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詭異,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喪屍出現的結果。
整個城市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變成了“它們”的同類,所以大街上纔會如此冷清,這種壓抑的氣氛讓衆人的說話聲都小了許多。
偶爾遇到一兩隻零星的喪屍,也是由諾亞出手,利用無聲的弓箭將其置於死地。
這個時候衆人都有些羨慕她了,能夠在遠距離下無聲殺死喪屍的只有她一個,使用槍支的話即使是安上消聲器也達不到弓箭這種效果,一旦附近還有喪屍的話就會將它們吸引過來。
就這樣,衆人一路無驚無險的來到了目的地。
當然,這也和他們沒有遇到昨天碰到的特殊喪屍有關。
“咦,你們快看!”
這時平野胖子突然一直前方,驚呼道。
“總算是明白這附近爲什麼沒有‘它們’了。”
小室孝也是喃喃地說道。
只見上百隻喪屍正發了瘋似地朝著一個方向狂衝、咆哮、撕扯,而它們衝鋒的目標,正是一大羣活人。
對於“它們”來說,那羣活人就是散發著香味的肉。
可惜的是,它們和那羣人之間被堅固而結實的鐵柵欄擋住,柵欄的另一邊又有全副武裝的活人持槍射擊,在它們破壞那些柵欄之前就已經遭到了密集的活力攻擊。
“要幫忙嗎?”
走在最前邊的毒島冴子轉過頭來向衆人問道。
雖然是疑問的口氣,但是楊超明顯能夠感覺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頗爲興奮,手中的木刀早已經**難耐了。
看過原作的楊超自然知道她有著很強的暴力傾向,在和喪屍戰鬥的時候她心裡非常快樂和興奮,所以此刻纔會這麼表現,不過現在知道這一點的應該只有他們幾個輪迴者,還要除掉程英和諾亞。
不過,知道毒島冴子性格的輪迴者們也知道柵欄的另一邊是誰,所以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幾個輪迴者都是點了點頭說道:“動手!”
井豪永直接從懷裡摸出兩個從南里香家得到的手雷,拉開保險就朝著喪屍羣裡丟了過去。
只聽爆炸聲響起,手雷在喪屍羣中間開花,效果拔羣。
偏偏手雷爆炸的聲音就是從喪屍羣中傳出來得,它們並沒有意識到真正的敵人其實不在它們中央,再加上柵欄對面的射擊自始至終就沒有停止過,所以它們並沒有朝著楊超他們這邊衝過來。
看到這種情況,衆人互相對視一眼,再不猶豫。
有遠程武器的用遠程武器,沒有遠程武器的例如毒島冴子,則是直接衝到了喪屍羣中開始了殺戮。
唯有楊超、時斷流和孔璋三個輪迴者停留在原地,沒有動彈,畢竟殺死喪屍不會獎勵積分,所以他們三人對於這種事情並不是很熱衷。
“等會去了高城家我們就見機行事好了。”
時斷流說道。
儘管這裡喪屍數量衆多,但是在兩邊夾擊的情況下,它們最終還是全部倒下了。
當高城沙耶看到其中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放下面具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媽媽!”
一個小時後。
儘管高城家的宅子很大,但由於他們收留了附近不少其他倖存者,所以居住環境並不是很少,不過楊超等一行人沾了高城沙耶的光,被直接領到了高城沙耶他們家。
高城沙耶去和她的母親相見了,小室孝由於從幼兒園時期就是高城沙耶的同學,和高城沙耶的父母也是相當熟悉,所以被高城沙耶的母親高城百合子一併叫去了,至於其他人,自然就留了下來。
於是剩下的十個人就分成了明顯的幾個小團體。
時斷流和宮本麗在一起,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把宮本麗惹得笑個不停,時不時輕捶他一下,目光中滿是愛意。
看起來小室孝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毒島冴子和程英小聲交談著,兩人的目光時不時朝楊超飄來,楊超估計她們是在說自己昨天晚上救了程英的事情。
剩下的鞠川靜香和孔璋兩個人也在一旁說著悄悄話,在之前敲定了他們接下來得目標之後,看樣子孔璋是打算儘快拿下鞠川靜香了,不過別看鞠川靜香是個天然呆,在這方面可一點都不傻,孔璋想要完成這一目標還是任重道遠。
諾亞和平野耕太都是各自待在房間角落,不同的是平野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蹲在角落裡,看情況他是很想和高城沙耶一起離開得,可惜天不遂人願。
諾亞面無表情待在角落,她自從加入這支隊伍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其他人也早就習慣了她不說話的樣子。
掃了一眼屋內,見這種情況盡收眼底之後,楊超就邁步走出了屋子。
看到楊超離開,正在和鞠川靜香說笑的孔璋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重新變成了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站在過道里的楊超靠在窗邊,透過窗戶向下望去,只見來來往往的人正在忙碌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引起這次喪屍變異的根源究竟是什麼,又在什麼地方,這纔是楊超最關心的。
“美國嗎?”
想到不久之前他們閒聊的時候孔璋好像是無意間提起的那句話,楊超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當時由於各種原因,使得楊超沒能夠問清楚孔璋爲什麼會說這件事情發生在美國,之後孔璋也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但是既然他能夠說出這句話,那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另外,不久之前時斷流好像是無意間說起的那句話也讓楊超留意起來,他真是口誤嗎?把諾亞說成了程英,假如當初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直接答應的話什麼怎麼呢?
