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揭我老底嘛！”宮玉萌臉一紅，衆人一陣鬨笑。

看她每次都能夠勇往直前的，受傷也不怕，只是她最怕的，是上藥。藥對傷口帶來的疼痛，和外傷時的痛感不同，每個人能夠忍受的疼痛程度也不同。

“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用娜姐的話來說，那不叫疼，那叫爽！”宮玉峰呵呵一笑。

“閉嘴！”宮玉萌拍了他腦袋一下，“叫你別說了，還說。”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耿聯笑著告辭。

送走了耿聯以後，燕靈心繼續翻看文檔，“這個澹臺秋，那麼高手段嗎？”

宮玉萌嘲諷一笑，她看著文檔，想了一會兒說：“他這些手段，只是基本而已。”

“哦？”燕靈心看著她，“基本？”

宮玉萌點點頭，“沒錯，你也能辦到，只是，需要一樣東西。”

燕靈心輕輕笑道：“你說的，是錢？”

“聰明！”宮玉萌笑了笑，“只要有錢，就能夠辦到，也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只是，這個案件很不尋常，被釋放的人，死於變異惡魔之手，如果不是這個澹臺秋做的，那我們要找到這些線索，也不是很容易。除非引蛇出洞。”

“你認爲，澹臺秋是兇手的可能性是多少？”燕靈心問道。

經過這幾次與墮天使打交道，他們摸清了一個套路，每次墮天使都是這個套路，所以，他們的套路也都是針對墮天使而來的。從來都是引蛇出洞，但前提也要大膽假設，也不是每一次的引蛇出洞，就真的能夠把蛇引出來，有時候也可能是眼花，都說不定。

“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大膽假設又不犯罪，也沒給他定罪，說一定就是他做的。”宮玉萌分析了一下案子，如此說道。

“還是看看聯哥對他的調查吧，這幾天還是等等音訊比較好。”

燕靈心有些犯愁，拿著這些文檔發呆，心道：奇怪，這次怎麼沒送來圖片呢？按理說，應該會有人送來圖片，然後才行動的呀。難道，對方不打算送圖片過來了？

“靈心，你有收到圖片嗎？”正想著的時候，小米突然問道。

“沒有。”燕靈心搖搖頭，“我也正想這個問題呢，這幾天我一直都在上網，沒收到什麼圖片。莫非，對方不送了？”

宮玉萌搖搖頭，“心姐，你有所不知，這犯罪人的心理，既然次次給你送圖片，那就一定會在每次的案件都送圖片的。而且，這送圖片的人，經過這幾次的觀察，不用說，就是手持伯拉巴的人。可惜，我技不如人，追蹤不到對方的地址。這種人一定是一個很自負，很自大的人。”

“你說，這種人，會不會在我們身邊？”燕靈心問道。

宮玉萌聳聳肩，“誰知道了，反正啊，有此舉動的人，一定是我說的那樣的人。可是，這樣的人並非外表能夠看出來的，有時候，你看那默不吭聲的人，心裡不一定謀劃著什麼呢。你看我，我這麼可愛，又這麼愛笑，你們誰看見我，會認爲我智商高人一籌啊？”

從小到大，不知道她是誰的，都會把她當成一個無知的孩子，但若知道了她是誰，眼神啊，舉止啊，語氣啊，都有一個180度的大轉彎。所以，她從小就想當了解人的心裡狀態了。

“不過，我的性格確實如此，我可不是裝出來的。”宮玉萌解釋道。

燕靈心輕聲一笑，“行啦，沒人說你什麼。還是說下這個案子吧，剛纔你提到了金錢，是嗎？”

宮玉萌點點頭，“沒錯，有錢就能夠把這件事辦的很漂亮，但是，前提，如果受賄的人是包拯的話，那就行不通嘍！所以，這個律師既然那麼通天，能夠顛倒是非黑白，就證明，法院裡有他的人。並且，這些人，都是讓他給餵飽了的。你沒看見這個合同的複印件嗎？一場官司的律師費，50萬人民幣，而且，這家人的背景也只是個普通的人家。還有這個，一場官司，300萬人民幣，不過是個小康家庭。不論從哪計算，是普通人家也好，是小康家庭也好，這些價錢都高過他們的存款了，所以，在他們原有的存款上，還有外債。”

