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衆人驚喜萬分。不少人第一時間衝向自己的愛車，準備開車走人，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還有人一邊走著一邊嘟囔著，再也不來這條路了。
這十來個人沒一個回頭感謝秦陽一聲的，甚至還有人在看向他的時候，眼中帶著詭異的光，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怪人，一個洪水猛獸。
秦陽看到了他們的反應，但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
“我說，你們被秦兄弟救了，都不說聲感謝的麼？”夏野倒是沒有急著逃離，反而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是氣憤。
秦陽拉住他。
“算了，他們也受到足夠的驚嚇了。”
“可是……”夏野皺著臉，還想說點什麼。
秦陽打斷了他：“人嘛，真正善良的總歸佔少數。”
他把話說得那麼風輕雲淡，讓夏野一時間不知道該開口說點什麼好。
“那個……”
秦陽回過頭來，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鬼、消滅了麼？”周圍是溫暖的路燈光，泛黃的光線把秦陽照得有些失真。
秦陽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沒有。”
“啊？”夏野顯然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個答案。
秦陽撥通號碼，看著他的臉，笑了起來：“失望嗎？可我也不是萬能的。那個鬼道行很深，我要拿下她肯定得付出不小的代價。有你們這些無辜的人在，我當然得先關注你們的生命安全。鬼嘛，總會抓到的。”
說著，電話通了。
“喂，凌隊，對，是我。我這邊發生了一起市民進入鬼域，慌亂中導致的大型交通事故。就在……”
掛了電話，秦陽看著旁邊的歸塵。
“先等一會兒。”
“啊？”夏野那邊一頭霧水。
“沒事。”秦陽揮了揮手，“等警察來了以後，我們就可以走了。你累了吧，要不就先走吧，我留在這裡就好了。”
夏野看上去確實有些疲倦。雖然昏暗的燈光不是那麼看得清，可秦陽還是注意到了夏野眼中的血絲，還有一些細節動作。
但他拒絕了秦陽的好意。
“還是我陪著你吧。反正也不差一時半會兒。”
秦陽走向那幾輛撞在一起的車，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你來之前，我們已經查過了，當場死亡，呼吸都沒了……你還是別去看了，有點重口。”
秦陽朝著車裡面看了幾眼，臉上倒是輕鬆。
“我還能怕這些？我這陰陽眼可是天生的。什麼樣的死人我沒看到過？”
夏野頓時尷尬：“也是哦。這麼多年來，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此言差矣。你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評判。”秦陽也確定這些人已經魂魄出體，死得不能再死了之後，看向夏野，“我從小看到的都是一些人死時候的樣子，無知者無畏嘛，其實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
夏野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個話題暫時作罷。
“誒對了，你剛纔報了警，告訴警察鬼域的時候，他們會相信麼？這麼扯的事情……”
秦陽再次笑了起來：“其實咱們國家整體上還是挺迷信的。我這麼說，他們還真會信。畢竟，最近他們的壓力不小啊。”
“夏野，你現在可以把玳瑁重新戴上了。你確實八字較弱，玳瑁一離身就容易流失原本聚在你身上的陽氣。”
夏野忙拿出吊墜，把玳瑁重新戴了上去。
歸塵站在秦陽身邊，從始至終靜靜地看著那個夏野。但夏野眼中只有一個秦陽，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凌浩他們來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等秦陽再一次完成了記錄等之後，他跟夏野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歸塵現身。
“車呢？”
跟著歸塵走，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女人在開著他的車，行駛在過來的路上。
速度快了快了。
“這誰？！”秦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從來沒見到過這個女人。
坐在他車的駕駛位上的女人，同樣一身黑，身材很好，但跟歸塵一樣，面無表情，就像一個人形機器人。
秦陽看向歸塵：“這不會是你的同事吧？”
好吧，他說了一句廢話。
“這還是我見到過的第二個鬼差。”秦陽有些小激動，搓著手走過去。
車子停下，那個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秦陽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歸塵也坐了進去。
兩人回到家裡。
秦陽在威信羣裡發了一條消息，詢問情況如何。
裴青幾乎是秒回。
秦陽，我找到我命中註定的媳婦兒了！
然後，在秦陽一臉懵逼，正準備回覆個“好啊，恭喜”之類的的時候，那人撤回了消息。
接著又發來幾個流汗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還以爲是私聊。”
這個北冥道人還真的有點意思。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這個點那些人裡還是有不少沒睡的。一看消息就全看到了。
裴青臉都要紅了。羣是爲了方便聯繫建立的，裡面很多很強大的陰陽師。這麼一著……
形象全毀了。
秦陽倒是沒覺得怎麼樣。他比較好奇的是，這深更半夜的，怎麼突然就找到真愛了？該不會是什麼女鬼的色言秀吧。
於是，他私聊了裴青，問了一下情況。
“大半夜的，找到命中註定的媳婦兒了？哥，你別不是想媳婦兒想傻了吧？”
裴青這次回覆的速度倒是剋制了。
“聽我說，我這不是都三十了麼，還沒找到媳婦兒，平時也就比較急。結果今天選了我的那個女學生，她有一個小阿姨。我覺得，我可能是遇到喜歡的姑娘了。”
秦陽發了一串省略號過去。
結果對面又飛快發來：對不起啊，我不該說這些的。
這麼敏感？
秦陽頓了頓：沒事，時間快到了，我很快就能接到她了。
還有六天。
再過六天，鬼門關大開，百鬼夜行。到時候所有鬼域也都會打開，出入如無人之境。
秦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看向歸塵：“你之前說過，鬼門關不可破。那中元節怎麼回事？”
“中元節，鬼門大開，但出鬼門關者皆枷鎖在身，時辰已到而未歸者，強行拖回關內，無須擔心。門破則枷鎖斷，百鬼便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