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整個月方文遠都在療傷中度過,靈氣枯竭之後經脈逆轉讓他受傷不輕,五臟六腑都受到波及。
這一段時間裡千景城內變得異常熱鬧,不時有修士飛出殺氣騰騰的在千景城四周巡視,似乎在尋找某一個人。
這一日,一個酒肆中來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客人,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揹著一副硃紅色的棺木,正是陸寒。
這少年剛剛坐下,就聽到了周邊一個桌子上的幾個修士在那裡低聲議論。
“聽說了沒有?四大商會懸賞五十萬靈石取一個人的性命!”
“誰呀?這麼值錢?”
“這你就不知道了,四大商會的四位少主皆死在他的手中!”
“我聽人說,那個人在這千景城出現過!”
“這麼說!我們也有希望了?三十萬靈石在南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們要如何找到他呢?”
“四大商會設下一個大陣,將這裡方圓八百里全部包圍,只許進不許出,而且畫出了他的畫像,兄弟們想發財就一起去!”
“好...”
“我們走...”
待這羣修士走後,一旁的陸寒雙目一陣閃耀,低語道:“殺了千景城四商會的少主,一定是他沒錯了。遊方子的手段果然非凡,看來方文遠沒有被那老東西奪命之術所害,已經到了這裡!”
喝了一口酒之後,突然一笑,道:“不過,他好像遇到麻煩了!”
高聳入雲的飛雷山上,陣陣雷霆降落,轟鳴聲陣陣,只可惜一番奇景無人欣賞。
齊傲坐在依山小居外的亭榭之中,神色古怪的看著手中的一張宣紙,上面畫著方文遠的畫像,下面設下懸賞,三十萬靈石,生死勿論。
這是四大商會派人送過來的,由於冒充歷山的方文遠一直在依山小居之內,齊傲就擅自做主看了這個宣紙上的內容。
這一看之下,便覺得非常古怪,居然是對他‘師傅’的懸賞。這不禁又讓他開始懷疑他這個‘師傅’的身份了。
可是,他實在是找不到方文遠冒充歷山的破綻。
方文遠進山之時,幾個道童阻攔,當時表現出來的憤怒與不耐煩,之後齊傲用神識對方文遠掃去,那時方文遠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是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對其扇了一巴掌。
試問一個在外損失肉身,奪舍重修的人,回山之後脾氣肯定不會太好,遇到人阻攔,一定會發怒。
特別是他打開了蘊雷印,齊傲心裡已經完全的相信了方文遠就是歷山,所以在看到這個懸賞令之後,心中第一感覺就是他師傅之所以會失去肉身,可能跟四大商會脫不開干係!
不過,他的修爲低下,不敢貿然胡來,所以纔會天天在依山小居外等待,等著他的‘師傅’出來,然後再做定奪。
“傷勢已經盡數恢復,沒有大礙了,是時候將紫雷刻在眼中,化作雷換了!”方文遠看著蘊雷印中封印的紫雷,喃喃道!
說罷,雙手法訣不斷變化,左眼中沉澱的紫氣開始旋轉,化作一個漩渦愈來愈深邃。方文遠一伸手,囚困著紫雷的蘊雷印慢慢的向他這邊靠攏,手剛碰到蘊雷印,上面便出現一個缺口,毫無阻礙的就將紫雷捏在了手裡。
這段時間,他不斷的將自己的神識融入雷電中,然後慢慢的侵入紫雷之內,所以頗有靈性的紫雷,此時沒有過多的掙扎。
閃耀的紫雷,在手中跳動著,圍繞發的手指遊走,就像一條小蛇一樣,時不時還親暱的蹭蹭他的手掌。
方文遠會心一笑,繼而左眼中的紫色漩渦陡然加速,手中的紫雷立刻飛出,慢慢的變小,化作一個極爲複雜的圖案,烙印在眼中,紫色的雷光閃耀一陣之後,歸於平淡!
神識早就感應到齊傲在外面等待,浮生雷術已成,所以方文遠起身向外走去。
門一開,亭榭中的齊傲立刻走了過來,恭敬一拜,道:“參見師尊!”
此時的方文遠又恢復了那股冷峻,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淡淡道:“起來吧!”
齊傲擡起頭看了一眼,不知爲何,心中有種感覺。感覺眼前的方文遠似乎與之前變得有了一絲不同,但具體在哪裡又說不上來。於是又一抱拳,道:“恭喜師傅修爲大進!”
方文遠負手慢慢的向亭榭中走去,似乎沒有聽到齊傲的話,淡淡的開口道:“這幾日,你一直守在門外,所爲何事?”
