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妖魔鬼怪,直覺的就會想到狐貍。然而,除了狐貍之外,還有天狗、河童和貉,以及鬼、唐傘小僧等有名的妖怪。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人們耳目,藏身在各處。
古來關(guān)於狐、貍之類的妖怪欺人的故事,透過傳說和表演等形式傳頌至今。傳說狐貍會模仿實際存在的妖怪而變身,出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或許有人會說,就算那些是真的,也都是古早以前的事,而且都是發(fā)生在深山裡頭......可是,至今我仍會聽到狐貍迷惑人、貍貓滑稽變身或是人們遇到妖怪的故事。
我們很難說這些妖怪只存在古老的故事裡,與現(xiàn)代都市生活完全無關(guān)。說不定在你我日常的活動範圍裡,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妖怪。
第五十七話 豆皮壽司
傳說中,狐貍和貍貓是經(jīng)常作弄人的妖怪。但是就現(xiàn)今的動物學觀點來看,這些傳說都是無稽之談,沒有人會相信。不過,我家鄉(xiāng)的老人們卻說:「不,狐貍和貍貓真的會作弄人?!?
在家鄉(xiāng)河的對岸,如今蓋起了小工廠,馬路也整修的又平又直,完全看不到昔日的風貌。然而三、四十年前那裡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面向河川的是連著山的幾塊小菜田。每到夜晚,竹林裡總傳來狐貍的叫聲,偶爾還會看到磷火。
一到中午,各家的女主人就會騎著腳踏車,後架上綁著便當,經(jīng)過竹林間唯一的小路,送便當給在田裡工作的丈夫。
那天,婦人做好了一個壽司便當,裡頭也有豆皮壽司(注:豆皮的日文爲「稻荷」,亦有狐仙之意)。她蓋上了便當盒蓋,用布巾將便當盒包好,綁在腳踏車後架上,和往常一樣前往菜田。雖然不是常有的事,不過偶爾經(jīng)過竹林時,會遇到幾隻狐貍從腳踏車前後「沙、沙」的穿越馬路。婦人驚覺,立刻伸手摸摸後架上的便當盒。最後,她安然抵達菜田。婦人一邊叫喚在田裡工作的丈夫,一邊解開布巾,打開便當盒。
「哎呀!被耍了!」
便當盒裡其他壽司都完好如初,只有豆皮壽司通通不見了。
像這樣的故事各地都有。是狐貍作弄人的典型例子。
第五十八話 狐的化身
故事發(fā)生在數(shù)年前的北海道。
不過,在說故事之前,我必須先聲明。而當事人Y君,在敘述這段親身經(jīng)驗之前,也做過同樣的聲明。
上方落語(注:關(guān)西的單口相聲)裡,有一則「饅頭好可怕」的故事。正式演出中有一段描寫狐貍作弄人的情節(jié),這情節(jié)和接下來要介紹的Y君的經(jīng)歷,幾乎是同一種類型。Y君說咑前就聽過這個故事,沒想到,還親身經(jīng)歷。所以,此處介紹的是真人真事,絕非引用自落語。
出身北海道北部的Y君,學生時代曾經(jīng)和幾位朋友到石狩地方遊玩。
傍晚時分,Y君一行人開始玩「嚇破膽」的遊戲。
通往山上的路只有一條,途中有一間神社。遊戲規(guī)則是,每人輪流將指地的東西拿到神社放好再回來。
輪到Y(jié)君了。
他腳步沉重的走在山路上,突然看見路的盡頭,有一個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子的背影。同時,沿著山路迎面走來一個徒步旅行的男人。
旅行者看到那位女孩,便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請問車站要怎麼去?我好像走錯路了?!?
「喔,車站嗎?順著這條路直走,大約走個二、三十分鐘,就會到鎮(zhèn)上。到了鎮(zhèn)上,就可以看到車站了。」女孩回答。
Y君瞥了那女孩一眼。女孩的相貌十分美麗。
「不過,這一帶的鐵路是支線,您大概還要再等個兩小時左右,下一班火車纔會來?!?
