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不成,趁著巖漿還未回涌過來,牛二對準這株植物“嘭嘭嘭嘭”就是幾記重拳。
等牛二抽身飛上去,那植物竟然只是枝葉搖擺,二百餘萬斤巨力就跟撓癢癢一般不起作用。它的莖不過孩童的手臂,卻硬過鋼鐵百倍千倍!
牛二第二次下井,他認爲火獸的根源在此植物,它們都是看守此植物的靈獸,一旦剷除了此植物,它們便會成爲無頭之鳥,不足爲懼。但此植物的兇悍高出了他的預計,牛二一時間真拿此植物沒有辦法。
而這時,井底巖漿裡的火獸,開始攻擊向了牛二。更有飛出井的火獸,它們也隨牛二反回井內(nèi),像下餃子一般“嘩嘩”下落,何況它們不懼巖漿,任由身體掉落井底,激起浪花一般的巖漿。
嘆息一聲,牛二頗爲感慨,火獸佔有地利優(yōu)勢,顯然處於上風,他自己這次怕是奈何不了它們了。轉(zhuǎn)念一想,他有了放棄對付火獸的想法,局面對他極爲不利,即便取得了那枚特別的植物,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若是不小心在此搭上了性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法改變,刻不容緩,牛二在遠處一個盤旋,又一次飛上井來。並趁著上面此刻火獸不再那般擁擠,一翻手,取出穿雲(yún)梭。
穿雲(yún)梭漲大到一丈多,牛二身形一晃,就隱身於穿雲(yún)梭內(nèi)。接下來,身在其內(nèi)的牛二嵌上靈石,穿雲(yún)梭運轉(zhuǎn)起來。
只是這次穿雲(yún)梭並不是飛起,而是漸漸體型化小,最後變得只有一個沙礫那麼大小。
躲在穿雲(yún)梭內(nèi),本是牛二的無奈之舉,他沒辦法衝破防護罩,也拿井底發(fā)光的植物沒轍,又被火獸圍攻,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能有穿雲(yún)梭保命,他也知足了。
穿雲(yún)梭隔絕了牛二的氣息,再有牛二謹慎的施展出龜息術,這樣,火獸們開始躁動不安。它們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唯一能做的只有互相吞噬,以求進化,能力提升。
半個時辰之後,火獸盡數(shù)退下井去。巖漿是它們的生存之地,找不到攻擊目標,它們不想在井上多逗留一會兒,況且,它們對那防護罩頗爲忌憚。
石塔恢復平靜。可是處在穿雲(yún)梭裡的牛二卻是知道,井底仍在發(fā)生著鉅變。照此情況發(fā)展下去,這些火獸升級衝破防護罩的禁制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牛二站在穿雲(yún)梭內(nèi),望著外面一切都超大化的物體,他感覺自己真的很渺小。
縮小了的自己更清楚的看到事物的本質(zhì),那正常情況下看到的光滑圓潤的小石頭,現(xiàn)在看來,其表面凹凸不平,坑坑窪窪,雜質(zhì)斑駁,哪裡還是觸摸細膩溫潤?
與此相比更爲讓牛二不解的仍是這些火獸。
牛二探查井底之前,它們好像生活的特別悠閒,在一個幾乎隔絕的空間過著自己平淡的日子。然而,只因爲四品火鳥的突然到來,使得它們狂躁、暴虐。
它們好像天生就與四品火鳥有積怨,甚至仇深似海,根本就不是四品火鳥打擾了它們平靜生活那麼簡單。
也有牛二摻和的原因促成了它們之間的相互吞噬、進化。
“它們本身具有火屬性,可是爲什麼卻那麼排斥四品火鳥?究竟原因何在……”牛二低頭深思,他必須找出此事的根源所在。
此後,牛二費勁腦汁,想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到後來,他索性不去想了。平復一下自己浮躁的心情,將心神全部用於鞏固剛剛晉升不久的夯王之境。
一個月的時間,牛二完全處於苦修之中。其中,他有一次偷偷的溜出穿雲(yún)梭。但才露面,就被井底的火獸發(fā)覺,並且一擁而上,氣勢駭人。
牛二當然於第一時間躲回到穿雲(yún)梭,他很忌憚,火獸們進化的步伐邁的太快了,超乎他的想象。
用了一個月時間,穩(wěn)固了夯王之境。牛二感覺身心處於最佳的狀態(tài),這一日,他又一次偷偷溜出穿雲(yún)梭。因爲總結(jié)上次失敗的教訓,他出了穿雲(yún)梭便施展龜息術,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到最低的程度。
這次,並未驚動火獸。
他在井臺前徘徊良久,也不見火獸衝上來。於是,牛二的膽子變得大了不少。踱著步,牛二揹著手圍著井臺打轉(zhuǎn),走著走著,他的腳步突然停下,臉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色。可是微微一頓,他又緩緩的走起來。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圍著井臺正轉(zhuǎn)一會兒,倒轉(zhuǎn)一會兒,反反覆覆,把地面都踩出軌跡來。
一個時辰後,牛二頓住。他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定向了井口位置。
忽然,他像似一下觸摸到了什麼,靈光一現(xiàn)!只是隨即那絲靈光閃過,他又好像失去了靈感。呆呆的盯了井口半晌,牛二猛的一拍腦門,“有了!”
