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天氣晴。

第一次半期考的日子。

“今天下午纔開始考試，趁著上午上課，你們好好給我複習一下。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知道嗎？”親愛的劉強先生正在座位間搖著腦袋轉來轉去。

底下的人看著書也跟著搖著頭。

阿強突然邪魅一笑，“嘿嘿，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根據半期考成績換位置嗎？”

換位置？

沈若清翻書的手一頓。

“按照老師調位置普遍規律，多半會讓成績好的和成績差的同學坐在一起，帶一帶他們。”沈若清轉過去，扶著秦鉦的肩膀，搖著頭語氣遺憾地說，“所以啊，秦鉦同學，咱們倆坐不了同桌了啊。”

“也是，難不成你還捨不得我嗎？”秦鉦也看著她笑著說。

“是啊，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啊，我直接想用眼淚淹沒你啊！”沈若清用手抹著那不存在的眼淚。

秦鉦笑出聲來，“可真虛僞啊。”

“看破不說破嘛。”

沈若清在余光中看到他的目光不停在她的身上，這時纔敢將視線移向他。

“你捨不得我嗎？”沈若清的聲音沒有起伏。

“還行，都在一個教室，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秦鉦沒有擡頭。

“也是。”

雖然心情有所好轉，但卻被另一更強烈的感情所替代。

……

算了先複習吧。

“來班長，把分班情況貼在牆壁上。”

三班的班長叫周佳，是一個很含蓄的戴眼鏡的同學，可能當初阿強就是因爲想鍛鍊她，才讓她當的班長吧。

“啊，沈若清你竟然在原班考試。我在17班，要爬三層樓啊。”鄭曉暮抱著沈若清咆哮著。

“哎，我還想出去看看世界呢，怎麼就被困在三班了呢。”

“知足吧你，多方便。想拿什麼走幾步就拿到了，還不用和其他人人擠人的走。”

“嗯有道理。”

鄭曉暮推開她，微笑著說，“再見吧。”便回到了自己位置。

“你在哪個考試？”沈若清問秦鉦。

“20。”

“那就是圖書館了啊。”

“嗯。”

雖說也沒指望過能一個考室，但隔得也確實過於源了。

~

初一的考試共七科，歷史政治和生物地理分別合堂考試，考了一天半，半期考試便算結束了。

考試期間，沈若清一直秉承不對答案，考一科放一科的原則，直到考完生物地理後才和回到教室的同學聊起考試內容。

期間還時不時看向門口。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想等的人才慢吞吞地從門口進來。

“怎麼走這麼慢？”沈若清從對答案地方陣中走出來。

“人太多了，懶得擠。”秦鉦用頭示意她看門外。

一羣羣人撒潑似的亂跑。

沈若清點點頭表示理解。

“怎麼樣？”

秦鉦知道她指的是考試，“還行。”

可真自信。

“行了啊，都回位置去。我講點事昂。”劉強邊走進來，邊招招手。

“卷子呢，按學校的速度，週末應該是可以出成績的，週一回來咱們就換位置哦。嘿嘿有沒有很開心？”

聽著班上的哀怨聲以及無語的笑聲，沈若清靠在椅子上的靠背上盯著桌面發神。

“還有更高興的呢，各科老師已經把作業交給我了，來班長拿著，找幾個閒人發下去。”

等強哥離開，教室又恢復成了“生機勃勃”的樣子。

腦kuo痛。

“李誠收好東西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秦鉦提著書包。

“嗯，拜拜。”

看著他走出教室門口，又一次盯著某一處發起了神。

“幹嘛呢情緒不高，考差了？”鄭曉暮跑過來搭住她。

“怎麼可能，發呆呢。我們走吧。”

~

回到家，做完作業，玩玩手機看看書，渾渾噩噩的熬到週末晚上。

成績表和座位表準時發了出來。

這效率高得，還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第一張點開，放大。

名字按名次排列，從最上面往下，

沈若清，秦鉦，周佳，鄭曉暮……馮明妍，李誠。

沈若清忍不住彎起嘴角，

名字挨在一起的誒。

而後又心情忐忑地翻到下一張。

“不要太遠不要太遠。”

總共分有四列，兩人一桌。

沈若清在第二列倒數第二排，同桌是李誠。

秦鉦在第二列倒數第三排，同桌是馮明妍。

前後排！！！

沒想到老天爺還是愛我的。

沈若清躺在牀上滾來滾去，無聲的尖叫著。

消停後，便從抽屜裡拿出那個手賬本。

寫下，

“04.11.6

初中第一次半期考，我第一，他第二，嘿嘿。

除了語文，其他我都和他差不多。

感謝語文！

雖然同桌卻變成了前後桌，但我已經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