「喔,這樣???真?zhèn)X筋!」
「要是您不介意,可以先來我家喝杯茶。反正很近嘛!歡迎來坐坐?!?
「這樣好嗎?實在是太冒昧了?!?
受到美女的邀請,旅行者完全不疑有他。便跟著那女孩一起走入雜樹林中。
Y君基於一時好奇,也尾隨在那男女之後。不久,眼前出現(xiàn)了一棟大房子。那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那棟房子裡。Y君沒有跟著他們進去,卻躲在那棟房子的庭院裡。
Y君之所以躲在庭院,是因爲屋裡那對男女的對話,在屋外也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聽起來像是在閒聊,但是憑Y君的直覺,那位美女其實是在誘惑對方。
果然,Y君的直覺應驗了,屋裡傳來****的聲音。Y君找了個縫隙偷窺裡頭的風光,看見一間紙門房間。聲音就是從那間紙門房間傳出來的。Y君禁不住想一探究竟。
他用手指將紙門戳破一個小孔,往裡頭一看。
眼前是一雙雪白的女人的腳。男人的**纏其上,在磨蹭之間,溜出了Y君的視線之外。Y君往那兩人移動的方向,戳了另一個洞偷窺。又看到男女的雙**纏,在磨蹭之間溜出了視線。如此反覆了四回合。
突然聽到朋友的叫喚。
原來Y君正對著馬的**窺視。
「這麼丟臉的事,我纔不會刻意捏造呢!我說的句句屬實。」Y君如是強調(diào)。
第五十九話 狐貍公車
這故事是一位女性說給我聽的。
她住在羣馬縣的鄉(xiāng)下。一天傍晚,她一如往常,在站牌邊等公車。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公車。
咦?怎麼這個時候來?在場候車的乘客都面面相覷。照理公車應該還要一會兒纔會到。
公車朝著站牌的方向開了過來。仔細一看,車子裡面既沒有乘客,也沒有司機。
公車終於駛近站牌正前方。可是,車子不但沒有減速,還揚起一陣塵土,刷─的掠過站牌。一眨眼,公車就消失了。
咦?怎麼不見了?正覺得奇怪時,剛剛纔駛過眼前的公車,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遙遠的前方。怎麼才一晃眼,就走得那麼遠了?不,不對。她定睛一看,不是公車走遠了,而是公車變小了。
眼前這輛小公車有四條腿,車尾懸著一條狐貍尾巴,正「躂嗒、躂嗒」的往前奔去。
第六十話有聲無影的電車
同樣是一位女性的故事。
有一回她在車站等電車。
兩側(cè)的月臺上,都擠滿了等車的乘客。
嘟─,列車進站的警笛響起。
這時,那些原本坐在長椅上的乘客也都紛紛站起身來,大家沿著月臺上的白線站立。可是,卻完全看不到電車的蹤影。望了一下店車來向的隧道,也沒有絲毫的亮光。
只聽到電車駛過月臺時發(fā)出的空隆、空隆.......、空隆、空隆........、空隆、空隆........的聲音。
兩側(cè)月臺上的乘客拚命用眼睛搜尋,就是不見電車的蹤影。不一會兒,電車的聲音掠過月臺,進入隧道里去了。
接著,嘟─的一聲,隧道里響起帶著迴音的警笛之後,電車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第六十一話 芒草堆中的地藏像
故事發(fā)生在九州。
我的朋友趁著暑假,三人到九州做了一趟自行車旅行。
夜幕漸漸低垂,三人疲累的踩著自行車,行經(jīng)如田間小路般的荒涼小徑,準備前往明亮的大街。
周圍越來越昏暗,筆直的小徑上,只有成排的路燈。微亮的燈光照著小徑,爲他們指引前路。
突然,三人注意到一個奇怪的景象。
剛剛經(jīng)過的路燈下方,好像有一尊地藏像。他們往前一看,前方的路燈下也有一尊地藏像。
再往前一點的路燈的下方,也有一尊地藏像。
起初,他們以爲那是當?shù)氐奶厣???墒牵刂津T了好一會兒,除了經(jīng)過一支支下方擺著地藏像的路燈以外,景觀完全沒有變化。