“回稟師尊!前幾日四大商會來人,送上一個請柬!”
“呈上來!”
“是”
拿著手中這張宣紙,方文遠神色古怪的看著上面畫著的一個少年,這個少年正是他,而且活靈活現,在上面施展蘊雷之術,與他施法之時一模一樣。沉吟半響,方文遠開口道:“傲兒你怎麼看?”
這句話說完之後,方文遠自己也覺得有些古怪,他如今的年齡不過十六歲,裝成百歲的歷山,然後對著四十多歲的齊傲作一個長輩姿態,心裡非常彆扭。
不過,齊傲倒沒有任何不適,反而一臉恭敬的說道:“四大商會稱得上是千景城中的地頭蛇,在此地根深蒂固。就連三十年前來這裡就任的現任城主,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也沒有得到實權!”
“你的意思是說,讓爲師現在不要露面?”
“師傅修爲還未恢復,此時露面的確是不智之舉!”
“爲師自有分寸,你且退下!”
齊傲轉身欲走,但有頓了頓,對著方文遠說道:“四大商會再派人到山上來,讓我等協助該如何是好?”
“派一些道童打發一下即可!”方文遠說罷就向依山小居中走去。
“是!弟子遵命!”
依山小居內,方文遠盤膝坐在一個水池邊,低頭沉吟,心道:“當日在荒山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份,在看見城主貴賓令之時就知道其身份不會簡單,如今看來,她定然是城主府的人,而且身份尊貴!
無緣無故爲我護法,再送上一面令牌,必有所圖。沒想到她的圖謀如此大!”
將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梳理一番之後,方文遠漸漸的察覺到一絲端倪,但還不敢確定。
在荒山之時,那名白衣女子明明是爲了鐵翅鷹的鷹卵而來,但在得到鷹卵之後,又將它送了回去,當時方文遠的神識一直是展開的,所以這些事情他都知道,再加上他神識特殊,所以白衣女子沒有發覺。
從她們的話語之中不難推斷,她是覺得方文遠能以一己之力將兩隻鐵翅鷹斬殺,實力高丈,所以有結交之意。
但若只是簡簡單單的結交,完全可以不用送上城主貴賓令,單單爲方文遠護法,方文遠就會感激不盡。所以白衣女子這麼做,是另有原因。
今天齊傲的話,方文遠暗自猜測。
城主三十年前前來就任,但城主壓不住四大商會這個地頭蛇,所以難以得到實權。於是城主暗自散播貴賓令以此拉攏修士,準備將四大商會一舉擊破。
那麼白衣女子一定認出了,他就是殺了四大商會少主的兇手,送他貴賓令的原因恐怕就是引誘他到這千景城來。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不用令牌方文遠也會來到千景城。
“如今我來到千景城的消息已經被四大商會知曉,城主府也該來人了吧!”方文遠看著黃昏的落日,喃喃自語道!
入夜,星辰密佈,但飛雷山上常年繚繞著雷雲,所以在此地只能看見雷光閃耀與山間跳動的燈火。
方文遠走出依山小居,負手而立,站在一處山崖之上,微風習習吹動著他的長髮,頗有幾分飄渺之意!
千景城中燈火通明,一道隱晦的遁光從城中升起,直奔飛雷山而來。不消片刻便到達,似乎是爲方文遠而來,而且知道他的具體位置,轉眼間就落在他的身後。
對此,方文遠沒有絲毫意外,淡淡道:“我不喜歡被人利用!”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人利用不是麼?”這聲音清脆,煞是好聽。
方文遠回頭一看,目中閃過一絲驚豔。來人正是當日那個白衣女子,不過,此時的她身穿一身黑色的羅裙,沒有戴面紗,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玉面。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如此?”方文遠目光一寒,周身氣息一變,煞氣吐露。
這女子神色未變,反而輕聲一笑,道:“公子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想到,小女子這麼做,對公子來說不但沒有壞處反而大有裨益!”
“哼!城主府想扳倒四大商會,在下爲何要冒這個險?”不知爲何,方文遠周身的煞氣慢慢隱去。
那女子向前微微一挪步,也不是方文遠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這女子就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低語道:“許諾你一個天大的好處,再加上我!如何?”
方文遠目光一閃,伸出手臂,掌心閃過一絲隱晦的雷光,將女子抱住,道:“那我該如何做?”
“你殺了四大商會的少主,現在又出現在千景城附近。四大商會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只需要在千景城露面,引四大商會的人追殺你,到時候...”
“只要我能夠將四大商會的人,多引一些出來,你們就可以趁機,一舉端了他們的老巢,是麼?”方文遠搶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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