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姣姣雙手叉腰,說:“那個大叔,和我說,他已經感覺到了最後一魂的氣息了……”
戚不負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和我說了……”
司姣姣蹙眉:“切!”
她也不知道她們在教什麼勁,總之,就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和對方鬥嘴,雖然說吧,現在的她,對於鍾夙已經沒那麼執著了。
戚不負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既然九淵讓我們去找,我們就隨便轉轉好了?!?
司姣姣有些驚訝:“?。侩S便轉轉?這樣也太不負責了吧?”
戚不負聳了聳肩,說:“九淵那個老妖怪,別看他表面上,沒有什麼陰險狡詐的心思,事實上,他對於局勢變化,早已瞭然於胸,一切運籌帷幄了,他既然已經感覺到了這最後一魂,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鬼王歸來是遲早的事情,你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要耍我們呢?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存心騙我們的?”
司姣姣眨了眨眼睛,如水的眸子有些驚訝:“真的嗎?那個怪大叔,原來是這樣的生物……”
說到此處,戚不負便越發得意起來:“那是當然了!姑奶奶認識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尿性!”
司姣姣默然:“……”
不知道某隻鬼王聽到她這麼自信猖狂的話語,會不會嘴角抽搐。
戚不負領著司姣姣,漫無目的地走在墅區內,路過的開著跑車的年輕帥小夥,都紛紛朝著她們吹口哨,頻頻回頭。
妖孽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她愜意地走著,權當散步了,完全沒有將九淵交代的事情放在身上。
司姣姣隨處觀望著,也不知道要看些什麼,於是也什麼都沒有發現,一直走著,倒也不累,只是有些無聊了。
她跟著戚不負身後,想了想,忽然問道:“喂,女鬼,你和那個鬼王大叔,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你們認識了很久吧?”
戚不負詭異地笑了笑,說:“小狐貍精,你果然是看上他了,怎麼樣,想要勾搭他嗎?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姑奶奶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部都知道!”
司姣姣對於她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語,和不著邊際的行爲,早已習慣了,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淡淡地說:“女鬼,隨你怎麼想,本小姐可沒有嫩草吃老牛的想法,本小姐只是很好奇,在他的心裡,你到底有何種重量?!?
她的話語有些嚴肅了,戚不負乾笑幾聲,沒有說話。
九淵和她,應該算什麼呢?
她並沒有討厭過九淵,從他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討厭過他。
可是,不討厭,並不代表會喜歡,更不代表會愛。
司姣姣繼續說:“鬼王大叔,他散了魂魄,其實,是因爲你。”
戚不負略顯茫然:“什麼意思?”
司姣姣答:“該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啊,鬼王殿下散了自己的魂魄,不過就是爲了忘掉你這麼一隻女鬼而已!”
戚不負沉默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九淵散了自己的三魂,寧願自己多受一點苦,也要想辦法,將印象深刻的她,從自己的腦海裡抹去嗎?
她不知道,九淵到底做到了沒有。
戚不負說:“其實,喜歡不喜歡,有時候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不管相處了多少年,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九淵對我來說,永遠都是很重要的親人?!?
司姣姣安靜良久,忽然想起九尾和自己說過的話,於是說道:“姑姑說,相愛得看緣分,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你沒辦法控制,後續的發展?!?
聽到這句話,戚不負笑了笑,說道:“是啊,所以,小狐貍精,如果喜歡的話,只管拼命上就好了!後續的發展,永遠都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也許,正如某種說法,生物會分泌多巴胺,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讓人怦然心動。
當下喜歡,便勇往直前地奔向那個方向就好了。
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有這樣的機會呢……
司姣姣垂眸,喃喃地說了一句:“什麼小狐貍精,不要總是這樣叫我,這種稱呼可一點也不好聽呢……”
戚不負繼續微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是否這麼叫,永遠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啊!你就是小狐貍精!”
司姣姣皺了皺眉頭,擡頭瞪了她一眼:“臭女鬼,說的你好像很老一樣,也不看看你這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身板!”
戚不負反擊:“姑奶奶永遠十八歲怎麼了!你羨慕吧?嫉妒嗎?恨不恨?小!平!胸!”
“臭女鬼!”
“狐!貍!精,小!平!胸!”
“臭!女!鬼!”
“狐!貍!精,??!平!胸!”
正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爭吵一樣,一切都毫無緣由,不需要任何理由,理念不合的兩種生物,便可以大打出手。
戚不負和司姣姣一邊吵著,一邊走著,最後,司姣姣罵了一句老妖婆,戚不負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扔在了一棟別墅的牆壁之上。
什麼叫做先發制妖,這就叫做先發制妖!
司姣姣沒想到,她真的脾氣暴躁,竟然還真的動手了,正準備還手,一個衣架便掉在了她的腦袋上,溼漉漉的胸罩從她的臉上滑下。
戚不負看著這一幕,有些語塞:“……”
司姣姣坐在地上,一把捏著胸罩,抽了抽嘴角,憤怒地吐出兩個字:“是!誰!”
戚不負偷笑,沒有說話。
一棟小別墅的陽臺之上,一個長長的黑髮女人手中拿著晾衣桿,蒼白著臉色,低頭看著她們。
女人穿著睡衣,背後披著一件銀灰色的外套,看上去有些憔悴,五官端正,雖然算不上很漂亮,但是也屬於極爲耐看的一類人。
司姣姣撐著身子,緩緩站了起來,擡頭看著曬衣服的女人,舉起了手中的內衣,大聲說道:“小姐,這是你的東西嗎?”
黑髮女人卻並未回答她,轉身回到了房間之內,然後拉上了陽臺上的窗簾。