三人開始感到不對勁。只是,彼此都忌諱說出口,所以便都繼續(xù)保持沉默。
「喂,休息一下吧!」終於有人開口了。
三人跳下自行車,走到路燈下休息。
不管往前看或是往後看,整條路上只見成排的微亮路燈。
一人坐在地藏像的石臺上,另外兩人則蹲坐在一旁,抽起了菸。蹲著的其中一人一邊抽菸,一邊隨手疊起三顆小石頭。另一人則將火柴盒置於石頭堆旁。坐在地藏像上的那位抽完了菸,順手將未熄滅的菸蒂丟在地藏像正下方。
「好了,出發(fā)吧!」
三人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踩起了自行車。
走沒多遠,又看到下方擺著地藏像的路燈。
「哎呀!那不是......」
三人停時緊急煞車。
在那支路燈的地藏像正下方,居然有一根未熄滅的菸蒂、三顆相疊的石頭和一個火柴盒。
「噓!大家別出聲,快點逃離此地吧!」
三人扛起了自行車,踩進田裡。才走沒幾步,就走到大馬路上來了。
馬路上有大卡車「轟隆、轟隆」的駛過。
「咦?我們居然離大馬路著麼近,剛剛怎麼沒發(fā)現(xiàn)?」
當晚,三人只好放棄旅館,在附近搭了帳篷過夜。
隔天早上醒來,三人的手腳滿是刮傷。傷口又痛又癢。他們走出帳篷,大馬路就在眼前。
「昨晚真是不可思議!」
「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三人回想昨晚的路徑,試著回頭尋找。可是,並沒有所謂的田地。只有芒草、雜草叢生的荒地和前方濃密的雜樹林。
「太奇怪了,我記得就是這一帶沒錯??!」
三人懷著疑惑,撥開芒草走進草叢裡。
有一支路燈。
路燈下方確實有一尊地藏像。菸蒂、火柴盒和那三顆相疊的小石頭也都在。唯獨不見田地和筆直的小徑。
這一帶四面都是芒草。根本沒有停放自行車的空間。
究竟他們?nèi)俗蛲硎窃谀难e迷了路?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曾在這支路燈下休息,至於手腳上的傷口,則是鑽芒草叢時刮破的。
我的朋友說,這應該就是所謂狐貍捉弄人的把戲吧!
第六十二話 出現(xiàn)兩個月亮的山路
女友念小學的時候,每天都要走八公里的山路才能到學校。
村中同路的學童以若干人爲單位,組成路隊一起上下學。若依照平常的課表行動,通常能在天黑以前到家。要是接近傍晚才從學校離開,到達村子時就已經(jīng)是黑鴉鴉的一片了。
這種時候,特別是遇到滿月時節(jié),偶爾可在半路上看見山頭出現(xiàn)兩個月亮。
「哇!有兩個月亮!」
「真的耶!好美喔!」
學童們注意到這樣的奇景,紛紛發(fā)出讚歎聲。
於是,其中一個月亮開始跟著學童們的腳步移動,它所發(fā)出的光芒就好似在炫耀它的存在一般。
那個月亮總是出現(xiàn)在高高的樹枝旁,卻不曾掛在天上。
學童們都知道那是貍貓的化身,所以都故意不拆穿。
只要學童們經(jīng)過這段山路時,口中不斷髮出「好美,好美!」「居然有兩個月亮,真是太神奇了!」的讚歎,那個假月亮就不會繼續(xù)跟隨孩子們。要是小孩此刻突然轉(zhuǎn)身,快跑回剛纔出現(xiàn)兩個月亮的地方,月亮就回突然消失。
女友說,那個假月亮無論是亮度或形狀,都和真正的月亮一樣,幾可亂真。
第六十三話 看過貉的人 一
這是一位女性邂逅「貉」的經(jīng)歷。
地點在京都,就在她家附近的馬上路。時間接近傍晚,當時馬路上還有很多車子和學生來來往往。
她看見一位穿著和服的女人,蹲在電線桿旁。
儘管難得看見專和服的人,不過,她並沒有多想,便若無其事的走開了。可是,那女人蹲在電線桿旁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她只好掉頭回去,開口向那個女人問道:
「嗯,肚子不太舒服....」
穿和服的女人蹲著回答。
「需要幫忙嗎?」
「不,不用了?!?
