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的太明白反而沒有意思，但是對於什麼都不清楚的人來說，多知道一點反而可以能可以救命。
沐子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子，咖啡廳對面坐著顧小滿。
教養良好的地方異常安靜，流淌出安靜的音樂，慢慢的胃繞著這個並不大的小地方，周圍人顯得很少，零落的幾個人在。
但是對於一個並不處在熱鬧地帶中的店面來說，即便是這麼點人也足夠撐起一半的店面。
沐子芊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湯匙謹慎的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女人放空的眼神已經說明了她的心不在焉，而顧小滿居然也沒有被無視的氣憤。
他們看起來難得的和諧，或許是因爲在有共同敵人的情況下。
沐子芊良久纔回過神來，擡起頭，看一下旁邊的顧小滿，表情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但是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語氣平和，“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小滿表情恍惚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沐子芊，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居然對她這麼溫和語氣，但是在一聯想到剛剛說的話又很快明白過來。
女人不自覺的學著沐子芊的動作，湯匙微微攪起卡布奇諾，原本漂亮的拉花被默默拉伸細紋。
她僵硬了一會兒，選擇擡頭直視沐子芊：“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現在就走，或者你可以反證明我說的不是對的。”
沐子芊沒有注意到那些細節，她一閃不閃的看著顧小滿，表情認真而探究。
“相比較我反證明，顯然是你更容易拿出證據，並且更好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是真實的情況下——難道就沒有什麼一點點輔佐相關的嗎？”
她話裡的質問程度實在有些高，顧小滿不得不認真考慮，但是他又不太甘心被牽著鼻子走。
各方教衡之下，顧小滿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想，也許您在檢查附近的間諜的時候，也會有相應的措施出來。”
沐子芊微微蹙眉，並不願意多此一舉，但是對於顧小滿冒著生命危險過來向她通報她的孩子有危險這件事情，沐子芊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的情緒逐漸有些焦躁，雖然掩飾的很好，沒有在選擇界面暴露出來。
但是任誰也能看到，沐子芊的猶豫跟慌不擇言，畢竟表現出慌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失望的好辦法，只是可惜顧小滿沒有這個概念。
她表情逐漸出現痛快且釋然的樣子，一度讓沐子芊都不由得眼神微微凝起，忽略別的事情再單單看看這個是不是，感覺忽然清晰了起來。
沐子芊眼神清明瞭許多，看著顧小滿神態放鬆靠上椅背，泰然自若的鬆了口氣。
“謝謝，我明白了，不過如果沒提什麼事的話，我們應該也差不多就此分道揚鑣了，謝謝你。”
沐子芊覺得自己也真是仁至義盡，兩邊學習都說盡了，顧小滿卻還是一副看不透的樣子。
還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子芊，似乎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她怔愣的開口：“你就準備這樣輕飄飄的過去了嗎？不想報復？”
沐子芊對她回以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彷彿看透了似的說：“這話是你應該問得出來的嗎？”
她脣角揚起，莫名帶上一點不屑的意味，顧小滿很難不察覺到裡面的攻擊性，她臉色一僵，下意識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畢竟之前，顧小滿跟顧小美兩姐妹姐妹情深的戲碼可是演了不少，現在再看看，倒是諷刺。
顧小滿不知道該做什麼解釋，在沉默一會兒，索性冷笑：“問不問得出來我都問了，現在你覺得該如何呢？”
沐子芊不接她的茬，慢慢的轉動著咖啡，放入一點方糖，看著熱氣把一小塊融的乾乾淨淨。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口感潤滑綿密，苦澀中夾雜的甜意異常明顯，再加上回甘的味道，倒是一個好做法。
她輕笑著說：“那又如何？有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驚訝一下罷了。”
顧小滿吃了個癟，一時卻也無法發作，只能捏緊手指，臉色肉眼可見得難看起來，一時忍不住提醒沐子芊說道：“我也這已經算背叛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個事情很意外，我不想讓我姐姐做這種事，所以你懂嗎？”
沐子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問：“到底是不想讓你姐姐做這種事，還是不想看到你姐姐因這種事情受利？”
顧小滿難得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他看著沐子芊，表情毫無變化，只問：“有什麼區別嗎？”
“想必你也應該清楚，不管怎麼做，不管做什麼，這後面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會牽扯進來的人也必定會有你一個。”
“那既然這樣子，我提前把這件事情告訴你，讓你有個好的準備，這不就足夠了嗎？”
沐子芊卻只是反問：“你怎麼就確定，你說的一定是計劃之外的提前，而不是計劃之內的準備？我很早就說過了，我無法確定你的消息是否真實。”
顧小滿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個人，她說的每句話彷彿都在擡槓，但是偏偏她還無法反駁。
她表情扭曲了一瞬間，完全看起來已經在後悔爲什麼當時要通知沐子芊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還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半晌才鎮靜下來。
鎮靜下來之後的顧小滿情緒就顯得評論很多，智商也高了不少，他索性笑了笑。
“信不信由你，但是事實是我在說你確實沒有這相關的證據，你可以等一等，如果他不會提前對你出手的話。”
這話已經算是半威脅了，但是沐子芊仍然在傳說中的動作慢吞吞的攪和酒或者咖啡。
顧小滿一淡定下來，卻也忽略了沐子芊原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這種威脅對他來說還產生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沐子芊甚至忍不住輕笑，眼神能帶上意思：“如果你是這樣的覺得的話，那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