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重傷
蕭清遠一看妖孽串到月兒身上,大怒,顧不上太多,落下一句:“何前輩借刀一用!”拿起刀一舉,衝向蛇王,心裡唸到:不知道我死之後,月兒姑娘會不會掛記著我。
蛇王看到有人衝過來,身子一擺,把來人撞到一邊。看到他們幾個傷都傷,死都死,不由意氣分發,再開大嘴,往月兒脖子伸去。
蕭清遠被撞倒,只覺得天旋地轉。背部隱隱作痛。摸爬起來,看到月兒危在旦夕,一咬牙,本想再衝過去,可是來不及,轉眼看到,原來蛇王的一小截尾巴還在洞裡。心想,先斷它尾巴救月兒姑娘再說。
舉刀往尾巴斬去,用盡吃奶的力氣,一斬!尾巴砍斷,洞裡的一截尾巴與地面的身子分開兩半,噴出鮮紅色血來,蕭清遠躲避不及,血往他臉上來,灌了嘴巴好幾口。血入嘴之後,確也奇怪,不用吞就自己化成甘露流進腹中。
蛇王本身刀槍不入的,但是偏偏有一個罩門,是致命的地方。罩門就在尾巴上,它把尾巴藏在洞裡,就是爲了保命,誰知道一不留神,被人斬到,突然全身無力。
看到傷它的人更是引起它的兇性,拼著追後一口氣,身子一盤,把頭撞中蕭清遠到胸部。“撲哧”一聲,蕭清遠感覺到自己肋骨彷彿被撞斷了。他死撐著抱住蛇王的頭,死活也不放開。
蛇王看到一撞成功,居然沒把他撞死,自己已經力不從心力。腹部一吸,吐出胃部的毒液,盡往臉上噴,之後,感覺天旋地轉,“啪”的一下。暈死了過去了。
蕭清遠被打得肋骨盡斷,已經緩緩無力了,心中只想著抱住蛇頭,儘量拖延時間,突然間感覺臉上涼冰冰,一股臭腥氣味沖鼻而來,之後腦子暈暈沉沉。就昏死過去來。
車聲轆轆,馬蹄踏地,一輛華麗馬車,八駿拖拉,非常有氣勢,從官道一端徐徐趕至。
路邊衆乞丐想道:怎會有人趁黑趕路?
坐前頭的馬伕一聲吆喝,勒住了馬。
“小乞丐讓路!”
一乞丐拿著竹竿口中說喊:“丐幫弟子在此辦事,朋友沒事繞道多走幾步!”
‘咿唉’聲中馬車門打開,一名俏姑娘走了下來,微微作揖,問道:“哪個堂口的朋友,不知道貴幫的於長老最近身體可好!”
先前說話的那乞丐一聽對方是江湖中人,又聽對方提起幫內長老大名,忙縮退一步,恭敬地道:“秦黃分堂座下秦香主率衆在此辦事,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噢,原來是秦香主,月兒這裡多禮。我爺爺何天生有要事在身,急往雁蕩山,不知道香主是否方便借道?”月兒以江湖之禮自報家門。
衆丐一聽,對方居然是江湖最神秘的門派“喃喏寺”門下之人,而且,聞名天下的霸刀何天生居然也在車上,心裡不由一顫。
衆丐中走出一人,抱手作揖:“原來是何前輩和月兒姑娘,末進秦二有禮了。”說罷,對身後一弟子說“張三,叫衆兄弟讓道,找幾個兄弟護送何前輩。” 張三接令:“是,香主”
秦二轉頭對月兒道:“月兒姑娘請上路,如有什麼事,用得著丐幫的,只管吩咐,於長老吩咐過小的,遇到喃喏寺之人,如同長老親臨。”
馬車內傳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道:“秦香主客氣了,回頭告訴於兄,好意心領了,不打擾各位。”之後呼月兒上車,吩咐車伕繼續趕路。
秦二暗自心驚:何天生如此虛弱,想來是重傷在身,怪不得這麼急著趕路,不知道何人所爲,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傷何老。想罷,輕聲吩咐親信道:“馬上飛鴿給總壇,說遇到喃喏寺霸刀何天生,好像受傷在身,往雁蕩山方向駛去。”
最後吩咐衆人道:“今晚先回去再做打算,等總壇消息!” 說罷,各自回營。
何老又咳嗽了幾聲,對月兒道:“到雁蕩之後,只要能找到醫仙若蘭,就不愁小兄弟之之傷了。醫仙若蘭!哈哈!”苦笑中,不由自主的得回想起三十年前自己跟若蘭兩人聯手力斃倭寇之情景。想著想著,昏昏睡去。
月兒看著蕭清遠的臉龐,心裡感覺親近了許多,想起爺爺在馬車上給他的評價:體格軒昂,貌相清奇,顯非平凡之輩。
原來蛇王被蕭清遠機緣巧合之下,斬到罩門而死之後,蕭清遠被撞的肋骨全斷,又在最後關頭中了蛇王的毒氣,要知道,蛇王最後一口毒氣可是長年累月積累的,非同小可,被噴中了,立時感覺神智愈來愈模糊,神志迷迷惘惘,有若天地初開,無數的奇怪幻象,在心靈內始起彼落,他心裡想到:我要死了。反正都要死了,不由有點苦笑,想想自己以前曾立志當個好衙差,又想起來跟天人一樣美的月兒,想到了家裡到母親,甚至看到以前爲他縫衣服的小葉,狂暴的激情柔和的思緒,交纏糾結。
就在那時,他給人扶了起來,胸口突然一陣疼痛,直入心裡。一陣昏眩,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喉嚨裡給別人塞下了一顆丹藥。丹丸入喉後,立時化作一股火熱,散往全身,一股暖流護住了心臟,身子由冷轉熱,硬生生迫出一身熱汗。但是傷勢過重,昏死過去。
月兒在運行一週天後,醒來看到蕭清遠抱著蛇王點頭躺在一邊,爺爺無力點坐在地上,馬大也在倒在了一邊,不由心裡一涼,縱身一掠,到爺爺身邊,給爺爺又塞了一顆丹藥。
何老吞下丹藥後,臉色稍微好點,對蕭、馬二人一直,說道:“快,快去看看!”
蕭清遠被塞入保命丹後,又被用金針封住了背後到穴道。如果不是還有一絲氣,基本上等於死人了。
馬大還好一點,被撞的只是暈了過去,腳被刮到一棵大樹上,骨頭斷開。被月兒救治之後,找了一個大樹桿做柺杖。大家休息了半餉,何老吩咐了馬大,拿上陳長老腰間的玉佩去九龍堂報信,然後回家養傷。看到馬大穿著樸素,知道他乃平凡人家,受傷之後怕不能掙錢養家,說道:“小兄弟,想來你受傷也要修養半個月,這些銀子你先拿去養傷。”
他口中雖說“銀子”,卻隨手拋出黃澄澄的金子。
“當”的一聲,金子落到馬大腳邊,那馬大卻瞧也不瞧上一眼,反而
對何天生笑道:“我馬大雖一介貧民,卻也知道個禮,在生之日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餓著肚子,好意心領。如若他日何前輩在萬骨山有什麼需要小人效勞的,儘管吩咐便是。”回過身來道:“蕭小兄弟之傷,勞諸位費心!”說罷,一瘸一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