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來的是劉潔,劉興怎麼要沒有想到會是她,王建飛辦公室的鑰匙,都是他自己拿著,就連辦公室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劉潔竟然是拿著鑰匙在開門,這讓劉興不得不心生疑惑。
剛纔王建飛走的很急,坐上以後纔想起來還有好多人在自己屋裡,所以馬上給劉潔打電話,讓她去幫自己把門鎖上。
關(guān)於王建飛的那個筆記本,劉潔也是略知一二,所以,她接到王建飛電話,馬上跑上來鎖門,沒想到,用手一推,門居然是鎖著的,如果換做別人,可能就會一走了之,但是劉潔偏偏想要探個究竟,於是她變重新開了門,沒想到正好看到了劉興,於是,就發(fā)生了剛纔的那一幕。
“劉主任,你怎麼會在這裡?”劉潔的聲音裡夾雜著不快。
“我……我在收拾衛(wèi)生。”劉興在劉潔的怒目注視下,說話竟然有些結(jié)巴。
劉潔皺了皺眉頭:“好了,沒什麼事了,你走吧!”她看到,王建飛的牀鋪明顯的被人動過。
“那我走了。”劉興的心中亂的很,失望與不甘夾雜在一起,馬上就能一窺秘密了,偏偏中途殺出了一個劉潔。
劉興回到辦公室纔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劉潔的領(lǐng)導(dǎo)啊!剛纔她竟然用那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還有沒有上下級觀念?再說了,憑什麼她有鑰匙啊?
剛剛坐回到椅子上的劉興忽的一下又站了起來,這個動作把給他倒水的小夏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杯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主任,對不起,我馬上給您換一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夏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個小夥子也沒什麼背景,考上公務(wù)員後就被髮配到了這裡,他一直緊緊的圍繞在劉興的身邊,上班時的主要任務(wù)就是觀察劉興,只要劉興的杯子中茶水下去了,他會在第一時間跑過去爲(wèi)劉興的杯子中蓄滿水,如果劉興準(zhǔn)備吸菸,小夏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火送到面前,真可謂是劉興的“及時雨”。就是這及時雨,沒想到今天拍到了馬蹄子上。
看著地上的碎片,小夏的臉頃刻間就成了白紙一張,劉興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現(xiàn)在自己闖了禍,就等著暴風(fēng)雨來臨吧!
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劉興對此充耳不聞,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劉興走到三樓的樓梯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他本來是想去教訓(xùn)一下劉潔的,但是,他馬上意識到,人家既然有鑰匙,說明肯定兩人的關(guān)係不一般,難道真的想外界傳的,這兩個人已經(jīng)有了那種關(guān)係?
這個問題在劉興的大腦中不停地跳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可不可以在她的身上做做文章?
想到這一點,劉興重又興奮地回到了辦公室,坐到椅子上,感覺有點口渴,正想拿起杯子喝點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杯子不見了:“我的杯子去哪了?”劉興大聲的質(zhì)問。
正在這時,小夏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主任,您的杯子來了。”說著話,小夏把新買的杯子快速的洗好,重又給劉興泡了一杯水。
“爲(wèi)什麼給我換新杯子,我剛纔杯子呢?”劉興詫異的問道。
“主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夏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什麼不是故意的?我的杯子哪去了?””劉興此時還是一臉的疑惑。
“我……我剛纔把您的杯子給打碎了。”小夏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哥們也懵了,剛纔劉興明明看到了,怎麼裝起了糊塗?
“你竟然把我的杯子給打碎了?”劉興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揚起巴掌就想扇過去。
“主任,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夏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
劉興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面部表情也忽然變了:“小夏啊!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不就是一個杯子嗎,來來來,起來。”劉興上前拉起了小夏。
小夏呆住了,真的呆住了,這是我們的劉主任嗎?這真的是我們的劉主任嗎?劉主任怎麼變得這樣了?小夏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劉興的手落在他的胳膊上,並且用力的把他拉起來,小夏這才確定這是真的。
“主任,您真的不生氣?”小夏心有餘悸的問道。
“哈哈,生什麼氣啊?你一直表現(xiàn)的都不錯,我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哦!”劉興親切的拍了拍小夏的肩膀。
小夏此時真的是受寵若驚:“主任,您,您對我太好了。”說完這句話,小夏的眼淚嘩嘩的順著臉頰流下,這麼長時間了,終於見到了光明。
