuǎn)眼變成了高雅的玉扇,優(yōu)雅的在胸前搖啊搖的,但見過這法寶真面目的衆(zhòng)人卻怎麼也欣賞不起來修的‘風(fēng)範(fàn)’了。
“不對……”
安君越看著許唯的屍體有些不太對勁的感覺,猛然想起了什麼‘凝寒’上纏繞的冰龍就飛射向了許唯。
“啊”
許唯的屍身突然被紫黑的霧氣包圍,堪堪避過了冰龍的這一擊,然後只見一個半妖半人的猙獰怪物猛的向著李曦源的方向射出了一道紫芒……
“小心!”
司徒玄手一伸硬生生的抓住了襲來的紫黑內(nèi)丹,卻不料一絲黑氣脫離內(nèi)丹繞過司徒玄的手衝進(jìn)了李曦源體內(nèi)。
“怎麼可能?”
狄野反應(yīng)夠快運起妖力護(hù)住李曦源心脈,擴(kuò)散開來的妖力搜索著李曦源的體內(nèi),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的異樣之處,難道那黑氣竟是無害的嗎?
“感覺怎麼樣?”
狄野不放心的又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詢問李曦源的語氣帶了絲絲關(guān)切。
“哥!”
緊張的看著兩人的司徒玄也趕緊追問,李曦源毫不抵抗的任狄野的妖力循環(huán)於自己體內(nèi),聞言冷靜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他確實沒有感覺到一絲異樣。
“啊……”
妖丹離體後的半蛇形許唯迅速的衰老腐化,他憤恨的怒視著李曦源,即便是死,他也要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他們是,豹也是!繼續(xù)鬥下去吧……總會有人給我陪葬的!
許唯的身體最後化做了一副枯骨,完整的一副人類骸骨,骸骨旁邊只剩下一塊黑色的符石……
安君越俯身拾起符石收進(jìn)戒指,若有所思的看了許唯的骸骨一眼,轉(zhuǎn)身走到了李曦源的身邊,捏上他的手腕把起脈來。
“君越哥,哥哥他?”
看到爲(wèi)李曦源把脈的安君越微微蹙起了眉,司徒玄有些擔(dān)憂的追問。
“沒什麼……中毒而已。”
安君越一臉平靜的說,讓本來因他前面的話而放下心的衆(zhòng)人又緊張了起來。
“迷幻蛇毒,普通人中了會迅速引起全身各器官功能衰竭,三日內(nèi)昏睡至死,除非能即刻解毒,否則便是救回一條命也是時日無多,最後早衰而死。”
安君越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小瓶解毒丹,倒了一顆藍(lán)色的丹藥喂到了李曦源嘴裡。
“不過這毒對修真者而言就不會致命了,昏睡個幾年也就自己可解了?!?
“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就別嚇小玄了?!?
雖然眼前的安君越依舊是淡然含笑的模樣,但李曦源知道他不高興了,想了想明白問題所在,李曦源有些不好意識的認(rèn)錯。
“錯哪了?”
安君越安撫的拍拍司徒玄的手,淡笑著的臉上卻明顯的讓人感受到他的嚴(yán)肅。
“我不該大意的毫無防備……”
李曦源感到眼前有點模糊,搖了搖頭苦笑著摟過嚇白了臉的司徒玄,要是不趕緊說明白,小玄兒會自責(zé)的。
“以爲(wèi)有你們在身邊就放鬆了自身的警惕。”
李曦源將部分的重量都壓到司徒玄身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師兄,我以後會小心了……”
“哥!”
司徒玄及時抱住李曦源下滑的身體,見李曦源已經(jīng)昏睡過去,不由的有些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安君越。
“曦源還不太適應(yīng)自己修行者的身份,你更應(yīng)該督促他,你們以後面對的都不再是普通人,你能保護(hù)他到何時?”
面對司徒玄,安君越放柔了語氣,但仍是把近乎教訓(xùn)的話說了出來,他是爲(wèi)了他們好,若不是有他在,李曦源中了這一招不知會引發(fā)多嚴(yán)重的後果。
“君越哥,我也知道錯了?!?
司徒玄沒有爭辯,乖乖的低頭認(rèn)錯,他和李曦源雖然在外人面前都是萬衆(zhòng)景仰的人物,但在安君越面前,他們卻只是師弟,弟弟而已。
“好了,那還不是因爲(wèi)有你這個大神醫(yī)在,他們自然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嘛。”
琉璃看司著徒玄難過又擔(dān)心的皺著小臉的樣子,輕笑著出來打圓場。
“小玄都夠傷心的了,就先別訓(xùn)了,等曦源恢復(fù)了在鍛鍊鍛鍊他好了?!?
“……我給他吃的丹藥能中和他體內(nèi)大部分的毒性,但最後的解藥還是要用那蛇丹做藥引才行,也不用擔(dān)心,他不過是這些天嗜睡了些罷了,沒事的?!?
安君越含笑的眼眸掃了琉璃一眼,本來想讓他們兩個長長教訓(xùn)的意思也就淡了,不在多說什麼,安君越直接和司徒玄說了真話。
“我怎麼什麼都沒發(fā)現(xiàn)?”
狄野見安君越只是把了把脈就知道了李曦源的情況,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醫(yī)理和你用妖力探查是不同的形式……”
安君越頓了頓思索著該怎麼和狄野解釋,但狄野意識到安君越說的他十之八九不會明白,便做了停的手勢讓安君越不用再說下去了。
“不用解釋了,你明白就夠了?!?
安君越聞言愣了愣,然後淡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傢伙……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呢。
“小玄,你按我說的準(zhǔn)備些藥材……”
安君越輕聲和司徒玄說了些配解藥要用的藥材,然後視線落到和修在一邊研究腐屍的琉璃身上,安君越眼中笑意更深。
“另外在幫我備些東西……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