楊超可以肯定,時斷流和孔璋不知道程英和自己的關係,但現在看來至少時斷流已經在懷疑他們的關係了。
真是討厭這種勾心鬥角啊。
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離開這裡去尋找線索的契機。
然而楊超沒有想到這個契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你們就是救了我女兒的人?”
高城壯一郎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又高又壯,嗯,貌似不應該這以理解,不過楊超也不在意了。
此刻,這個男人僅僅只是站在他們面前,就讓一行人感覺到了壓力,這就是久居上位所帶來的氣勢。
然而,這一點對幾個輪迴者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儘管經歷的副本不多,但他們也不是區區一個地區右翼團體的會長能夠嚇倒的。
“作爲父親,我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女兒,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聽阿孝和沙耶說過了,接下來就請諸位安心在我這裡休息吧。”
高城家非常有錢,整個住宅尤如堡壘一般,高城壯一郎說出這話,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想要感謝衆人對他女兒的幫助。在他看來,除去孔璋和鞠川靜香,一行人不過是普通的高中生罷了,即使是孔璋和鞠川靜香,也不過是兩個普通的高中老師——如果說不算鞠川靜香那誇張的乳量的話。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但是,就在他們將要離開得時候,高城壯一郎突然問了一句話:“我看你似乎不像日本人?”
高城沙耶馬上緊張地望著楊超。
希望前輩能夠按我事前給他說得那樣回答啊!
然而,楊超勢必不能按照她所想得那樣去回答的。
楊超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
他盯著高城壯一郎,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
“我是中國人。”
高城壯一郎看了自己的女兒高城沙耶一眼,實際上,他很清楚楊超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女兒高城沙耶之前曾經叮囑過楊超和程英這兩個來自中國的交換生,假稱自己是日本人,這一切都沒有能夠瞞住他。
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願意給自己的女兒一個面子。
今時不同往日,只要楊超肯說他是日本人,高城壯一郎也不會去駁女兒的面子。
但是,既然楊超在自己的女兒提醒過楊超的情況下還說出這句話,那他就沒有必要這樣做了!
“你說,你是中國人?”
“不錯,高城先生,我,楊超,是中國人!”
這一次,楊超是用字正腔圓的中國語說出了這句話。
“好,好,很好……”
“爸爸……等一下!”
高城沙耶是非常瞭解自己父親的,知道他一旦用這種口氣說話,接下來會是什麼結果,所以她連忙阻止了高城沙耶,來到了楊超面前。
“前輩,不要意氣用事啊!室,還有大家也都來勸勸前輩啊!”
聽到高城沙耶的話後,以小室孝爲首的衆人也開始紛紛勸解起來。
“對啊前輩,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沒有必要再糾結自己的國籍不放了!”
“小室說得不錯,楊超同學,有高城同學在,即使你是中國人,她的父親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楊超同學,不要太固執了啊。”
高城壯一郎看著被圍在中間的楊超,心中暗暗好笑,這個來自楊超的學生肯定是受到了所謂的愛國主義教育,也不想想這都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自己面前這樣表現,中國人又怎麼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一箇中國人跑到我家裡來不順著我一點還想充英雄?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的女兒的份,早就讓你滾蛋了!
“楊超同學,不要再堅持了,只要和高城先生……”
“鞠川老師!”楊超不等鞠川的話說完就打斷了她,“非常感謝你能夠勸我,還有大家也一樣。”
楊超的目光朝著周圍的人掃視了一圈,他能夠感覺到這些人的確是真心實意在勸自己的,但是。
“但是,對於我來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協的!”
他說著便輕輕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衆人,一步一步走到高城壯一郎面前。
楊超身材高大,比起高城壯一郎足足高了一個頭,此刻他居高臨下,用一種俯視的姿態望著他,再一次開口,用字正腔圓的中國話對高城壯一郎說道:
“我是中國人,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因爲……”
楊超說著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的話:
“我爲自己是中國人而驕傲!”
高城壯一郎,他和楊超足足對視了一分鐘,這纔開口徐徐說道:
“少年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現在請你離開吧。”
“勇氣?不不不,高城先生你錯了,我認爲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敢承認的話,那他也就沒有必要被稱之爲人了”,楊超微微一笑,繼續用中國語說道,“至於請我離開,我正有此意,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的。”
說完這句話後,楊超便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等一等!”程英邁步從衆人中走了出來,她先是向碰上毒島冴子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隨即同樣用中國話對高城壯一郎說道,“高城先生,我也是中國人。”
說完這句話後,程英便直接朝著楊超追了過去:
“我們一起走!”
“前輩!程英同學!”
高城沙耶看到這一幕之後就急了,剛想邁步去追,但是高城壯一郎那深厚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給我站住!”
接著高城百合子一把衝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媽媽!”
“讓他們去吧,沙耶,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可是……”
“乖,聽爸爸的話。”
在高城壯一郎和高城百合子的威嚴和安撫下,高城沙耶最終還是沉默了,對此楊超一點也不奇怪。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去肯定就會被‘它們’撕成碎片!”
“不錯,反正他是卑劣低下的中國人,別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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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就應該被送去喂‘它們’……”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身子已經向後飛了出去。
楊超緩緩收回手中的長槍,冷冷地看了剛纔幾個議論他的人一眼,“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我不介意在離開之前先教教你們應該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