“小夏啊!最近我有點私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又沒有時間啊?”劉興親切的攬著小夏的肩膀。
“主任,您說,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小夏拍著胸脯說道,俗話說得好,士爲(wèi)知己者死,此時的小夏就是這樣想的。
“好,好,小夏不錯,下班的時候你稍稍等一會,我給你安排一下。”劉興高興的拍打著小高的肩膀,樂的小高閉不上嘴了。
正說著話呢,劉興手機響了,劉興拿過來一看,是於良,劉興趕緊的接了:“於鄉(xiāng)長。”
“你怎麼還不下來?”於良在那頭大叫。
“於鄉(xiāng)長,我馬上下去。”劉興這纔想起要跟於良去縣裡,他趕緊稍微收拾了一下,跑步下樓。
“於鄉(xiāng)長,有點事耽誤了。”劉興擦著頭上的汗。
“上車。”於良面無表情的說道。
劉興趕緊爲(wèi)於良拉開車門,看著於良坐進去,劉興也趕緊鑽進了小麪包。
“我聽說王建飛出事了,有這麼回事嗎?”於良突然問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劉興瞪大了雙眼。
“不知道就算了。”於良閉上嘴不再說話。
於良說的不錯,王建飛的確是出事了,而且事情還不小。
王建飛快要靠近自涌泉的時候,已經(jīng)覺察出了不正常的氣氛,許多工程車都被堵在路上,場面一片混亂,王建飛見車子實在走不動了,就下車步行著,想自涌泉走去。
來到自涌泉,才發(fā)現(xiàn),場面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已經(jīng)在混戰(zhàn)了,分不清誰是誰,王建飛好不容易纔發(fā)現(xiàn)了劉琦,趕緊向他跑過去,就在王建飛馬上就要跑到劉琦身邊的時候,王建飛看到了揪心的一幕,一個民工模樣的人正拿著鐵鍬掄向劉琦,王建飛緊走幾步來到劉琦身邊,一下把劉琦撲倒在地,鐵鍬的頭一下子鏟進了王建飛的小腿……
“王書記,你沒事吧!”隨後趕來的張鵬一腳把那人踹翻在地,快步來到王建飛的身邊。
“都住手,住手。”王建飛強忍著疼,大聲喊道。
“王書記,我送你去醫(yī)院。”張鵬蹲下身背起王建飛。
“放我下來,這種場面,還去什麼醫(yī)院,搞清楚了再說。”王建飛不停地拍打著張鵬。
“王書記,我已經(jīng)給派出所打電話了,他們馬上趕到。”張鵬邊說便揹著王建飛向車上走去。
“好,不錯。”王建飛讚賞的點點頭,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讓派出所來幫忙啊?
現(xiàn)在王建飛已經(jīng)是海子鄉(xiāng)名副其實的的“當(dāng)家人”了,派出所接到電話,以快於平時幾倍的速度出警,所長武雲(yún)親自帶隊。
要說這個武雲(yún),思想轉(zhuǎn)變的倒是很快,自己的堂哥武大彪出事以後,這哥們馬上調(diào)整了戰(zhàn)略方向,武大彪是那種粗獷之人,但是武雲(yún)卻是有細。他知道,這海子鄉(xiāng)的天總是要變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武家不可能一輩子當(dāng)家。
所以,自從王建飛當(dāng)家以後,這武雲(yún)準(zhǔn)備馬上投靠上去,正愁沒有機會呢,現(xiàn)在,送上門來了。
武雲(yún)親自帶隊,向指定地點飛馳而去。
這邊王建飛已經(jīng)讓張鵬被這回到了車裡,張鵬把自己的襯衣袖子撕下來,簡單的把王建飛流血的小腿包了一下。
王建飛蒼白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意思笑容:“沒事,不用緊張。”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劉琦:“劉總,怎麼回事啊?”
“王書記,別提了,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我就稍稍妥協(xié)一下就好了。”劉琦苦笑著說道。
“怎麼回事啊?你快說說。”王建飛焦急的看著劉琦。
“走,我們還是先去醫(yī)院,在路上我慢慢的跟你說。”劉琦知道,如果剛纔不是王建飛,自己恐怕已經(jīng)去那邊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王建飛的傷重要。
“也行,咱們路上說。”王建飛自己也感覺有些支撐不住了。
馬六在路上飛馳,本來這種車是不適合跑鄉(xiāng)村的,更何況是快速行駛了,但是,此刻張鵬已經(jīng)顧不了那麼多了。
車子跟人命比起來,孰輕孰重,張鵬還是分的清的。馬六的地盤不時的撞擊著路面上的突起,饒是張鵬的技術(shù)再嫺熟,也控制不了大自然啊!
在車上,劉琦給王建飛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廠房在建設(shè)期間,需要一定的建築材料,還有建築工人,人家宏達公司有自己的建築公司,像這種事情,一般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不是這麼想的,認(rèn)爲(wèi)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應(yīng)該用自己的施工隊,這部分錢就應(yīng)該由自己來掙。
所以,宏達公司的建築施工隊剛剛來到海子鄉(xiāng),就被海子鄉(xiāng)本地的施工隊給攔住了,並且還要強行扣押他們的建築材料。
從來都是自己欺負別人,還沒有被人欺負的經(jīng)歷,宏達公司的員工是知道自己老闆的背景的,誰能咽得下這口氣?再者說了,這些人認(rèn)爲(wèi),這個投資項目是黨委書記親自出面引進的,就算是出了事也會有人擺平,所以,幾句話不合,雙方的人就動了手。
“混蛋,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王建飛猛的一拍腿,隨即“哎吆”起來,他忘記自己的腿是受傷的了。
“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劉琦低頭想了一會,猛的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