「可是,您一直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家就在前面,如果您不嫌棄,不如到我家去服個藥如何.....」
「這樣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那女人擡起了頭。露出的竟是一張沒有眼睛、鼻子、嘴巴,只有毛孔的臉。
她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剡^神來再看看電線桿,已不見任何人影。
只是,那張有毛孔的「貉臉」實在太嚇人,至今仍叫她無法忘懷。
第六十四話 看過貉的人 其二
演員S先生曾遇過「貉」。
地點在東京都內(nèi),是在人車鼎沸的傍晚時分。
他曾對著蹲在電線?旁的穿著和服的女人說過話。
他用複雜的表情,痛苦的形容了當時他所看到的那張臉孔。
他只記得那張臉有眼睛沒有眼球,另外,好像沒有嘴巴和鼻子。整個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當時只覺得那是一個「沒有五官的妖怪」!
在一聲驚叫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真奇怪,?什?我會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呢?」
他猜想一定是被狐貍作弄了。
哪一個公園啊?啊!那公園就在我每天都會經(jīng)過的路旁,一定是我剛下班,正巧經(jīng)過那?的時候.......?什?我會進去公園?呢?
感覺就像是打了個盹,猛然驚醒一般。他只記得自己趕著回家,走在公園旁的那條路上,其他的事便一概不記得了。
可是,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孔又是怎?回事?
「算了,回家吧!」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步出了公園。走沒幾步,便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蹲在電線?旁?!刚垎?....」他正要開口問那個女人,全身卻突然像是觸電一般一陣痠麻。
「這個人沒有五官。應該不是世間物。而且她正等著有人來和她說話?!?
分不清是記憶、第六感?還是錯覺?總之,一切都在瞬間發(fā)生。他不去看那個穿和服的女人的臉,只顧直奔歸途。
第六十五話 鬼影
曾任水產(chǎn)大學警衛(wèi)的K先生,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數(shù)年前的夏天,某天半夜他在校園裡巡邏,突然聽見魚池發(fā)出「噗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進去了。由於過去經(jīng)常發(fā)生魚隻遭竊的事件,K先生心想:「今晚非逮到偷魚犯不可。」便迅速趕往魚池。
魚池邊一個人影也沒有。他拿著手電筒徹底照了一遍,只看見水面上殘留的大漣漪。一定是有人跳進去了。
他低頭一看,地面上留有從水面走上來的足跡。溼答答的足跡,一直連綿到校舍那頭。
K先生便跟著那足跡往前走。
足跡躲進了校舍與校舍之間的狹窄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面水泥牆。這下子簡直就是甕中捉鱉嘛!
他用手電筒往通到裡頭一照,果然有個黑色的人影蹲在地上。
「喂!乖乖出來就範吧!」
K先生對著人影喊話,可是人影卻動也不動。
「不出來嗎?那我只好進去抓你囉!」
就在他靠近那人影的一瞬間......
那個黑影發(fā)出一聲怪聲音後,隨即站了起來。
K先生被那怪聲音嚇得倒退三步。就在此時,他看到了那個黑影的真面目,更是不禁大叫。
身長約為一個小學生的高度,皮膚滑溜,黑色的臉上有張寬及耳際的大嘴,目光炯炯逼人,三根極端細長的手指之間有蹼相連,蹼上青筋暴露........根本就是水中生物的模樣。
「那東西」就在校舍的牆壁之間「啪、啪、啪」的跳來跳去,留下溼答答的足跡。隨後又奮力一跳,翻過後頭的那面牆,消失在牆後的雜樹林裡了。
最令人費解的是,「跳」進雜樹林應該會發(fā)出聲響,可是當時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究竟「那東西」是飛上天去了,還是無端消失了.......