牛二的眼神頓時精光奕奕,整個人一改頹勢,精神煥發(fā)。
“若是猜的不錯的話,那株發(fā)出紅光的植物即爲魔,被紫凌真君鎮(zhèn)壓在此井底巖漿之內(nèi)。它靈識潰散,可魔性未除,因適應巖漿的環(huán)境,最終幻化成此現(xiàn)在植物的樣子。而經(jīng)歷長時間演變,孕育出火獸。這火獸理應是此魔的衍生,雖然靈智未開,可是心底仍殘存魔性,給予它們一定刺激,就會激發(fā)出它們的魔性!”牛二推測道。
“既然排斥四品火鳥,火獸又是火屬性,看來此魔生前爲一種火魔……”牛二又推測道。
“火魔……異火……不是西河谷地就有一種地脈異火?……難道火魔與這西河谷地的地脈異火有關聯(lián)?……”牛二突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推測畢竟只是推測,但牛二覺得此中必有關聯(lián),眉宇間頓時舒展,雲(yún)開霧散,撥雲(yún)見日一般,隱露出喜悅之色。
直接祭出異火鎧甲,牛二翻身跳下井臺。此次,他再去井底一看端倪。
飛至井底,依靠龜息術,仍然未驚動火獸。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觸角探查,井底巖漿中的火獸已經(jīng)十去七八。經(jīng)過不停的相互吞噬,火獸的數(shù)量在大幅度的驟減。如果說,牛二第一次下井時,火獸個數(shù)成千上萬,多不勝數(shù)。但是,現(xiàn)如今,它們僅僅剩餘了幾千只。
進化使得它們層次得以提升,卻明顯再沒有孕育出一隻新生的火獸出來!
如果它們不停的繁殖,它們的能力將無法估量!沒有新生的火獸,這無疑是牛二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牛二暗自驚喜,卻不小心驚動了火獸。
這時的火獸噴吐出的巖漿或者火焰都超出了三十丈,一發(fā)飈,只是燥熱的氣流便把牛二推起十幾丈高。牛二哪裡還敢逗留片刻,扭頭飛出深井,又快速躲藏進穿雲(yún)梭。
他前腳剛進穿雲(yún)梭,後面,火獸魚貫而出,瘋狂的四下搜尋他的蹤跡。
牛二咋舌,它們的速度提升也是厲害,以後真不知道,速度一旦超越了自己,那時該如何去應付。
第二個月,牛二一直躲在穿雲(yún)梭中不出來。這段時間,他一邊修煉,一邊悉心調(diào)教六翼白蟻,倒是過得十分充實。
當然,躲在穿雲(yún)梭裡,牛二有自己的計劃,按照蜥蒙之前所說,八大族羣與半年後在神殿重新聚集,他必須用剩下四個月左右的時間儘快返回蟻人族。
長時間不返回蟻人族,勢必會引起蟻人族內(nèi)部動亂。當然,有蟻風坐鎮(zhèn)大問題不會出現(xiàn),但蜥蒙、刺青和蟻人族之間常有聯(lián)絡,若是得不到他的訊息,不知道蜥蒙等領袖會有何感想。
這一日,牛二再次遁入井底。火獸又以驚人的速度遞減,此次,火獸不足百隻。
另外,牛二還觀察到一點,這兩個月來,那株植物有快速生長的跡象,經(jīng)過探查,此時植物快要生長出巖漿,露出枝葉來了。這很讓牛二惶恐!
牛二懼怕的是此植物若真是火魔幻化,那麼不停的生長意味著它魔性的復甦,以火獸進化至今都相當於達到結(jié)丹後期的修爲,牛二不敢想象,火魔復甦之時,會是何等的氣勢,他在火魔面前還不等同於小小的螞蟻,任它肆意踐踏。
牛二及時返回穿雲(yún)梭,回去後仍然膽戰(zhàn)心驚,胡思亂想。
此後,他等了多半個月,又一回忍耐不住,溜出穿雲(yún)梭,落入井底。
然而,此次落下,還不等他站穩(wěn),火獸瘋狂的攻擊就趕到。嚇得牛二不及多想,沒命的逃出井底。
此次火獸僅剩屈指可數(shù)的幾隻,但個個能力堪比元嬰期的修爲,讓牛二見之聞風喪膽,不敢和它們周旋。而臨走之時,牛二下意識的瞅了那株植物一眼,發(fā)現(xiàn)它依然長出巖漿,露出來的地方還生有兩片溼葉。
其姿勢有些像雙手捧物,惟妙惟肖。
回到穿雲(yún)梭的牛二一陣心悸。火獸的最終進化是不是僅剩一隻,到那時此火獸可至少都是相當於元嬰中期的修爲,更有可能是相當於元嬰後期。
但不管元嬰後期或者元嬰中期,牛二都很難戰(zhàn)而勝之。因爲它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修仙者,更似妖獸。而一般妖獸,同級別的修爲都要強於人類,那是天賦的差異,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