燕靈心點點頭，想想的確是這麼回事，“不錯，尤其是這上面有個條例，若官司不贏，他們的賠償，是當事人付款的十分之一，所以，不論怎麼說，都還是賺了的。贏了他們賺了，輸了，他們還是賺了。這種合同，換了是誰，都不會不籤的。而且這上面還說，贏了官司以後，再一次性付清律師費。好大的口氣。”

寧子寒有趣的看著燕靈心，“合同竟然會這樣寫？看來這個澹臺秋，還真是很自傲，似乎他一定有把握會贏一樣。只是，我不明白了，這樣的合同，若被調查起來，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了，他不怕嗎？”

燕靈心輕輕一笑，“他若真的行得正，就不怕。若行的不正，還如此不知好歹，那他一定是有後臺了。”

“心姐，你說的該不會是聯哥的上司，澹臺局長吧？”宮玉萌問道。

燕靈心嘴角微微上揚，“貪官污吏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聯哥的上司怎麼了？一個不貪的下屬，不代表不會有一個貪官上司。官匪一家，這話你沒聽過嗎？”

宮玉萌呶呶嘴，“可是，有寧家在這裡，真的敢有貪官嗎？”

寧子寒噗嗤一笑，“萌萌，你把我寧家當成什麼了？我寧家又不是包拯，哪有那麼多雷厲風行的手段啊。再說了，就算是包拯在世，天下的貪官殺得完嗎？何況，我寧家也不是在這片區域，只是不過，是子月非要到這個城市來，她說這裡是沿海的城市，氣候宜人，也適合養玉。並且，四季如春，可以天天佩戴。所以纔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做生意的，這個地方的貪官，我們寧家還真是管不到。”

“啊？”宮玉萌愣了一下，“我以爲，這裡有寧家的人，就一定會有人出頭呢，感情你們寧家，只管你們那片的區域啊？”

“都說了，我們寧家又不是包拯。”寧子寒撇撇嘴，“再說了，包拯在世，也不過就是保他那一方平安而已，只是他的作風被大家學習了，可是學來學去，還不是門面功夫，有幾個跟包拯一樣，真會聽見鳴冤鼓的聲音啊？”

宮玉萌哎了一聲，“不好辦嘍！我宮家是個生意人，我也明白官匪一家的道理。有些事，小打小鬧的，政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果真的要仔細算起來的話，這天底下的商人，有一百位的話，就有九十九位都觸犯了法律。”

“那還有一位呢？”寧子寒笑道。

“還有一位啊？”宮玉萌輕輕一笑，“就跟子月姐一樣嘍，不屑逃稅，不屑違法，一步一步把什麼都辦好，不觸犯律法。可是，你不觸犯律法，你的店面，真的能夠維持你和子月姐的開銷嗎？你們都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就玉器店那點流動客流，夠什麼呀。”

的確，正經八百的做生意，確實盈利很低。只是，寧子寒執意要守法，除了是他們寧家的家規以外，他和寧子月都是不屑幹這種事的人。如果不觸犯法律，按時交費給政府，做一個老老實實的納稅人，子月閣的盈利，的確不夠支撐他們兩個人的生活費，何況，還有請來的工人呢。

但這只是不適合他們這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而已，因爲他們兩個從小就沒學會如何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是白手起家的人，他們這樣的做法，絕對夠維持生活。只是，人太貪心，所以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如此正直的人。

寧子寒明白這個道理，寧家也是有商人存在的，他甚至都不敢保證他們寧家的人，做生意是不是百分百都不觸犯一丁點兒的法律。況且，他也知道商海世界，何止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所以也沒打算要解釋什麼，反正宮家也是生意人，這些道理等宮玉萌長大以後，自然都會明白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寧子寒淡淡一笑，跳過了話題，“如果法院有他的人，那他必須是打點好每一家法院的人嘍？否則，到了別的法院，他如何能夠吃得開呢？”

燕靈心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我想，能夠改變法官的決定，應該是陪審席的人。只要他說一句話，還有專家也說一句話，這件事都會按著他的劇本進行。”

“沒錯！”宮玉萌笑道：“沒想到心姐竟然能夠順著這根藤摸到陪審席這根瓜。”

燕靈心雙眼一瞇，“但這些，也不過是在澹臺秋是兇手的情況下。可是，一個人作案，都是有目的的。這根澹臺秋，救了人以後，又殺人，圖個什麼呢？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知道被澹臺秋救回來的人都死了，以後誰還敢找他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