K先生說他當下即明白:「那東西」不屬於我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
隔天,K先生便辭去了警衛(wèi)的工作。
第六十六話 翻越金剛山的「烏雲(yún)妖怪」
那是一個滿月當空的美麗夜晚。
他開著車,奔馳在月光普照的產(chǎn)業(yè)道路上。
突然,他發(fā)現(xiàn)從擋風玻璃看出去的金剛山,和平??磻T的形狀有點不太一樣。
咦?他再仔細一看,山的形狀越變越奇怪。好像有越來越膨脹、漸漸變大了的趨勢。
不知道是他眼花了?還是月光的關(guān)係?
正在納悶的時候,金剛山突然變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黑色人影,朝天空的方向延伸而去。
因為擋風玻璃限制了視線,他看不到那黑色人影究竟延伸到天空何處。只是清楚的看見像巨人的腳一般的黑影,輕輕的飄離了金剛山。
他趕緊下車,仰望天空。眼前除了美麗的滿月掛在天上,就是他平常看慣的金剛山了。
他猜想剛剛看到的景象,大概就是小時候在書上看到的「烏雲(yún)妖怪(NOBIAGARI)」或是「大入道妖怪吧」吧!
註:日本傳說有一種巨大的妖怪,有移動山河、建築物的能力,這種妖怪稱為大入道妖怪。
第六十七話 看見天狗的人
這是某位雜誌社記者提供的經(jīng)歷。
他到東北地方採訪,走了許許多多的地方,來到一個小村落。
那是個淳樸寧靜的小村落。他走著走著。突然遇見十幾個手拿竹竿和鐵鍬的村民,一同指著天空,七嘴八舌的喧鬧著。人羣中甚至還有握著掃把的老婆婆,和舉著獵槍的老爺爺。
「請問,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他對村民的舉動感到十分好奇,便開口問道。
「就在那裡,那條電線上面,天狗剛纔就站在那裡!」
「天狗?那是什麼東西?」
「你沒聽過嗎?就是鼻子長長的那隻天狗啊!」
「大夥兒動員要圍捕天狗,可惜被牠跑了...」
過了好一會兒,村民才結(jié)束騷動,各自返回原先的工作。
第六十八話 寺院的大天狗
F先生小時候每逢暑假,就會和家人一同到位在京都的某寺院遊玩。
那間寺院的住持,是一位相當有名的高僧,而且,也是他們家的親戚。
自從F先生長大出社會之後,有好一陣子沒再造訪那間寺院。四、五年前他重遊舊地,和寺院的住持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話鋒突然轉(zhuǎn)到和狐貍妖怪有關(guān)的話題上來。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恰巧今晚會有天狗造訪本寺,您若不信,不妨留下來過夜?!?
當晚,他半信半疑的留在寺院過夜。夜裡十點一過,地面突然搖晃起來,且發(fā)出「隆─!」的巨響。
如果是地震的話,不應該只震動一下。F先生正感到疑惑時,那位住持便前來告知:
住持說,有一隻體型比山還要巨大的天狗。牠巡遊於日本各地的寺院,今晚正好輪到本寺。
剛纔那聲巨響,正是天狗坐在寺院山門上歇腳的聲音。
F先生立刻走出房間,往山門上一瞧。什麼也沒看見。住持說:「天狗並不是任何人都看得見的?!笷先生聽了,便接受了。
隔天,F(xiàn)先生向寺院裡的小沙彌問道:
「你看過天狗嗎?」
「誰也沒見過啊!不過,我們住持不但看得見天狗,還可以呼喚天狗喔!」
小沙彌所言似乎確有其事。
某天傍晚,一位老婆婆來拜見住持,請求住持為她誦經(jīng)。兩人在前往正殿途中,老婆婆突然語帶感傷的說道:「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遺憾,就是無法親自前往我憧憬的伊勢神宮去參拜。希望您能幫助我達成心願。」
「我很樂意幫助您達成這個心願。就請?zhí)靿驇ヒ惶税?!?
住持話一說完,寺院的庭園立刻「隆─!」的一聲震天價響,老婆婆的身影也隨即消失。過了一會兒,老婆婆又出現(xiàn)了,並頻頻向住持磕頭致謝。手裡還捧著一盒伊勢的名產(chǎn)糕點.......然後又消失無蹤。
「那位老婆婆終於能瞑目了?!剐∩硰浾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