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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不想被人欺負

羅星每日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後廚或是其它的什麼地方收拾衛生,將那些嘔吐物和打架後摔碎的東西清理乾淨。

不過即使他不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酒吧內一些資歷比較老的員工總會將一些很麻煩的活計丟給他做................

“小子!把那些杯子的碎片掃走。”一名肥胖的亞籍男性指向一個方向。

“哦,好的,沒問題。”正在吃午飯的羅星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放下了手裡的鐵飯盒,將手在圍裙上蹭了下。

“威廉先生,這裡沒有掃帚啊。”羅星左右看了看,原本在工具角的掃帚憑空消失了。

“那怎麼辦,你就不收拾了是嗎?”

“這會傷到手的,等我去找找.............”

“頂撞上級是要扣工資的!”威廉擡起他油膩的臉,聲音提高了一度,對於在酒吧中資歷最老的他來說,欺負新人已經是常事了,其它的服務生也不會來瞎管閒事。

“行吧.........”羅星微笑了一下,不經意間咬緊了牙。

隨後他蹲下來,將碎玻璃碴一個一個地撿起來,丟進垃圾桶中。

突然,身後被人撞了一下,失去了平衡的羅星爲了保持平衡一手摁在了地上的玻璃碴上,頓時鑽心的痛席捲而來..............

兩旁的服務生們看著他,有的投來可憐和無奈的視線,而有些則在竊笑,眼中盡是不屑..............

羅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被玻璃碴刺破的手掌鮮血淋漓,他又回頭看了看威廉,後者輕蔑地俯視著他,擺出一副與他毫不相干的表情。

羅星看了看四周,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此時此刻,他真的想一拳打碎他的喉嚨,但是一想到羅琳,他就必須要壓制自己,因爲如果他失去了這一份工作,那也就意味著兩人又要捱餓了。

他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做不到不食嗟來之食,現實的殘酷和人性的冷淡足以讓他放下尊嚴,卑躬屈膝,他甚至已經沒有改變這一切的想法了...........................

他心大地笑了笑,將手上的玻璃碴緩緩地摘下來,待收拾完了之後,他也沒有胃口吃飯了,只得坐在雜物間中發呆,一般的時候這裡就是他的地盤,當然,前提是在這裡空無一人的情況下。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響起一個輕柔的合成音。

“請進。”羅星連忙拍了拍屁股坐起身來。

“你的傷不要緊吧?”

進來的是羅星的機器人同事,也是他的前輩,彼得,比他早生產五年,人很好,只不過兩人沒怎麼說過話罷了。

“不要緊的,我不小心摔倒了............”

“在我這裡沒必要撒謊,我知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威廉他仗著自己資歷比較老就愛欺負新人,尤其是知道你沒有背景和勢力後就更囂張了。”彼得搖了搖頭,用紗布將他的手輕輕纏上。

本來白天的事情就感覺窩囊,現在再被這樣溫柔的對待,憤怒瞬間就化成了委屈,眼底涌出一股酸澀。

“啊,謝謝您前輩,我.....我該去工作了,要是被威廉發現了的話,我又要被罵了...........”羅星收回了手,快步走出了雜物間,將自己欲要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他不能哭...................

凌晨一點整,酒吧的燈關閉,蘋果街上空無一人,因爲是火星,即使有了人造大氣層,但是晚風還是格外的冰冷刺骨。

羅星將自己的工資用紙包住,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的裡懷中,感受著美金沉甸甸的分量,他感覺這一個月受過的委屈都值了,就在剛剛要下班的時候,威廉又沒事找事地使喚他,羅星忍無可忍地頂撞了一句,後來被人不分青紅皁白地揍了一頓。

他嘆了口氣,看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跑回了住所。

羅琳將他們的住所搬到了帕特里克市區北部的貧民窟,那裡是由無數的集裝箱堆疊而成的貧民聚集區,同樣,由當地的黑社會控制,每間集裝箱房月收租只有50美金,算是比較便宜的了。

羅星穿過嘈雜的人羣,回到了集裝箱房中。

“哥,你回來了.............你沒事吧!”羅琳正坐在地上用廢舊鋼管做一個椅子,看見羅星受傷後急匆匆地站起身來擔心地說道。

“我沒事,不小心弄的.........比起這個,你看!”羅星隨後從懷中拿出工資。

“1000美金嗎!有這麼厚嗎!感覺我已經變成富翁了啊!”羅琳拿著那薄薄的一沓美金躺在了嘎吱作響的牀上,開心地打著滾,像是從沒見過錢一樣。

看著羅琳開心的笑容,羅星感覺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值得的,爲了兩個人的生存,受這麼一點的委屈算什麼。

