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14

十四

星期天我一般去武術(shù)館練半天,然後回家洗澡睡覺。

這天一大早就接到老師電話,今天課不上了。

半天的時間空出來有點閒,我媽要陪我奶去醫(yī)院檢查身體,我爸上班,書房鎖得緊緊的,我撬了門半天都沒給撬開,不知道我爸又找了什麼新式的鎖來防我。

我其實也不想怎麼的,我爺留給他的玉器傳佳寶,他到頭來不也是要給我的,他那態(tài)度……嘖,我真不喜歡,活像我偷了他寶貝要離家出走一去不返似的。

我正專心致志解決這次新的難題時,電話響了,看看客廳"鈴鈴"響個不停的電話,再看看刺進(jìn)門內(nèi)的鋼絲,決定任它響著。

電話還一直響個不停,我又煩燥,手上一動,那剛好有點感覺的鋼絲一偏,得,這事又幹砸了。

沉著臉去接了電話,"誰?"煩躁地吹著眼前的發(fā),想著乾脆出門剪了。

"張健?"那邊在問。

我一聽就知道是準(zhǔn),馬上接道:"不認(rèn)識。"扔了電話,找了錢包,出門剪頭髮去。

他XX的,煩燥,開個鎖都不讓老子安生。

找了個熟悉的地方去剪,一條繁榮的步行街的一個角落,我媽有會員卡,在這裡剪習(xí)慣了懶得挪別的地,可店裡來剪的人太多了,主髮型師給我找了個位置就忙他的去了,洗頭髮的肯定是新手,拉扯著我頭髮,活像要揭我頭皮。

莫明煩燥,揮開那隻手,不耐煩的說:"叫你師父來。"

後邊的小女孩快要哭出來,可惜我沒憐香惜玉的心情,老子愛的是男人,這招沒用,我站起來,粗魯?shù)赜脹鏊疀_走泡沫,用毛巾隨便擦了一下,甩了錢yin著臉往門外衝,衝到大街,頭上的沒擦乾的涼水順著臉流,一陣深秋的涼風(fēng)吹來,水順著脖子流進(jìn)了只穿著單薄T恤的身體內(nèi),我恍然擡頭,以爲(wèi)天空下雨。

爲(wèi)什麼,我竟然愛一個男人?我問得自己都無語,倍感淒涼。

我姓格不好,這點連自己都改不了,可是,老天,你有必要拿這個跟我找碴嗎?想讓我認(rèn)栽嗎?算了吧……我永遠(yuǎn)都不會承認(rèn)的。

"張健……"聲音yin魂不散。

我眨眨眼,聞著像在耳旁的聲音內(nèi)心一片愴惶,表面鎮(zhèn)定,平靜地看向聲音的方向。

再眨眨眼,把指甲掐進(jìn)手心,確定不是做夢,我裝B裝平靜,"有什麼事?"

"我買東西……"他指指對面一個運動品牌的專賣店,然後看著我,"看到你了就打聲招呼。"

他穿著薄外套,俊挺的身姿,嘴角還帶著他悠然的微笑,微微偏著頭看著我,就像看著久而未見的老友,熟斂又自在。

"我打了電話給你……"他說著,"不過……"他聳聳肩,"看來你轉(zhuǎn)學(xué)了,姓格也還是沒變。"

他微微笑著,像我剛纔電話裡的態(tài)度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於是,我發(fā)現(xiàn)我更厭惡他了,就像看著一件完美無暇的藝術(shù)品,可它上的顏色卻是你偏偏最厭惡的,誰都承認(rèn)他的價值,可你愛它本身的完美的同時還是厭惡它那讓你反胃的顏色。

有些時候,愛恨交織比單純的愛與恨更讓人刻骨銘心。

內(nèi)心萬般糾纏,我只是轉(zhuǎn)過身,不言不語,不思不量,冷處理是最好對待你不能解決的事的方式。

"張健,你去哪?"背後他在喊,"等等我,我去結(jié)完帳,我們一起逛……"

我走得更急,急於擺脫一切。

主站蜘蛛池模板: 儋州市| 佛冈县| 苗栗县| 保德县| 都匀市| 九江市| 濉溪县| 东方市| 河间市| 青田县| 大名县| 梧州市| 台北县| 田林县| 侯马市| 中超| 左云县| 项城市| 长宁区| 襄汾县| 九台市| 峡江县| 蕉岭县| 呼图壁县| 博湖县| 庄浪县| 商南县| 阳城县| 亚东县| 潢川县| 综艺| 长武县| 巩留县| 道孚县| 曲周县| 水城县| 平定县| 涪陵区| 大关县| 句容市| 肥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