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榮發現時白是一個非常自由的人,誠如她的管教方式,他覺得時白大部分時間是不管時歡的,但也不是完全不管,比如她經常揍時歡,培養她耐打耐抗的身體。
這種管教方式,在以前很流行,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因爲以前的人不太會管教且比較忙,所以當時粗暴簡單,可這種方式放到溫溫柔柔看著就不屬於用暴力的時白身上,當真處處透著詭異。
他對時歡唯一的訴求就是,學會求助大人。而時白對時歡的要求是,打不過人是你沒用。
當然,這點時白沒有直白說,但神色分明就是如此的。
等陳又歡出來的時候,傅元榮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生無可戀的姿態中。
“喝水。”陳又歡給他遞開水。
傅元榮爬了起來,“時歡在幹嘛?”
“玩遊戲。”
“我存檔的遊戲啊!”傅元榮眼睛瞪大,嚇了一跳,當即衝了進去。
“時白姐,你是怎麼知道,他懷孕的?”陳又歡也沒問她跟傅元榮聊了什麼,開口便道。
“你終於問了?”時白笑了,“我還以爲你會試探半天,最後也沒問呢。”
陳又歡安靜的坐下,時白這人,偶爾還是挺欠揍的。
“這個世界很大,人也有很多不同的異能。”時白想了想,解釋道,“你看時歡,第六感特別強。擁有這樣異能的人,天生就不是個安分的。”
“那有會飛的嗎?”陳又歡聽她說的,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盯著她道。
時白卡殼了一下,用手摸摸她的額頭,然後又試了下自己的額頭:“沒病啊,怎麼就說胡話了?”
陳又歡:“……”
“你說的異能,就很違反科學。”
“你大學有沒有選修馬克思主義?”時白似笑非笑的看她。
陳又歡莫名其妙的點頭,“有啊。”
“學的不夠透徹啊,不然怎麼還能被各種玄幻洗腦了。”時白嘆氣。
陳又歡被她噎了幾句,終於聳下了肩膀,“除了第六感,懷孕,還有什麼?”
“還有,不留疤,不容易老……”時白說了一大堆。
陳又歡看她,困惑了:“這也叫異能?其中除了男生子最聳人聽聞,其他根本是平常人也有的。”
“又歡,你要相信科學,什麼飛天遁地,那都是沒有的事情。有的事情現在不能解釋,不代表以後不能解釋。”時白語重心長道。
異能在陳又歡眼前開了一扇門,然後裡面的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把門關上了。
她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句話:就這???
時白牽著時歡回家的時候,時歡轉頭看向傅老師的家,開口道:“媽媽,爲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
“我告訴了啊。異能就是沒有那麼複雜。”時白聳肩道,“你好好鍛鍊,不然遲早被你的第六感拖累。”
“我知道,打不過是不會提醒我的。倒是你,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時歡看著母親十幾年都沒變的樣子,嘆口氣問道。
“能怎麼樣?這個世界既然有我這種人存在,就說明是合理的。更何況我除了命長,也沒其他優點了。”時白看著她,緩緩道。
沒錯,時白今年不止三十幾,她已經忘了自己多大了,甚至自己的出生年月日都模糊了,這個世界的時間對她來說毫無意義。時歡是她撿到的,看到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同類,一樣,但又不一樣。
因爲她可以生老病死,可以找一個愛她的人,可以生一個屬於自己的血脈。而這些,對於時白來說,都是可望不可求的,長生帶來的,不是祝福,而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