“話說,哥哥,你的傷纔不是不小心弄的吧.............”羅琳將美金放在了牀下的小盒子裡鎖上之後,走到了羅星的身前。

“沒有!我跟你講今天我特別倒黴,酒吧裡有兩個人爲了一個妞打起來了,杯子又摔了一地,後來你猜怎麼著,我去收拾的時候滑倒了!你說你哥我這英俊的臉龐能受到傷害嗎,說時遲那時快,我一隻手摁在了玻璃碴上的一瞬間,一個一百八十度螺旋滾飛身閃過,結果不小心撞到桌角上了!磕的鼻青臉腫的。”

“哈哈哈,你沒事又逞什麼能呢!你看看,讓人笑話不說,還把自己弄傷了,我看看,有沒有事?”羅琳的表情隨即緩和了下來,捏著羅星的臉左右看了看。

“疼!疼死了!”羅星連忙掙脫開了羅琳的魔爪,脫下衣服躺到了牀上說:“好了好了,不陪你鬧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我就先睡了。”

羅琳應了一聲後調暗了燈光,坐到了地板上繼續修著椅子,其實她知道,羅星的傷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他一定是被人欺負了,他從小到大就很疼愛她,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受委屈。

最近在搬到這裡的時候,羅琳總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但是她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別的什麼,反正外面不是很安全就是了,她沒有告訴羅星,要是說了的話,羅星又會神經兮兮了,她不小了,並不需要羅星過度保護,況且兩人小時候一起跟別人打架可從沒輸過.............................

聽著身後的鼾聲,羅琳回過頭,羅星睡姿醜陋地趴在牀上,被子蹬到了牀下。

她緩緩爲他蓋上被子,看著羅星有些發腫的臉頰,嘆了口氣。

“真是的,你總是那麼喜歡勉強自己............今天也辛苦了。”

——

次日清晨,羅星按照慣例早起上班。這裡距離地球的時差還差了不少,天空中是閃爍的行星影子和變換莫測的星雲。

耳畔傳來悶悶的聲音,羅星轉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中,三架聯盟空軍的戰鬥機.........具體什麼型號他並不是很懂,戰機整齊地劃過漆黑的夜空,飛向木星的方向。

走到酒吧的門口,他掏出身份卡,在安保機器人的眼前掃了一下,走進了酒吧,有一些喝醉的人趴在桌子上輕輕地打著鼾,服務機器人按照他們原本被設定的路線一趟又一趟地行駛著。

他走到自己的“小地盤”中,將行李放下,穿上工作服和圍裙,拿上清掃工具開始爲酒吧白日的開張做準備。

——

羅琳還是像是往常的那樣,打掃了一下自己的小房子,她一般不出門,因爲外面很亂,她想爲哥哥羅星做些什麼事情,但是她必須要看家,況且羅星也不同意。

對於這個充滿科技感的時代,她和羅星都很是模糊,他們並沒有見過什麼很高科技的東西,至少在他們認爲。像是高科技的宇宙巡洋艦,穿著黑衣戴著天藍色貝雷帽的聯盟特種部隊,還有海王星上的行星軌道炮等等這些東西,他們都不曾見過。

在她發呆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羅琳楞了一下,隨後沒想太多,就去將門打開。

開門的一瞬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就佔滿了她的視線。

“羅琳小姐嗎?”男人問道。

“是......我?”羅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一身黑色的休閒裝,帶著一個目戴式的顯示屏幕,價格不菲。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男人說罷拉住她的手要將她帶走。

“你要幹嘛!”羅琳感覺情況不對,拼命地向回縮,但是男人的力氣很大,即使羅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是還是未被撼動分毫。

“有人對你很感興趣。”男人話音剛落,將她使勁拽了過去,將鎮靜劑注射到了她的靜脈中。

羅琳剛想反抗,一股空虛的無力感便席捲了她,她無力地癱軟下身子。

“糟了...........我又闖禍了,羅星迴來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羅琳被搬上車子,坐在後座,她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靠著車玻璃,一名同樣穿著黑色襯衫的人坐在她的對面,他摘下墨鏡,露出了他淡藍色的瞳孔。

“羅琳小姐,我們老大對你很感興趣。”

“對我?爲什麼?你們老大是誰?”羅琳很不解的問道。

“老大他是帕特里克市最大的幫派頭目,他手下控制著整個帕特里克市區的命脈,至於爲什麼對你感興趣,那就不是我們該問的問題了。”男人嘴角一勾笑了笑。

羅琳感到了一陣惡寒,戰慄了一下。

“給你個建議,見到我們老大之後你最好乖一點,要知道,只要老大他開心了,你想要多少錢都沒問題,比你那個廢物哥哥一輩子賺的都多。”

“不許你這樣說他!”羅琳憤怒地喊道。

“脾氣還不小嘛,也罷,像你這種女人,也就不過如此了。”男人戲謔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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